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亦琛聽她半天也沒有說話,開口道,“既然你這麽想一個人留在這兒的話,我就成全你這個想法。”
他剛說完這句話,蘇遲暮便聽到一陣腳步聲,直到周圍重新恢複寂靜,蘇遲暮整個人又重新緊張了起來,試探道,“遲亦琛?”
“遲亦琛,你還在嗎?”
半天都沒有得到對方的回複,恐懼又慢慢開始回籠,這次她卻沒有先前的淡定了,連眼眶都跟着紅了起來。
就在眼淚剛要從眼眶裏流出來的時候,忽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再次再耳邊響起。
“看樣子你不是很希望我走。”
蘇遲暮聽到這聲音,立馬又興奮了起來,不過還是故作平靜道,“你,你沒有走啊。”
“你很希望我走?”
“呃……”
聽他這麽說,蘇遲暮一時間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算沒有親眼看見,不過遲亦琛現在還是能想象到她臉上的表情,想到這兒,他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好似這幾天的陰霾全都跟着一掃而淨。
在他這句話說完之後,兩人又陷入了一陣沉默,雖然現在的氣氛又重新歸于寂靜,不過蘇遲暮卻再也沒有剛才那種害怕的感覺,反而覺得心裏缺失的某一出被填補了一樣。
就在這個時候,遲亦琛低頭一看,忽然看到門和地面之間有一道空隙,忽然一個念頭閃進他的腦子裏。
“坐下。”
“啊?”
聽了他的話,蘇遲暮明顯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話的坐了下來。
她才剛剛坐下,就感覺到門外的人也跟着坐了下來,就在她剛想說話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身後有什麽東西碰到了自己,她下意識的向前躲了一下。
遲亦琛似是也察覺到了她的驚吓,故作不耐煩道,“伸手。”
聽了這話,蘇遲暮才看到,原來遲亦琛竟然從門縫下面把手伸了過來,不知怎麽,看着那隻向自己伸過來的手,蘇遲暮的心裏不禁湧上一股暖意,就連嘴角都跟着扯出一抹弧度,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手滲了過去。
兩隻手握在一起,蘇遲暮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從對方手上傳來的溫度,這溫度讓她莫名的心安。
兩人就這樣一直維持着這個姿勢坐了一夜,直到兩人都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第二天最先醒過來的是遲亦琛,雖然一夜維持着這一個姿勢,已經讓他的手臂一陣酸痛,不過在感覺到手心傳來的溫度之後,他的心情還是莫名的跟着好了起來。
在他醒過來不一會兒,蘇遲暮也跟着醒了過來,就在她剛想動的時候,忽然察覺到自己的手正和遲亦琛的手握在一起。
看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昨天晚上的事情不禁又浮現在她的腦子裏,想到這兒她的臉上不禁有些發燙,就連嘴角都跟着勾起一抹弧度。
兩人就這樣,誰都不知道對方醒沒醒,誰也沒有改變現在的姿勢,直到場工來取今天外景需要的東西時,才看到他們。
原本來拿東西場工,一進門就看到一個人坐在裏面,不禁都被吓了一跳。
然而在看清對方是誰之後,他們心裏更加吃驚了,連帶着吃驚的還有一絲不敢置信,“遲,遲總?您怎麽在這兒?”
遲亦琛之前也來接過蘇遲暮幾次,他們也都見過,再加上劇組本來就是一個藏不住秘密的事情,所以幾天的功夫,就讓他們都對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聽到這聲音,遲亦琛先是在門上敲了兩下,直到聽到裏面的聲響,他才開口道,“過來把門開一下。”
“啊?這門沒有鎖的啊?”
可是等他走近一看,果然看到原本什麽都沒有的悶上,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鎖。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對于他這句沒有什麽意義的話,遲亦琛沒有意外的失去了耐心,語氣也不禁多了幾分不耐煩,“還不趕快想辦法把鎖打開。”
“哦哦,好,我這就去找東西開鎖。”說着他就一路小跑跑了出去。
等他回來的時候,不光帶回了工具,還帶來了正在調試機位的導演。
江臣在看到遲亦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一絲震驚的,“遲總,您怎麽在這兒啊?”
遲亦琛并沒有回答它的話,而是對着一旁的場工道,“還愣着幹嘛。”
雖然遲亦琛平時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不過卻沒有真的到那種程度,這還是他第一次對自己這個态度,這讓江臣不禁有些納悶。
然而在看到門上的鎖頭之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遲暮在裏面?”
雖然遲亦琛依舊沒有回應他的話,不過在門打開的那一刻,就印證了它說的話。
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蘇遲暮的目光最先落在了遲亦琛的身上,緊接着才看向江臣,看着導演、場工,還有不遠處悄悄看熱鬧的人,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江導。”
“遲暮,你怎麽會在這裏面啊,你和遲總在這兒過了一夜?”
現在的江臣可以說是滿臉的問好啊,他昨天是看到了遲亦琛,可是兩人怎麽會在這兒過了一夜呢?而且還是一個人在門裏,一個人在門外。
“這……”
蘇遲暮剛在想要怎麽跟他解釋的時候,遲亦琛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這件事我還要問江導,我希望江導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聽了他這話,再加上門上那把不知爲什麽多出來的鎖,江臣幾乎在一瞬間就想到了事情的可能,這瞬間讓他的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不過他的腦子裏還在飛速運轉,想着要怎麽回複遲亦琛的話,才不至于讓對方因爲這件事,遷怒到整個劇組。
“遲總今天您和遲暮先回去休息,您給我兩天的時間,我一定會仔細的調查這件事的,您放心,到時候我一定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複。”
聽他這麽說,遲亦琛臉上的神色才有了一絲緩和,将目光轉向蘇遲暮,似是在詢問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