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還在繼續,蘇遲暮差點以爲自己發錯了電話,遲亦琛的聲音才出現,“是,他是我叔叔。”
蘇遲暮聽到這話火氣有點不知名的上湧,“那他做的那些事情你知道嗎?”
電話另一頭又沒了聲音,蘇遲暮這次并沒有不耐煩的想要挂斷電話,她等着遲亦琛給他一個解釋。
就這樣一直等着.可遲亦琛始終沒有打過來.
事實上蘇遲暮自己本人也不知道爲什麽要給遲亦琛打電話,她像是在畏懼什麽,在聽到夏雲筏那麽說了之後立刻來詢問遲亦琛。
蘇遲暮對夏雲筏和她雇主的事情了解得不多,隻知道夏雲筏喜歡她的雇主,以前也有過一段美好的時光,而後面不知道經曆了什麽,夏雲筏選擇結束他們的關系。
夏雲筏結束那段關系後看起來恢複了正常,蘇遲暮卻知道她的傷心,她現在能平靜的跟她分享關于她雇主的消息,目光中卻還是能看見憂愁。
“你跟關心這個嗎?”遲亦琛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過來,帶有一點無奈和自嘲,“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爲了問清這件事情?”
聽到遲亦琛的聲音蘇遲暮心髒莫名有點疼痛,她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腦海裏迷迷糊糊的,有什麽畫面閃過,又仿佛什麽都沒有看見。
“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話,那我告訴你。”電話另一頭的聲音很淡,在傍晚裏帶着份寂寞,“等會我去接你,我去帶你去看看曾經的秘密。”
說話這話蘇遲暮的電話裏傳來滴滴的聲音,她伸手拿下手機,忽然沉默了。
心髒有些疼,可她不知道原因。
遲亦琛非常的守信用,在電話挂斷後不久他就來到了蘇遲暮公寓下,還帶來了輪椅方便蘇遲暮行走。
在車上蘇遲暮莫名有些不安,“你說帶我去看真相,你是指什麽?”
遲亦琛在等紅燈的時候轉過頭去,目光落在蘇遲暮身上,随後又回頭,“你不是很好奇我叔叔和夏雲筏發生了什麽嗎?這種事情如果不去看一看,你是沒有辦法理解的。”
這話帶着些冷,像是雨水,蘇遲暮看着外面的夜色,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車開到了一個墓園。
蘇遲暮被遲亦琛抱在輪椅上,推着向墓園走去。
這個墓園箭在一座山上,每隔兩米的位置,就有一座墳墓,能用的是背或大或小,或低或高,他們有些是用大理石做成的,有些是用更昂貴的材料做成的,上面的名字可以照片都是黑白的。
墓碑周圍栽種着小草,生機勃勃,和這個地方的昏暗格格不入。
墓園裏也有路燈,路燈的燈光很淺,鵝黃色的燈光剛好照亮腳下的土地,迷糊了墓碑上的姓名。
“你不是很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嗎?這座墳墓能給你答案。”
遲亦琛和蘇遲暮停下了,他們停在一座墓碑前,在他們和墓碑中央還有一捧有些焉的雛菊。
遲亦琛打開了手機的電筒,光讓蘇遲暮看清楚墓碑上的黑白照片,她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照片上的人和夏雲筏長得有七分像,隻不過氣質完全不同,如果說夏雲筏仿佛是陽光,那麽照片上的這個人就像是一把利刃。
“這是……”蘇遲暮覺得自己嗓子啞了。
遲亦琛給她解釋,“這是我叔叔,也就是夏雲筏雇主曾經的妻子。”
“她……”
“她死了,很久以前就死了,久到那個時候我還沒有現在的成就,。”遲亦琛的嗓音清冷,在夜色下更冷,“他做的事情我也沒有資格去議論,我隻是帶你來看真相的。”
時間仿佛都靜止了,蘇遲暮看着照片上的人,心裏有點不明的難過。
她腦子也不是不清楚,混在娛樂圈看的小說絕對不少,她已經猜出七七八八了,她爲夏雲筏不值得,卻無法對一個死人置氣。
現在回想起來,從她給遲亦琛打電話開始,她的行爲都莫名其妙。
“原來是你。”
一個厚重的聲音随着腳步聲來臨,捧着鮮花的男子把花朵放在墓碑前,目光始終在墓碑上,“你帶别人來這裏,看起來也不像是爲了來祭拜。”
“三叔。”遲亦琛的聲音打斷了蘇遲暮對男子身份的猜測,她這才發現男子的樣貌和遲亦琛很像。
遲亦琛對于男子的态度并不像是對待親人,冷冰冰的,“我隻是帶他來找尋真相。”
男子似乎有了興趣,把目光從墓碑上移開,掃過遲亦琛最後落在蘇遲暮身上,“是你啊。”
“你認識我?”蘇遲暮有點驚訝,她的記憶裏并沒有關于男子的片段。
“雲筏以前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你,說你是他最好的朋友。”男子的語氣不鹹不淡,“看起來你想找的真相是和她有關吧。”
“你!你和她曾經是戀人吧!你喜歡過雲筏嗎?”蘇遲暮聽到這話腦子一熱,面前男子的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帶着一種脫離世間的漠然,她忽然想給好友找回一點點公道,“你告訴活雲筏這裏這個人的存在嗎?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雲筏!安慰過她!”
男子歎了口氣,對于蘇遲暮激烈的質問并沒有給出回答,“這是死者安息的地方,你們既然找到了真相就快回去吧。”
“你!”蘇遲暮被他的态度惹惱了,想要撐起身子腿上的石膏讓她問問坐在輪椅上。
“感情這種事情并不是人能夠控制的,你不能抑制自己,愛上一個人也不能抑制自己,不去恨一個人,我和雲筏的事情是我們的事情,就算你身爲她的好友也沒有資格幹擾。”
男子說完這話一言不發,蘇遲暮也同樣的,這話在她腦海裏回旋。
遲亦琛帶着蘇遲暮回到了車上,對于方才的争論他就像是眼瞎了一樣沒看見,給蘇遲暮把安全帶系上,他問,“想去看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