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難得回來一趟,在來自家母妃這裏請安時,關心的詢問道:“母妃,二伯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太子妃聽了,原本嘴角的笑意也不由消失了,歎道:“你皇祖父那裏,還沒動靜,你父王這邊最近也閑的不行,情況不太樂觀,你在學院那邊怎麽樣了,有沒有出現什麽問題?”
明宣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學院的學業比較繁重,平常也沒時間議論這些,可能私底下有些傳言,但也不算什麽。”
對于管控學院的輿論情況,明宣還是有心得的,他不是那種不許别人說話的人,但是這種敏感嚴重的事情上,明宣也不敢大意,特意做了些預防措施,所幸的是,大概這件事本身引起的風波并不大。
說到底,就算是自己父王故意如此,但本質上,還是二伯義忠親王本身就有問題,而非是父王故意栽贓。就是會引起祖父不喜,朝廷上也不至于爲此而覺得父王的太子之位不穩,說白了眼下若是因爲此事,讓祖父動怒非要廢了太子,那怕是不僅僅一點點的朝堂震動了。
學院裏的學子們哪怕有家世背景并非是偏向于太子的,但大多數也是中立的,很少有那種試圖扶起另外一個皇子上位的。
說罷這個,明宣和母妃說起了東宮的一些瑣事,說着說着,便說到了明芙明蓉兩姐妹的身上,明宣聽自己母妃語氣裏對明芙明蓉兩姐妹有些偏見,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要明宣自己說,他對明芙明蓉兩姐妹的感情其實隻能算是幼時還算親近的堂姐妹,但這種親近其實還算是有限度的。
尤其是在廢太子妃當初試圖利用他去讓馬道婆做法什麽的,明宣很難不記仇。哪怕知道明芙明蓉與這些事情無關,甚至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要知道當時廢太子妃被馬道婆忽悠的,可是要用他和明芙明蓉兩姐妹的血肉做法,以求得廢太子妃的嫡子出生的,隻是後來前功盡棄。
在涉及到自己的小命上,明宣還是十分愛惜的,尤其對方并非他真正放在心上的人,他又不是聖人,自然也有遷怒的情緒。
但是這并妨礙明宣對他們姐妹還有些情分在,聽到自家母妃話中對她們行爲的不滿,明宣還是給他們說了兩句好話,道:“母妃若是覺得他們那裏做得不對,盡管管教就是了,不過他們身份本就尴尬,還望母妃好歹看在兒子的份上,對明芙明蓉兩個多幾分寬容。“
對于兒子的請求,太子妃倒也不會反對,而且這不過是舉手之勞,不過太子妃還是對自己兒子說道:“你可莫要當他們兩姐妹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莫要小看女子的手段,若是不拿捏好,将來以她們這麽特殊的身份,誰知會不會弄出什麽大動靜來!”
明宣聽了笑了笑,道:“母妃說的意思兒子都知道,兒子這些年的見識不是白來的,自然知道其中的那些門道,至于明芙明蓉她們會又如何的作爲,兒子還真想要瞧一瞧,若她們真有能耐,不管對兒子有利無利,都是一個可能。”
說到這,明宣心中難免有些感慨道:“看到他們姐妹,兒子總會想到以前的那些想法,母妃,若是她們姐妹真的有哪個資質,兒子也不會打壓,兒子始終不認爲,女子的能耐能比男子差到哪去!”
這話一出,太子妃的表情驚訝極了,但片刻之後,也理解了自己兒子心中的想法甚至還有些欣慰。
太子妃性情并不是那種固化的封建時代最推崇的那種大家宗婦,其實關于這一點,前頭那個廢太子妃在外的形象某種意義上才是最合這種形象的。
但太子妃一開始即使還有些把規矩奉如圭臬的想法,在經曆了明宣的事情後,知道明宣必須扮作女兒身才可能保住性命時,身爲人母的太子妃心中哪怕有再多的規矩禮法,也都抛之腦後了。
這麽多年來,見明宣漸漸長成,身體也恢複正常人的水平,又有廢太子妃這個教訓作爲對照,太子妃其實算得上這個時代保持着獨立思考,不會輕易被禮儀規矩所束縛的人。
甚至因爲這點,太子妃在考察未來的兒媳婦時,也有一部分考慮到明宣的想法,她都傾向于自己未來的兒媳婦最好不要是那一類被規矩牢牢束縛的人,那無疑是寺廟裏供桌上的泥塑菩薩,隻适合拿來供奉起來,而非是作爲妻子。
當然太子妃這種想法并未成型,隻是隐隐有這種想法,如今聽自己兒子這麽一說,太子妃心中不知爲何有些莫名的激動的豔羨。
太子妃沒體會過那種有可能營造出男女平等氛圍的世界,也不知道女子究竟能有多大能耐,雖史書上總有那些名垂青史的女子們,但大多都是以文才德行出衆,很少有像是男子一般通過施展自己才華才名留青史的。
見自己母妃的表情,明宣哪能不明白母妃心中的想法,便說道:“母妃,你還記得去彰德府尋找甲骨的那些大儒吧?那位王文敏先生,給我帶來了一封信,他信中推測了一部分甲骨文的意思,其中有部分甲骨之中,提到了一個婦好的人。王文敏先生懷疑,這位叫婦好的人,不僅可能是商王武丁的妻子,更是一位替商王征南戰北的将軍。
母妃我說這些話的意思,隻是希望母妃您能明白,女子可以做到更多事情,母妃,兒子知道您對女子學院可能已經有了更多想法,隻是一時不知該不該這麽做。
母妃,若是可以,兒子也是您的後盾,甚至明宣可以承諾,母妃若是想要做更多事情,隻要于國無害,明宣都不會阻攔。”
說這話時,明宣腦海中總浮現一些稀奇古怪的畫面,但畫面傳達給他的情緒,讓他總忍不住沉浸其中,因而再說這話時明宣總有些感同身受的意思。
所以太子妃聽了,不但沒有太過感動的意思,反而心中升起了不少隐憂,她懷疑是不是明宣扮作女兒身太久,還是留下了問題。
面上太子妃并沒有表現出來什麽,隻是安撫着表示明白,并接受了兒子的一番好意,心中卻焦急無比。
在打發了兒子去給聖上請安以後,太子妃冷肅着臉帶着人來到了太子所在的前殿。
太子此時倒也不忙,正看着書,見太子妃有些慌亂的過來,心中詫異,忙讓太子妃坐下,問道:“今日明宣不是回來了嗎?你怎麽沒留明宣說話?”
太子自認還算貼心,關心太子妃對明宣的惦記,但太子沒想到,太子妃面色愈發晦暗,好似遇到了什麽難事。
太子妃也沒隐瞞,把剛才和明宣的對話都告訴了太子,最後有些憂慮的說道:“殿下,您說明宣對明芙明蓉兩個姐妹胡亂在風作浪這麽縱容,是不是明宣心裏邊還有當初扮作女兒身的影響啊?”
太子一聽,面容也肅然,道:“你莫要着急,明宣未必是這樣想的,再說若是明宣心中有什麽移情的想法,不說别的,明宣若說對明芙明蓉兩姐妹有多親近,那是假話,就是對明苑娉婷他們,也至少不差于明芙明蓉兩姐妹多少。
既然如此,有何原因,值得明宣對他們兩姐妹另眼相看呢?
依我看,明芙明蓉雖在咱們看來是在興風作浪,但究根結底,還是他們姐妹再想辦法自救,他向你求情,估計也是想到了當初以爲自己是女兒身時,想以女兒身繼承王府,如今留下了心結罷了。”
對太子的分析,太子妃有一部分是比較不以爲然,比如明宣對那些庶出的姐妹有多親近那根本不可能,太子妃自己也承認在這件事上,因爲她的原因,導緻明宣很可能對外人都比她們親近。
但在此事上,太子妃不會反駁太子什麽,甚至還會對太子的說法加以粉飾,傳出去不會影響明宣的名聲。
但即使如此,太子妃仍擔心道:“殿下,雖說如此,但明芙明蓉兩姐妹到底身份尴尬,偏偏明宣又求了我,若是将來明芙明蓉長歪了,可怎麽辦?到時明宣豈不是要傷心?”
太子聽了不由也沉吟起來,倒不是像太子妃一樣,恨不得明宣不經曆一點風雨,而是擔心明宣若是真的面對兩個精明的明芙明蓉吃了虧該如何?
想到這,太子便道:“既是如此,你不如就好生教導這兩姐妹,能力暫且不說,好歹品行上不能出大岔子吧,将來明宣若是人用這些事情算計,那就不好了!”
太子自己其實從小就有些冷情,幾乎沒有交好的兄弟姐妹,最多的也就是遵從父皇的意思,跟在廢太子身後當跟班,雖然廢太子沒把他當一回事但算起來關系最爲親近的反而是廢太子。
如此可以證明太子的人緣有多差,當然太子也不會承認這個,太子隻會說自己父王隻生了四個兒子,除了廢太子那個眼高于頂的,甄貴妃所出兩個子嗣被甄貴妃和甄家給教廢了,算不上對手,但是整天像蒼蠅一樣,也讓人煩躁。
對兒子這方面的交往上,太子不像在自己身上這麽疏忽,恨不得給兒子考慮的好好的,不能遺漏一點漏洞。
對太子的話,太子妃也比較認同,心裏也開始思量該如何調教這兩姐妹,原先那些準備放養他們二人的想法也沒有了。
隻是即使如此,太子妃想到這兩姐妹背後複雜的身份,就不免覺得棘手。
對此太子卻有不同的意見,他突然歎道:“他們兩個終究隻是女子之身,别人也不會因二哥對他們有太多苛待,費心思教養他們頂多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再多的也不會更麻煩了,隻是眼下要辛苦你了!”
太子妃卻笑了笑不以爲意,隻是在心中不自然的浮現明宣說的那番話,心中也有些悸動不提。
等太子妃下定決心徹底管教這兩姐妹時,她的手段很讓這兩姐妹惶惶不安。
對于太子妃的忽然轉變,兩姐妹有些懵逼,不知道說些什麽話。
明芙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喜歡尋根究底。很多時候喜歡把事情想複雜,她花了數倍心力才考慮太子妃的突然動作的原因,甚至恨不得希望
如此可以證明太子的人緣有多差,當然太子也不會承認這個,太子隻會說自己父王隻生了四個兒子,除了廢太子那個眼高于頂的,甄貴妃所出兩個子嗣被甄貴妃和甄家給教廢了,算不上對手,但是整天像蒼蠅一樣,也讓人煩躁。
對兒子這方面的交往上,太子不像在自己身上這麽疏忽,恨不得給兒子考慮的好好的,不能遺漏一點漏洞。
對太子的話,太子妃也比較認同,心裏也開始思量該如何調教這兩姐妹,原先那些準備放養他們二人的想法也沒有了。
隻是即使如此,太子妃想到這兩姐妹背後複雜的身份,就不免覺得棘手。
對此太子卻有不同的意見,他突然歎道:“他們兩個終究隻是女子之身,别人也不會因二哥對他們有太多苛待,費心思教養他們頂多也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再多的也不會更麻煩了,隻是眼下要辛苦你了!”
太子妃卻笑了笑不以爲意,隻是在心中不自然的浮現明宣說的那番話,心中也有些悸動不提。
等太子妃下定決心徹底管教這兩姐妹時,她的手段很讓這兩姐妹惶惶不安。
對于太子妃的忽然轉變,兩姐妹有些懵逼,不知道說些什麽話。
明芙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喜歡尋根究底。很多時候喜歡把事情想複雜,她花了數倍心力才考慮太子妃的突然動作的原因,甚至恨不得希望明芙是聰明人,聰明人都有一個壞習慣,那就是喜歡尋根究底。很多時候喜歡把事情想複雜,她花了數倍心力才考慮太子妃的突然動作的原因,甚至恨不得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