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目的地的路上,夏雲筏見蘇遲暮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的出聲安慰道。
“嗯。”
蘇遲暮點了點頭,笑容有些苦澀。 她也希望那能人女說的話是假的, 可是她也明白,那很大可能隻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
唉!想到這裏,她不由在心裏歎息了下。
現在隻有去當面問問 葉淮生以前的傭人了,那些人一定對于當年的事有所了解。
夏雲筏見她如此,知道她不願說話,也不再多說什麽,開始認真的開起了車。
經過半小時的行駛後,兩人很快的來到了葉淮生以前的居住地點。 這是位于一處偏離市區的二層獨立小别墅。
停好車之後,二人下了車。
站在别墅的院子裏,看着這熟悉的地方,蘇遲暮一時間有些感慨,當年葉淮生還在的時候對方經常帶她到這裏作客。
那時候對于她而言,這裏算是唯一能給自己安全感的地方。
可是從葉淮生離世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裏了,怕勾起和葉淮生的過往而陷入傷心之中。
“蘇小姐。”
在院子裏發了一會兒呆,突然的蘇遲暮聽見有人在叫她。回過神來,她尋着聲音望去。
叫她的是一個中年婦人,對方此時手裏抱着一個大大的木盆,站在别墅的大門前,滿眼驚愕的望着她。
這個人蘇遲暮認識,她是葉淮生家的保姆。這麽多年了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沒有絲毫變化呢。
這裏的一切都沒變,唯一變化的隻有這座屋子再也沒有那個叫做葉淮生的男人了吧。
再一次的,蘇遲暮在心裏感慨。
收起思緒, 她緩緩走到張媽的面前,輕道。
“張媽,你好,奶奶身體還好嗎?”
所謂的奶奶是指葉淮生的奶奶,也是這棟别墅的主人。
“嗯嗯,”張媽點着頭,笑呵呵的說,“挺好打,難爲蘇小姐記挂着了,蘇夫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兩人閑聊着慢慢走進了客廳。這時張媽将手中裝滿衣物的木盆放了下來,目光投向一旁的夏雲筏,眼底滿是尋問之色。
“這位是……”
“啊,”蘇遲暮望了眼,解釋道,“她是我朋友,叫夏雲筏。”
“嗯嗯,”張媽笑呵呵的望着兩人,“蘇小姐,張小姐,你們先坐着我去給你們倒杯茶。”
說完之後便往廚房而去。
“這裏真夠冷清的。”
張媽離去後, 夏雲筏環視了屋子裏一圈,下意識的說道。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聞這話蘇遲暮心頓時更加難受起來。 曾經葉淮生還在的時候這裏可不是這樣的。
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的點了下頭。
很快的張媽端着一壺熱茶從廚房中走了出來。來到客廳,她放下了茶壺,說了句自己去叫遲婦人後轉身欲要上樓。 不過提前的蘇遲暮叫住了她。
“張媽,不用,您先坐吧,我們是來找您的。”
“啊?找我?”
張媽滿臉驚訝,但還是重新回到了沙發前。
“嗯,”蘇遲暮點了點頭,在腦海中組織了下語言,問道,“張媽,我想問一下您知道遲亦琛嗎?”
說完這話後,蘇遲暮緊緊的注視着對方,企圖從她的臉上看出些什麽端倪。
很快的她注意到,在她說完後張媽的臉上露出了片刻的驚訝,雖然僅僅一瞬,但她還是清晰的看見了。
這讓她的心怦然一跳,張媽的這個反應無疑就是說她确實認識遲亦琛的。
想到這裏,她不免開始絕望起來,難道葉淮生真的是遲亦琛的弟弟嗎?難道真的像那個女人說的一樣?
“蘇小姐,您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了。”
蘇遲暮望了眼張媽,對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見着此她更加肯定了之前的猜想。
忍不住的,她問道。
“張媽,難道葉淮生真的和遲亦琛是兄弟嗎?”
“哎?” 張媽有些詫異, 可能是奇怪蘇遲暮竟然會知道這件事吧。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這件事。
見此,蘇遲暮心裏徹底絕望了,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是真的, 葉淮生竟然真的會是遲亦琛的弟弟。
她想到了李婉晴說的話,難道葉淮生真的是他殺的嗎?那個男人狠心到殺了自己弟弟?
“蘇小姐你怎麽了?”
張媽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擡起頭來,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搖搖頭,她輕聲問道。
“張媽,你能和我仔細說說嗎?關于淮生以前的一切。”
“嗯,好。”
張媽見她的臉色慘白一片心裏有些疑惑但卻沒問什麽,而是點了點頭後,開始娓娓說道。
張媽說得很仔細,就像和人唠嗑一樣,期間的時候說到一些趣事甚至還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蘇遲暮默默的聽着,從對方的話中她得知了很多事,就比如葉淮生和遲家的關系。
據張媽所說,葉淮生是遲亦琛同父異母的兄弟,因爲某些原因,他在很小的時候就被送出了遲家。
這件事似乎葉淮生本人也不知道,至于遲亦琛知不知道張媽并沒說。
靜靜的聽完,蘇遲暮心如死灰,原本的希望再這一刻徹底破滅了。
她多希望葉淮生和遲亦琛并沒有任何關系啊, 可是,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嗯,謝謝,張媽,我們先走了。”
在張媽說完後,蘇遲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平靜的如此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她不再多言,轉身就往屋外而去。
來這裏她就是爲了驗證李婉晴說的那些話是真是假,如今已經得到答案了,她再沒理由留着在這裏了。
而且,而且最重要的是,如果再待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的哭出來。
“别多想,也許隻是李婉晴騙你的呢? 那個女人最可惡了,嘴裏沒有一句真話。”
出了别墅後,夏雲筏小心翼翼的望着蘇遲暮,心裏同樣很難受。
“嗯,” 蘇遲暮點了點頭,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輕道,“我知道,送我回去吧,我累了。”
夏雲筏歎息一聲,不再多言,一腳踩下油門,快速駛出了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