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箭辰發出一陣嘲笑,事實上,如果蘇遲暮現在站在箭辰的身邊,就會發現箭辰笑的甚至出了眼淚。
“遲暮,你說你想要看到我獲得幸福,那你又怎麽知道市長千金和我不幸福呢?你之前約她出去了吧,他是一個怎麽樣的人,我想你也有了解,你怎麽知道她不能給我幸福呢?”
“她說他隻是喜歡你的錢,和你結婚也是因爲市長的命令,我聽到了這種話,我怎麽能相信你和她會幸福?”蘇遲暮說。
箭辰在電話另一頭,聽完這段話,心裏忽然有點小小的失落,他早就應該知道蘇遲暮回來管這件事情,有可能是多管閑事,也有可能是心血來潮,唯獨不可能是對他有愛情。
“遲暮,之前你答應過我要和我一起去國外,最後你毀約了。”箭辰忽然起了另外一個話頭,他像是正在撒嬌的小孩子一樣,把自己的委屈統統給說了出來。
“當天我等在機場、等着你們,可直到飛機都起飛了,我還是沒有等到你過來,後來我就聽說你和遲亦琛重歸于好了,你知道我當時是什麽心情嗎?”
蘇遲暮一句話都不敢說,這件事情确實是她做錯了。不管怎麽樣,當時她都應該給箭辰打一個電話過去。
“對不起。”蘇遲暮道。
箭辰搖搖頭,他手上把玩着一枚戒指,是市長送過來的訂婚戒指,“你說你給不了我幸福,現在我要去找自己的幸福了,你爲什麽要出來阻礙我?”
“我隻是!隻是覺得市長千金和你不配!”蘇遲暮道,她的理由從多重選擇下來,最後凝聚成一個最單純的。
她隻是覺得憑借男兒的身家,憑借箭辰的智慧,市長金錢不配。
箭辰那邊發出大笑,“遲暮!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反悔的。那個女人雖然非常的狡猾,可她忠于欲望,和她在一起,我至少能夠擁有一個家庭。”
蘇遲暮腦海裏想過千絲萬縷,最後凝成一句話,“伯母知道這件事情嗎?”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許久,最後傳來電話挂斷的滴滴聲,蘇遲暮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但她不會去報信。
遲亦琛也從浴室出來了。看到蘇遲暮呆呆坐在沙發上,有一點愣神。
冬天的雲城是多雨的季節,連續放晴了兩天之後,終于迎來了大雨,噼裏啪啦的雨聲傳進兩個人的耳朵。
遲亦琛挑起蘇遲暮的下巴,輕輕的把唇應上,“遲暮,你剛剛在想什麽?”
蘇遲暮回身,回應了他一下,“抱歉,剛剛想到其他事情去了,是覺得我們兩個的愛情長跑太漫長了。”
“比你和我愛情長跑慢的多了去了。”遲亦琛說出一句意義不明的話,随後抱着蘇遲暮上了床。
而被遲亦琛這句話代指的人現在正站在夏雲筏的家門口,對的。遲亦琛說的就是遲晟鈞!
“就算你一整夜站在我家門口,我也不會把你放進來!我是不會對你心軟的!”夏雲筏和遲晟鈞隻隔着門,她在門口大聲講,“就算外面下起了暴風雨,我也不會讓你進來的!”
雲城已今天請了兩天,這兩天老天爺似乎在蓄力,準備這一晚上就把這幾天的雨水都下夠,外面的雨勢非常大。
遲晟鈞并沒有開車過來,穿的也比較單薄,聽到沒有沮喪的樣子,隻是安靜的坐下,靠着夏雲筏家門旁的牆壁。
外面的大雨實在不像是能回去的樣子,而且遲晟鈞也不想回去,他想要和夏雲筏在一起了,就算兩個人之間還隔着一堵厚厚的牆。
夏雲筏聽到門口沒動靜,心裏松了口氣。
最近遲晟鈞追她追得比較緊,都快到跟蹤狂的境界了。今天也是,兩個人上了樓梯蘇遲暮進門後就下起了暴風雨。
雖然覺得遲晟鈞肯定是回家去了,可惜你到底放心不下,把門推開就看見坐在門框旁的男人,夏雲筏一時半會兒不知道應該怎麽反應。
作爲曾經上過戰場的人,遲晟鈞對于周圍的警戒比尋常人厲害的,昨天大門開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見是夏雲筏就沒有做其他反應。
如果夏雲筏想要他的性命,現在隻需要刺下去就好了,遲晟鈞覺得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把自己命搭上也不是不可以的。
“你!你快進來!我知道你現在肯定醒着!你快進來!”到底看不過遲晟鈞坐在門框旁孤單又冷漠的樣子,夏雲筏把家門打開,兇巴巴的說,“我是不想第二天起來就見到門口有一個死人!”
聽到這話遲晟鈞愣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麻溜的進屋。
“今天你睡沙發!如果被我發現你晚上有任何意動,你馬上給我滾出去!”從房間裏抱來被子和枕頭扔在沙發上,夏雲筏的态度一點都不友好。
遲晟鈞覺得自己能進這個房間已經是天大的好事,對于其他事情根本沒有奢望。
“……就算我不讓你進來,自己打個電話也會有人來接你回去吧。”也許是遲晟鈞的沉默,讓夏雲筏意識到什麽,夏雲筏忽然問。
事實當然是如此,隻要遲晟鈞一個電話多的是人想要接他回去,可現在是在夏雲筏的面前,遲晟鈞當然不會說出這種答案。
“會吵到他們,雨天也不方便開車。”遲晟鈞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潔又明亮。
作爲駕校考試考了三次都沒過的人,現在雖然已經擁有了駕照,可在雨天也不敢出去的人,夏雲筏點了點頭。
“那你今天就在我家住一晚上吧,不過明天一大早你就要出去!”夏雲筏對遲晟鈞的态度還是沒什麽緩和。
最後遲晟鈞睡在夏雲筏家裏的沙發上,細細的像是個變态一樣嗅着上面和夏雲筏一個味道的氣味。
夏雲筏則是在房間裏,整個人縮進被子,懊悔不已,“我爲什麽會放他進來呀!明天一大清早絕對要把他趕出去!我是絕對不會對他心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