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才剛剛站起來,就被對方重新推回到椅子上,而且對方眼中還多了幾分怒火。
見此蘇遲暮有些委屈道,“我真的沒事,不想做檢查了,今天實在太累了。”
她說的不是借口,她剛剛傳了高跟鞋走了那麽遠,又被車撞了一下,她現在覺得渾身酸痛,她現在隻想躺倒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聽她這麽說,遲亦琛眼中的火氣頓時有些消退,将視線落到一旁的醫生身上。
那醫生見此立馬會意,“我看蘇小姐應該沒什麽大問題,都是一些皮外傷,你們今晚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如果明天再有什麽不舒服,再來檢查也是來得及的。”
聽到這兒,蘇遲暮不禁擡頭看向遲亦琛,那樣子就像是再說,你看醫生都已經說我沒事了,我不用做檢查了。
遲亦琛一低頭,便對上了這樣的一雙仿佛帶着水汽的大眼睛,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蘇遲暮用這種眼神看自己,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某種無辜的小動物。
現在醫生也說沒什麽大事了,他便準許她不做檢查了。
蘇遲暮還在滿臉期待的看着遲亦琛,等着對方說她可以不用做檢查了,可是她等到了,直接是對方的攔腰一抱。
“啊!”
身體的失重,讓她下意識的叫了出聲,等她回過神時,人已經被對方抱在了懷裏。
不管是突如其來的吻,還是突如其來的擁抱,蘇遲暮覺得這個男人做什麽都太過随意了,好像一切都是在看他的心情。
不過現在,她卻不想反抗了,經過這番折騰,她覺得她應該很需要一個代步服務。
這麽想着,蘇遲暮便伸手環住遲亦琛的脖子,既然抱都已經抱了,那她幹嘛不讓自己哼舒服一點。
而她沒有感覺到的是,在她做出這個舉動的時候,對方的動作都僵了一下。
今天晚上的這一番折騰,對于蘇遲暮來說實在有些透支精力,從診室到車上這段距離,就讓她成功的睡着了。
等他們從醫院回到别墅,已經到了半夜了,蘇遲暮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被人抱了起來,不過她卻并不想睜開眼睛。
不過一會兒,她便感覺自己重新回到了溫暖的床上,這讓她在迷糊中發出一聲舒服嘤咛。
蘇遲暮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在夢裏她似乎夢到了爸爸去世時的情景,緊接着就是媽媽和哥哥無止境的謾罵,好像她就成了這世界上唯一的多餘的人一樣。
後來出現了一個人,對,那個人是淮生,他總是那麽溫柔,那麽體貼,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溫潤的樣子。
可是,可是後來他也走了。
“不,不要。”
在夢裏她拼命的想要拉住他的手,可是他卻隻是笑着向自己搖頭。
“别走。”
陷入夢寐中的蘇遲暮不住的掙紮着,一張小臉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淚水浸濕。
在葉淮生徹底消失的瞬間,她直接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做了起來。
夢裏的事情就像真是發生過一樣,可現實卻往往要比夢還殘忍,葉淮生不隻是離開她了,還是以一種永遠都不會回來的方式。
蘇遲暮的動作讓睡在她旁邊的遲亦琛也清醒了過來,看着小女人抱着膝蓋,蜷縮在一起的樣子,他直接起身把人抱進懷裏。
這時他才看見,小女人的臉上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被淚水浸濕。
明明被自己兇的時候都沒有哭,在醫院處理傷口的時候也沒有哭,現在卻因爲一個不知所雲的夢掉眼淚,他真的搞不明白這女人的腦袋裏都在想寫什麽。
不過他還是把人緊緊的攬進懷裏,低頭吻上她眼角的淚痕。
迷迷糊糊間蘇遲暮擡起頭來,看着眼前和葉淮生有六分相似的臉,讓她生出一種是葉淮生回來了的錯覺。
隻見她小心的靠在對方的胸口,還用雙臂緊緊的環住他的腰,好似生怕對方在丢下她走掉一樣。
“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不好?”
此時在她心裏,眼前的人俨然變成了葉淮生。
小女人聶諾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卻清晰入耳,遲亦琛甚至能聽出她語氣裏濃濃的乞求,那樣子就像是怕被主人抛棄的小狗。
想想她平日的表現,怎麽都不能讓人把她和現在這個乞求自己别丢下她一個人的人聯系在一起。
難道這是她想出的什麽勾引男人的手段?
盡管心裏這麽想着,遲亦琛還是用更打的力度回抱住她,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是我的,一輩子都隻能待在我身邊。”
男人霸道又強勢的語句,這個時候卻帶給了她莫名的安全感,不知不覺間她就在對方的懷中睡着了,之後則是一夜無夢。
蘇遲暮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腰上搭着一條手臂,這幾次的同床共枕,已經讓她習慣了每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在對方的懷裏。
可這次卻和每次的情景有那麽些許的不一樣,因爲自己的手現在正緊緊的攀在對方的肩膀上,那樣子看上去就像是在尋求擁抱。
這時昨天晚上的記憶不禁回現在她腦子裏,昨天晚上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夢,迷迷糊糊間把對方當成了淮生。
想到這兒蘇遲暮瞬間清醒了過來,那自己昨晚有沒有說什麽不該說的話?
可昨晚的記憶太過模糊了,她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具體說了什麽,想想自己現在還在對方懷裏,如果自己昨天晚上真的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應該就不會是這種待遇了吧。
以她對遲亦琛的了解,昨晚她如果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對方一定會把她直接丢出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這麽想着,蘇遲暮頓時在心裏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在想什麽?”
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吓得她瞬間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