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兩個人不知道這一天李婉晴在試婚紗。
讓我們把時間調回這一天的早晨,因爲是緊張的結婚,李婉晴和男子漢之間也沒有什麽感情,所以婚禮并麽有多做什麽準備,婚紗也是直接在婚紗店挑選。
因爲遲亦琛的原因,李婉晴之前一直沒有去試婚紗,就算這一段婚姻是她脅迫而來的,她也想要男子漢陪着她一起試婚紗,不過李婉晴的美夢終究要破碎。
“我爲什麽要陪着你去試婚紗?”遲亦琛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聲音像是利劍一般插在人的心口,把李婉晴傷了個體無完膚,“我們兩個的婚姻到底是怎麽回事,心裏都有數。我已經配合你做了那麽多事情了,我不會再讓步。”
李婉晴站在遲亦琛面前,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像是暴露在空氣中,巨大的羞恥感彌漫了她的全身。
“琛哥哥,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一起去試婚紗嗎?明明你都答應我了,難道現在想要反悔嗎?”李婉晴大聲的質問遲亦琛。
他們之前确實說好了,要一起去試婚紗,這當然也是李婉晴脅迫的。
李婉晴不說還好,一說遲亦琛就忍不住冷笑,目光也像是千年寒冰,讓人忍不住打哆嗦,“李婉晴,你好好想一想,當初我答應你這話的時候說了什麽。”
李婉晴愣住,關于這幾天的記憶都被她美化了,現在讓她想起來還有一點難。
不過遲亦琛會讓她想起來,他坐在椅子上,翹着二郎腿,“我們當時說的是你給我提供蘇遲暮的位置線索,我和你結婚,然後你想讓我陪你去試婚紗,然後給我看蘇遲暮的視頻,你做到了嗎?這幾天不要說視頻,就連照片你都沒有給我!”
李婉晴說不出話了,并不是她不想給遲亦琛,實在是箭辰那邊不願意給。
箭辰的心态也很正常,自己已經讓蘇遲暮答應去國外了,爲什麽還要和李婉晴合作?
在心機上李婉晴還是不及箭辰這個老油條,明明一開始的交易是她占主動,而現在立場被翻轉,是箭辰占主動。
箭辰不願意配合,李婉晴自然拿不出蘇遲暮的照片。
見李婉晴沒說話遲亦琛就知道李婉晴拿不出東西,冷哼一聲,“李婉晴,既然你知道我的意思了,那就快出去吧,我們的婚禮怎麽回事,你一定要好好記在心裏。”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李婉晴如果還不走那就真真實實是不要臉皮了。
雖然遲亦琛不和李婉晴一起來婚紗店,李婉晴也自己來了,她已經不能擁有一個美滿的婚姻了,她就不能放過穿婚紗的美麗時間。
可能是因爲心情不好的原因,李婉晴看着婚紗店裏的婚紗都不滿意,特别是還有其他人在穿婚紗,旁邊都有自己未來的丈夫陪着。
那些人穿的婚紗并不算是頂級,這家店頂級的婚紗都拿到了李婉晴的面前,可看着旁邊幸福的笑容,李婉晴頓時覺得自己手上的婚紗醜陋無比。
“我想要他們的婚紗,給我拿來!”李婉晴指着旁邊的一對情侶,吩咐婚紗店的員工。
員工有一些猶豫,小心翼翼的說,“小姐,那件婚紗不算頂級,設計有漏洞,材質也不好,而且還被别人穿過了,我們就不要了吧。”
李婉晴現在怒火中燒,哪裏管得了那麽多,這家婚紗店是她家族名下的一個小産業,不要說是這個小員工,老闆出來都要聽她的。
現在被小員工這麽說了,原本還隻是說說的話就變成真的想要那件婚紗了,她盯着小員工,“你們老闆給你發工資的時候,有沒有說過這家店到底姓什麽?這家店姓李!你快去給我把那件婚紗拿過來!不然小心你沒飯吃!”
李婉晴發火了,那個小員工再也不敢說什麽,唯唯諾諾地走進那對幸福的情侶交涉。
那對幸福的小情侶非常好說話,聽到員工的話後女方立刻把衣服換了下來,然後拿給李婉晴。
李婉晴接過婚紗穿上,出來照鏡子的時候卻覺得很不滿意。
這件婚紗就像之前小員工說的那樣,設計上擁有很多漏洞,材質也不太好,李婉晴穿在身上就覺得穿了一層砂紙,臉上自然沒有什麽好表情。
而被搶了婚紗的那對小情侶被婚紗店補償了可以随意試穿婚紗的權利,現在正穿着另一套婚紗,笑得燦爛。
李婉晴看了心中酸澀,她搞不明白自己爲什麽會羨慕一對可能永遠都達不到他這個階級的貧窮夫妻,她隻覺得難受。
李婉晴看向鏡子,鏡子裏的她穿着雪白的婚紗,美麗的容顔畫着淡淡的妝,隻不過她的旁邊除了婚紗店的服務員,就沒有其他人了。
整個婚紗店,每個來穿婚紗的人都是有朋友,有未婚夫陪着的,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快樂,隻有她一個人獨自一人試着婚紗。
李婉晴這一瞬間終于明白了,她想要搶得并不是那一對夫妻的婚紗,而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他們之間的愛情。
想通這一點李婉晴隻覺得身上的婚紗都礙眼,她把婚紗脫了下來,并沒有撕衣服也沒有做什麽奇怪的舉動,她隻是沉默的在生氣。
婚紗店的老闆有一點害怕,這位本家的大小姐是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而李婉晴還覺得自己可悲,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悲觀的人,生活在她這個階級的人,都需要擁有一顆鑽石擺在心上。
李婉晴一直都有,隻不過她鑽石心髒裏住進了一個金剛鑽——遲亦琛,不停的傷害她。
這種悲傷終究會被轉移成怒火,李婉晴的這個過程格外短,她掏出了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在接通的時候大聲道,“你帶蘇遲暮出國了嗎?”
電話的另一頭當然是箭辰了,最近他可謂是春風得意,聽到李婉晴不客氣的話都沒生氣,“明天走,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