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蕭以沫将獨孤雲的手放下,卻被他一把抓住,牢牢地握在手裏。她愣了愣,用巧勁将手抽了回來。
她起身來到桌子邊,沈玉堂也跟着回來了。
“他體内的那個寒氣是怎麽回事?”她問沈玉堂。
她現在既然決定要救獨孤雲,就得知道這寒氣的來曆。沈玉堂作爲他的醫師,應該知道的比較清楚。
剛才給獨孤雲收拾的時候沈玉堂也回去洗漱換了衣衫,現在的他恢複了往日玉樹臨風的樣子,連猶豫蹙眉的模樣都帥得讓人挪不開眼。
不過這對蕭以沫并沒有一點用,帥的人她見多了,又帥又黑心的人也見了不少。
沈玉堂知道自己現在對獨孤雲的寒氣已經控制不住了,回去求救師門也不一定趕得及,還不如讓蕭以沫試一試。于是便說道:“他的寒毒是他三歲的時候落入寒潭落下的。那個寒潭是一個萬年不化雪山山腰的寒潭,裏面的寒氣已然快要成靈,所以一般的辦法根本沒辦法驅逐出來。”
“那他已經忍受了二十年了?”蕭以沫突然很同情獨孤雲,一個三歲的孩子懂什麽,他卻已經開始飽受寒毒之苦了。
不過,數萬年不化的雪山寒潭,他那時候那麽小,怎麽會去那個地方的?
“你什麽時候開始在他身邊的?你将之前的情況,還有他身體的發展都給我說一下。”
“好。”既然做了決定,他便将獨孤雲的情況事無巨細都說了一遍,包括哪一年發病他用了什麽藥都記得。
蕭以沫默默地聽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來回摩挲,心裏有些震驚,卻沒打斷他的話。
這沈玉堂的醫術還真是厲害,他才二十多歲,換了她以前在他個年紀,也沒這麽厲害。如果不是這三年有他在獨孤雲身邊,他的身體估計支撐不到這麽久。
他們說了一般夏雨便端着夜宵進來,四碟小菜,還有兩碗粥。
“你也一起來用點吧,這一夜不會那麽快過去的。”蕭以沫說道。
沈玉堂點頭,大方地坐到她對面,兩人默默将夜宵吃了,然後繼續之前的話題。
獨孤雲覺得自己身體好冷,是這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過的寒冷。雙手傳來一點點溫暖,他貪婪地想要抓住。他也這麽做了,接着便感覺到那點溫暖從掌心一直蔓延到全身,讓他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他睜開了眼睛。
他覺得意識還有點朦胧,微微動了動手指,感覺自己似乎抓着什麽東西,扭頭看去,就看到了蕭以沫姣好的睡顔。
她左臉趴在手臂上,看不到紅斑,剛好能看到她白皙的右臉,紅潤的小嘴,挺翹的鼻梁,彎彎的睫毛。眼眶下還有淡淡的青色,顯示出她的疲憊。
而她的小手就這麽被自己拽着,不知道是不是拽疼了,她皺了皺眉頭。
難道自己在夢裏感受到的溫暖就是來自她的手?
突然,她睜開了眼睛,和他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