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遲暮四處看看有沒有酒精,反正這種的像豬蹄的腳不能給夏雲筏看,“你現在在哪裏了?”
可惜的是蘇遲暮的運氣一直不好,在他問出這話之後,夏雲筏那邊立馬回答,“我已經在你們酒店門下了,快點下來接我,或者給你們前台打聲招呼。”
吾命休矣!
這是蘇遲暮現在唯一的想法。
不管心裏再怎麽别扭,蘇遲暮都不能把夏雲筏就這麽晾在下面,打了個電話給前台說了這件事情,他就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腫得像豬蹄的腳神色迷茫。
夏雲筏原本是高高興興進房間的,然後她一擡頭就看見蘇遲暮那豬蹄,臉色一變。
“你這腳是怎麽了?你是把拿隻豬的蹄子鑲在自己腳上了嗎?”夏雲筏驚呼一聲,來不及叙舊,直接在酒店房間翻找應急的醫藥箱。
這種大規模的酒店,在每個房間内都會配備醫藥箱,甚至酒店裏還有常住的醫生。
爲了顧客們的安全,酒店的老闆可以說是無所不用,這也是行業所迫,現在的社會上一個酒店隻要出了一次問題,那接下來的生意都不用做了。
蘇遲暮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心裏苦哈哈的面上露出個笑容,“隻是不小心拐了而已,你不用這麽緊張。”
後面的話在夏雲筏好像是要把她吃了的目光下怎麽都說不出口。
自覺自己理虧,蘇遲暮也說不出什麽,隻能看着夏雲筏給她塗酒精消腫。
“你這個家夥肯定又是勉強自己了吧!如果隻是腳拐了,怎麽可能腫成這個樣子!肯定是不想給周圍人帶去麻煩,自己勉強自己去拍戲!”
不得不說夏雲筏對蘇遲暮了解的太通透了,一段話就把情況再現。
“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再說了。”蘇遲暮低着腦袋,現在他就像是班主任抓到上課打瞌睡的小學生,隻能低着腦袋聽着夏雲筏訓話。
腳上也塗了酒精,看着已經緩緩降下去的腳,夏雲筏把醫藥箱放在一邊,小聲抱怨,“以前我可是一點不會這東西的!還不是你受傷這麽多次才學會!”
不隻是學會了怎麽打開醫藥箱,因爲蘇遲暮的工作場景并不固定在一個地方。夏雲筏還明白各個酒店會把醫藥箱放在哪裏。
蘇遲暮現在心情并不輕松,就像夏雲筏了解蘇遲暮也一樣,蘇遲暮同樣也很了解夏雲筏。
現在不過是長篇訓話的開頭,接下來要面臨的才是真正的地獄。
果然,接下來劉二号的嘴就像上了膛的機關槍一樣,咯咯咯地往外面吐,隻把蘇遲暮給訓得體無完膚。
等夏雲筏終于說完了,時間已經過去了十來分鍾,蘇遲暮現在是欲哭無淚。
“不管再怎麽不想給周圍的人添麻煩,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夏雲筏敲敲蘇遲暮的腦袋,“你要知道你受傷了,可不隻有你一個人難受!”
“我知道了。”蘇遲暮低着頭,“可是劇組的其他人又不是你,我沒辦法去拜托他們。”
蘇遲暮這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夏雲筏心情好了不少,這種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信任讓夏雲筏有點招架不住,她咳嗽一聲掩蓋自己害羞的事實。
“那你也應該給導演說一聲,如果不是今天我來了,你難不成還準備這樣子明天繼續拍戲嗎?”
蘇遲暮,“沒有啦,在你來之前我也在找醫藥箱的位置,隻不過這個酒店醫藥箱放的太好了,我沒找到。”
“真的應該好好補一下這些東西!”夏雲筏恨鐵不成鋼地說,她覺得自己都快成蘇遲暮的媽媽了,“你總是受傷,還不好好看學一下這些,我看以後你在沒人的地方受傷怎麽辦!”
“我會好好學的,你不要這麽調侃我了!”蘇遲暮道。
第二天的拍攝依舊是從下午開始,早上全部都是自由活動的時間,蘇遲暮本來就是個家裏蹲,現在夏雲筏來了,她更加蹲。
兩個人就在酒店的房間裏,一整個上午就沒出去。
她們兩個人也不怕寂寞,說最近的情況都可以聊上小半天。
“你和遲晟鈞現在情況到底怎麽樣?”蘇遲暮問坐在自己旁邊的夏雲筏。
夏雲筏的臉上出現一抹紅暈,看得出來她現在有些害羞,“我和他還能怎麽樣?該怎麽樣怎麽樣呗!畢竟現在隻是情侶,雖然說是本着結婚的目的,但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準呢?”
蘇遲暮對夏雲筏現在這種觀點不能認同,她歎了口氣,心裏猜到這話也是夏雲筏的真心話。
“你既然選擇給他一次機會,那就要認認真真的去談戀愛,現在的這種心态被他知道,他還不得傷心?”
夏雲筏,“他傷心就傷心呗!我的想法早就跟他說過。同意之後我們才交往的。”
原本隻是驚奇于夏雲筏的腦回路之清奇,現在蘇遲暮卻是着着實實被吓了一跳。
她上上下下地把夏雲筏給掃視了一遍,似乎在确認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童年好友。
被蘇遲暮的目光給盯得不自在,夏雲筏皺了下眉,“你這到底是什麽視線!仿佛說我有病一樣!”
“你的操作确實超乎常人的想象。”蘇遲暮收回目光,“在成爲男女朋友之前,誰會和自己的男朋友說未來的事情,指不定我有可能随時會踹了你之類的話。”
“我明明沒有這麽說!”夏雲筏大聲反駁。
蘇遲暮盯着她,最後她也沒話說了。
夏雲筏對遲晟鈞說出的話沒有這麽直白,可透露出來的中心意思就是這個樣子。
以前覺得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有鋪墊,現在蘇遲暮不得不懷疑夏雲筏到底對這段感情抱有什麽想法,她是個名副其實的行動派心裏這麽想,自然就問出了口。
“沒什麽想法,伺候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
夏雲筏在說道這個的時候看起來并不在意什麽,她身上有一種灑脫,感情經曆了如此的波折,她。已經學會了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