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有美景,可惜現在是深秋,天氣漸漸的寒了,西湖岸邊的柳也隻餘下光秃秃的條子了,被那有些淩厲的秋風吹起,咔的一聲便斷做了兩節。
花青衣、謝念亦還有艾香兒和柳雲清四人坐在那不再青青岸的西湖晚晴亭之内,望着那秋水爲波的湖面,頓時升起千萬般感慨啊!
“現在的西湖有些冷清,少了種熱鬧!”謝念亦突然說道。
花青衣拾起一片瓦礫在湖面上打了個水漂,拍了拍手,然後笑着說道:“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深秋的西湖卻也多了種韻味啊!”
艾香兒也附和道:“是啊,現在的西湖就像一幅水墨畫,淡淡的筆墨間卻可顯現出别番風味,那是種内在的空明!”
柳雲清見他們幾人這般讨論這深秋的西湖,雖說自己卻也覺得這西湖有些淡淡的悲涼,但聽完花青衣和艾香兒的話後,也多少開始喜歡上了這種深秋意境。
謝念亦回過頭來,看着柳雲清笑着說道:“娘……”謝念亦的那個子字還沒說出,柳雲清已經橫眉冷對的看着他了。謝念亦見柳雲清這個樣子,便不敢再開玩笑,隻好笑着說道:“不知柳姑娘怎麽看這深秋西湖呢?”
柳雲清别過頭,什麽也沒說,過了好久,才開口說道:“我們不是來這裏品嘗西湖醋魚的嗎?怎麽在這裏悲秋吟鳴了呢!”
艾香兒一聽柳雲清提起西湖醋魚,也連忙說道:“是啊,是啊,我們還是不要再談論這些傷情的話題了,我們還是去吃飯吧,我太想念西湖醋魚的味道了。”
花青衣看着艾香兒那很饞的樣子,自己也有些想吃了,于是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便去吃西湖醋魚吧,在這裏自發感慨多少有些不合我們的身份,我們有不是詩人!”
謝念亦笑着說道:“呵呵,不是詩人卻也可以有詩人的雅緻,但吃西湖醋魚還是必須要吃的。”謝念亦說完,引得柳雲清忍不住想笑。
他們離開了晚晴亭,沿着西湖畔一直走到了離西湖最近的一家酒樓滿江雪;花青衣四人來到滿江雪的二樓雅座,找了個靠近窗戶的桌子坐下,待他們坐定,滿江雪的小二便馬上跑了上了,有些谄媚的問道:“幾位要吃些什麽?”
艾香兒馬上說道:“西湖醋魚!”
“好嘞,西湖醋魚一份!”那小二高聲喊了一句,把這道菜傳給了樓下做菜的廚師,然後又問道:“幾位還要些其他的嗎?”
花青衣看着那店小二,笑着說道:“把你們酒樓所有好吃的都上來一份。”
那店小二聽完後并沒有感到驚訝,雖然把他們酒樓所以的好吃的都上來一份要化不少的錢,但店小二卻并沒有看不起人的意思,隻是高興的說道:“得嘞,幾位稍等,好酒好菜馬上便來。”
謝念亦笑着對花青衣說道:“你今日倒是挺大方的嘛!”
花青衣淡淡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們相識了這麽久,自然要請你吃頓好的了,不然你若是嫌了這杭州不好玩,獨自離去了,我們幾人恐怕又要孤單了!”
花青衣說完,謝念亦便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知道花青衣是開玩笑的,這點錢對于他們幾人來說都不算什麽,隻是閑來無事,鬥個嘴,開個心而已。
他們方才笑罷,店小二已經陸續的開始往桌上端菜了,幾盤鹵的牛肉讓人看起來便有了胃口,一碟碟精緻的小菜很快便擺滿了那張方桌,艾香兒見這些菜都上完了,卻唯獨沒有上西湖醋魚,于是很納悶的問道:“我們的西湖醋魚呢?”
那店小二先是一愣,然後便不好意思的說道:“真對不住各位,我們店最後餓的那條鲲魚被樓下的一位公子給定住了,有幾條現逮的,還沒有餓養,不知幾位是不是要……”店小二說到這裏便停下了,店小二都是明白人,知道什麽話該說,也知道該說的話什麽時候停。
艾香兒聽完那店小二的話,有些生氣,又有些不解,他們先定的魚竟然被樓下的一個公子給搶走了,這店小二是不是也太不把他們當回事了,艾香兒雖然生氣,但還是不解的問道:“這西湖醋魚還需要餓養嗎?什麽道理!”
店小二連忙說道:“這位小姐有所不知,這做西湖醋魚的原料鲲魚是需要餓養個一兩天的,這樣可以讓它們把自身的廢物排洩掉,做好之後,吃起來才會更加美味。”
“如果不餓養呢?”柳雲清聽完店小二的話後問道。
店小二笑了笑,然後接着說道:“這鲲魚如果不餓養的話,吃起來味道也和餓養過的差不多,隻是多了種泥土味,小的不知各位是否能夠忍受那種淡淡的味道,所以不敢貿然讓師傅給幾位做西湖醋魚。”
艾香兒聽完店小二的解釋,雖覺得店小二說的合情合理,但如果這樣,那他們今天豈不是吃不成了西湖醋魚,她還想今天好好宴請柳雲清呢,結果連杭州出名的西湖醋魚都沒讓柳雲清吃上,那豈不是太讓人沒面子了!
艾香兒想到這裏,于是問道:“那剩下的最後一條鲲魚給那個什麽公子端上了沒有?”
店小二好像看出了艾香兒的意圖,但又不敢随便招惹,隻好苦笑道:“這……還沒有,師傅才開始整理那條鲲魚。”
艾香兒聽到店小二這樣說,連忙笑着說道:“那就好,既然還沒有給那個什麽你稱爲公子的人端上,那那條鲲魚我們要了。”
店小二一副爲難的樣子,滿頭冷汗的說道:“這……這恐怕不大好吧!”
艾香兒馬上裝出生氣的樣子說道:“有什麽不好的啊,那條魚本來就是我們先要的,你憑什麽先給樓下的那個什麽啊!”艾香兒連那個公子都懶得提了,現在江南這個地界,是個男人就叫公子,也不找個鏡子自己照照,艾香兒想到這裏,心裏更加的憤慨了。
那店小二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是很爲難的看着艾香兒,艾香兒見店小二如此,心裏也多少有些不忍,于是說道:“既然這樣,我下去和那個什麽公子說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