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集團的大樓是整個雲城最高的建築,總裁辦公室則是在最高的樓層,一眼望去可以看到整個雲城的風景,似乎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黑白色的布局,高檔沙發,檔案櫃裏面的文件排列的很整齊,整齊的有些過分。
一張黑色大理石的辦公桌,桌子上隻有一台電腦,一個筆筒,裏面有兩三隻筆,還有兩個白色的小書架,此時上面陳列着幾個黑色的文件夾。
轉椅背靠着門的方向,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坐在上面,嘴角勾起了享受的笑意。
優雅的視線投到窗外,消失在雲層中,保養的很好的手指不斷的敲擊着桌面,像是命運的鍾表,一下一下的響着。
這時門口的方向傳來細微的聲音,許韻手上有一頓,嘴角勾起,來了。
“夫人,少爺開會回來了。”
先進門的是李平。
随後遲亦琛一身帥氣的西裝走了進來,西裝的末端因爲他的走路姿勢,跟着飄逸了起來,給整個人增添了幾分陽光。
許韻滿意的站了起來,上下打量着,不愧是她的兒子,不管外表出衆,能力也十分的突出,這才是遲家繼承人應該有的樣子。
遲亦琛沒有說話,坐到了剛才許韻做的位置,面色冷冷的。
母子兩個的相處向來如此,許韻身爲母親早就已經習慣了。
看了一眼門口的李平,“你先出去吧,中午還是定老地方,我們母子好好的吃一頓。”
“好的,夫人。”
李平出去了,遲亦琛的面容越發的冷了。
許韻轉過身走到了他對面的位置,坐下,“看到我怎麽一句話都沒有,你還因爲之前的事情生氣?”
之前的事情?
遲亦琛擡眸看着這張充滿朝氣和算計的臉,心中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般難受。
自從那件事之後他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見過面了,她還是老樣子,一點都看不出老,大概是達成了心願,無所顧忌太高興了,所以老的比較慢吧。
許韻原本面帶笑意的臉,被遲亦琛的目光盯着,一點一點的移開,投向窗外,聲音也冷了下來,“看樣子你還是沒有放下,亦琛我做了那麽多都是爲了你,這一點你不能否認。”
“呵,我是該感謝你送給我這一切,還是應該感謝你爲了讓我得到這一切不惜傷害他人性命?”
六年前,父親死的時候留下了遺囑,上面寫明了遲家百分之八十的産業都留給自己,可是另外的百分之二十的遺産卻沒有留給許韻,而是作爲隐藏遺産不知道給了什麽人。
隻是百分之二十的産業而已,遲亦琛并沒有放在心上,可是許韻卻不這麽想。
她認爲遲家的一切都是遲亦琛的,爲此找了一個權威醫生證明遲父立遺囑的時候精神錯亂,還找律師打官司。
而事情也跟她預想的一樣,官司勝利了,她連那百分之二十的遺産也搶了回來。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遲亦琛在過外處理一間公司,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雖然不知道那百分之二十的遺産給了什麽人,可是那是父親生前的願望,他作爲兒子一定要幫他實現。
他準備上訴,可是誰知,證明父親生前精神錯亂的醫生和打官司的律師,在同一天因爲車禍意外去世了。
意外哪有這麽巧,這一切不過是許女士的算計而已。
爲了這件事兩人大吵了一架,最後不歡而散,也是在那一天他認清楚了自己母親的真面目。
有些事情一旦開始懷疑了,懷疑的種子就會種下,遲亦琛開始調查之前的事情,這一查竟然發生了很多事情都跟她有關系。
同時也越發的失望。
因爲許女士的緣故,他有些厭惡女性,這種感覺直到遇到了蘇遲暮才有所緩解。
可以說蘇遲暮是他的小幸運,是命中注定。
想起蘇遲暮,遲亦琛的冷終于緩和了不少,“你這次回來打算什麽時候走。”
“随時。”
許韻回答的也很簡單幹脆,之前是擔心有狐媚子迷惑兒子,怕他一時頭腦發熱棄公司于不顧,可是見到了那個丫頭,再加上他現在的狀态,她也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既然沒有擔心的,自然随時準備離開。
“那就好。”
遲亦琛回答的更加的幹脆。
許女士的臉終于多了幾分怒意,“你就這麽恨我,連多跟我呆一會兒都不願意嗎?”
“你自己做過什麽事情你知道,不用我多說。”
“我做了那麽多還不是爲了你,天下間有那個母親不是爲了子女着想,你現在享受着我的勝利果實,還要責怪我是嗎?”
遲亦琛放下了手中的筆和文件,緩緩擡起頭,“你以爲我願意要這一切嗎?”
父親在的時候,他認爲繼承家産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情,可是當他看清楚這一切背後沾染了多少的血腥之後,原本正常的事情也變了味道。
許韻看着那張跟他父親酷似的臉,終是歎了一口氣,“好了,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你真的要爲了以前的事情不理我,甚至連一頓飯都不肯跟我吃嗎?”
遲亦琛冰冷的如同機器人,并沒有任何的反應。
許韻冷笑兩聲,失落的轉身,在她轉身的一瞬間遲亦琛聽到了隐忍的抽泣聲,眉心擰在一起。
不管怎麽說眼前的這個人都是他的母親,是從小呵護他長大的人。
“不是已經訂好了位置了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去吧!”
許韻落寞的背影終于有了反應,垂下的眼眸露出了本該如此的笑意。
他終是心軟的,她們是拴在一條臍帶的上的母子,這份感情是誰都不能改變的。
遲亦琛闊步離開,不過在門口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
許韻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踩着高跟跟了上去。
車子緩慢的行駛,車廂内的氣氛也十分的融洽,許韻看向車窗外,感歎道,“幾年沒回來,雲城很多地方都變了,科技發展真是日新月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