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走廊上相見,彼此都有點尴尬。
“額……你也出來找吃的嗎?”丁可比蘇遲暮會說話,他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
蘇遲暮定睛一看這才發現。丁可手上拖着個盤子,裏面是一些小點心。
結合剛剛丁可說的話,蘇遲暮就把丁可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猜到八九不離十了。
“最近正在長身體,多吃點也沒什麽不好的,每個男人都會經曆這個階段。”丁可咳嗽一聲遮住自己的不好意思,指着蘇遲暮手上的房卡,“你這是準備去誰的房間?”
聽到這話蘇遲暮急忙把手中的房卡往背後一塞,撇過頭不作回答。
丁可眯了眯眼,做出猜測,“你是想要去和遲總和好?”
蘇遲暮别扭的點點頭,強調了一下,“我就是去聽聽他準備怎麽解釋!如果他解釋不清楚,我還是不會原諒他!”
丁可攤攤手,在開導了兩次都沒得到顯著成果後,他就放棄了管這對小情侶的事情,不過看着蘇遲暮的樣子他還是挺開心。
“你終于願意去和遲總和好了,你不知道現在他心情糟的不行,最近我早點兒回來的時候,都能看到他滿面愁容,快去吧,我也不在這耽擱你時間了。”
說着就這麽悠哉悠哉的離開了,蘇遲暮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心虛,她和遲亦琛冷戰看起來對周圍也不是沒造成影響。
搖搖頭把心裏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甩出腦袋。蘇遲暮拿着房卡走進了遲亦琛的房間。
但才剛剛推開門她就愣住了,房卡從她指尖滑落,摔在地上發出啪嗒一聲響,就和她現在心摔在地上的聲音一樣。
遲亦琛的房間裏并沒有看見遲亦琛,一位女性正在折衣服,這位女性穿着真絲睡衣,肩頭肚臍和腰肢都露了出來,看起來風情萬丈。
聽到動靜,那位女性轉過頭來蘇遲暮更是一愣,因爲這張臉她熟悉的很,正是張娅安的臉。
如果蘇遲暮現在神經正常,觀察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這個張娅安和她認識的張娅安有點兒不同。
例如有了皺紋的額頭以及過多的妝容,再仔細一點就會發現這位張娅安的身高甚至也要高一點。
可惜現在蘇遲暮正接受的龐大的沖擊,根本沒有判斷力去判斷這些。
她指着張娅安,手一直在抖,“張娅安,你怎麽會在這個房間?”
張娅安頓了頓,她笑了一下,聲音别扭而且帶着股點子音,“我爲什麽在這個房間,你不是早有猜測了嗎?我都要和遲亦琛結婚了,會在他的房間也很正常吧。”
“才不會!亦琛才不會和你結婚!”蘇遲暮大聲反駁,她現在情緒非常激動,一點兒也沒察覺出面前這個張娅安的與衆不同,“說過隻會和我一個人結婚!”
張娅安冷笑了一聲,下巴微揚。整個人都散發着傲氣,她聲音很好聽,仿佛是春天的百靈鳥,說出來的話卻不那麽中聽。
“哦?你要知道男人的承諾就像是沙子一樣,風一吹就沒影了,而且你說他隻和你一個人結婚,你就說說你有什麽優點吧。”
蘇遲暮愣住,張娅安繼續說,“你自己一個人生悶氣跑到了這地方,他帶着工作辛辛苦苦的趕過來,你還給他甩冷臉,哪個男人沒點兒自尊心?你這麽做誰能喜歡的起來。”
第一時間想要反駁這話,可張開嘴卻說不出一個字,蘇遲暮不得不承認,張娅安說的話都是真的。
她是負氣來的R國,沒有和遲亦琛打一聲招呼,遲亦琛帶着工作趕過來,自己也沒有給他過好臉,每次遲亦琛想要解釋,她也無理取鬧的不聽勸說。
她沒有什麽能夠反駁張娅安說的這話,因爲她确實就是這麽做的。
心情忽然低落起來,蘇遲暮猛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麽。
“男人娶個老婆不就是希望回家時能看到一張笑臉嗎?像你這樣子的人,遲亦琛工作一整天回到家就給他甩臉子,你說他會不會喜歡你?”
張娅安臉上挂着自信的笑容,粉末從她臉上下來,“不過我也要多謝你的無理取鬧,不然我還找不到機會來勾引他呢!”
“你就沒有點臉皮嗎!”蘇遲暮磨牙,她暫時收斂了自己的低落,出聲質問面前的女人,“他是拒絕過你幾次了吧!”
張娅安冷笑一聲,并不把這話放在心上,“我已經說過你好幾次天真了,上層社會除了情情愛愛更多的是利益,隻要有利益就可以了!”
蘇遲暮後退幾步,張娅安現在說的東西她無法理解,她喃喃自語,“隻要有利益就可以了,隻要有利益就可以了嗎?”
張娅安點頭,“當然,這個世界終究是資本主義,你沒有本事什麽都不是。”
“才不是這樣!”蘇遲暮反駁了一聲,随後甩門離開這個房間。
她并不覺得世界上隻有利益,她和遲亦琛那些美好的回憶并不是虛假的,盡管心中如此想着,淚水卻從她的眼角跑出。
“才不是!”她抽抽鼻子道。
蘇遲暮就這麽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仿佛她的話還言猶在耳。隻不過,蘇遲暮也懶得再多想這麽多了。
蘇遲暮拼命地掩蓋着,就是不讓自己眼角的一滴淚滑過,一直都掩飾着自己這一份倔強。最終隻笑眯眯的,就看着面前的人,裝足了風度,最終才故作潇灑的離去。
可是一出房間,她整個人就已經繃不住了,強忍着走到了附近的衛生間,才在裏面的隔間裏面,小聲的嗚咽了起來。
遲亦琛啊,遲亦琛!你憑什麽這樣,還是說,你也當真也以爲,自己有這麽多的本事嗎?她一想到從前的那段日子,不免的就愈發的悲傷了起來,但整個人卻一直在掩飾着啜泣,等到收拾好了之後,最終才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