在座的可不隻是溫淮北會演戲,葉雄這廂連眼淚都用上了,看得陸子衡都爲葉雄尴尬。
原本陸子衡是不想将沈清歡牽扯進來的,她生活的圈子,即便也是置身社會的大染缸,但那些污-穢的地方,都被沈浩天與顔如玉阻隔在外。
被所謂的好朋友捅刀,也許是沈清歡生長的十四年裏經曆過最大的挫折。
陸子衡不一樣。
他從小就在大染缸裏泡着,艱難地套上了還算幹淨的外皮。
若是可以的話,陸子衡希望沈清歡一輩子都見不到這樣糟糕的自己。
他踉跄地站起來,唇角彎起涼薄的笑意:“舅舅果然是老了,老到都忘記幫助外人偷-襲外甥的事情了。”
葉雄想要遮掩的行徑被陸子衡無情地拆穿。
“你打他了?”沈清歡進來時隻看到陸子衡受傷倒在地上,卻沒有注意到偷-襲陸子衡的竟然是葉雄。
葉雄以爲沈清歡不過是那種柔柔弱弱的女生,對于打陸子衡他也有自己的一套說辭,“我本來想幫助子衡,卻沒想到”
“沒想到就能把人打成這樣?”沈清歡将長發綁起,語氣冰冷。
溫淮北下意識動了動喉嚨,念初中時,坊間就有傳言說沈清歡打-架-鬥-毆-無-惡-不-作,他一直覺得不過是傳聞,沒想到沈清歡竟然毫不畏懼葉雄比她高出一頭的男人。
“用的什麽工具打的?”沈清歡鉗住葉雄的手腕,葉雄手裏那個棍子直接落在地上,痛得他兩眼直冒花。
陸子衡從未見過這樣的沈清歡。
“是這個棍子嗎?”沈清歡勾着唇,用左腳一勾,棍子被踢到半空,剛好落入沈清歡空着的右手,“我問你是不是這個棍子?”
葉雄被沈清歡的模樣吓得失了魂,身後的溫淮北更是說不出一句話。
“你讓陸子衡疼一下,我便讓你痛一輩子。”
重生後的沈清歡悟出了一個道理,遇見什麽問題時,人們往往會偏愛軟弱的一方,所以她才會暫時收起了她的爪子,讓自己從獅子變成了貓。
隻是陸子衡是她的底線,但凡突破底線的事情,她連面具都懶得帶。
沈清歡左手運作力,将葉雄推搡在門框,晃的鐵門叮當作響。
三十多歲的葉雄從來沒想過自己有天會被一個小女孩吓得大小便失禁。
沈清歡拎着棍子,猩紅了杏眸,木棍打在葉雄的力氣,遠比比起葉雄打在陸子衡脊背的力度要重許多。
陸子衡抱着手臂,踉跄地起來。
對葉雄這種渣子,他來處理就好了,不能耽擱清歡。
若是按照沈清歡這種打法,葉雄鐵定要廢的。
陸子衡不想讓沈清歡因爲自己,被葉雄這種無賴髒了手,他沉聲地喚了聲:“清歡。”
葉雄緊緊地閉上眼,等待着落入地獄。
然而沈清歡卻因爲陸子衡的呼喊,舉着棍子的手懸在了半空中。
她不敢回頭,剛才的确是她的沖動。
像陸子衡這樣的學神,大概就喜歡又乖又純的那類女孩子。
剛剛的自己,該不會是吓到了他吧?
此時此刻,溫淮北也顧不得給自己塑什麽人設,捏着手機偷偷報了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