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婳,爺來信了,是急件。”
聽到是南無秧的信,柳千婳停下手頭上的事淨了手接過信封拆開查看。
她的信才送出去沒多久,不可能是南無秧給她的回信。
既然是急件,那恐怕是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柳千婳臉色不善地看完了南無秧給的信件,原來這一次南無秧放她出來,也是有自己目的的!
他被皇上抓回皇城了!
一想到這裏,柳千婳的心有些不是滋味。
他不是很聰明嗎,怎麽說被抓就被抓了?還有,南無秧告訴她,大皇子和皇上,已經開始注意她了。
她雖然隐居幕後,還将所有事都交給婼姐,但是她卻沒有刻意隐藏自己,所以,被皇上和大皇子的人查到了。
這會,南無秧已經被押解回京,她恐怕也兇多吉少。
“被連累了。”柳千婳頭疼地揉了揉眉角,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幾個身影鬼鬼祟祟地跟着她。
她去哪裏,盯着她已久的人就去哪裏。
皇城楚王府内……
“王爺,接下來是要跟着她們探尋安王麽?”安王假裝中計被抓,在回皇城的途中又逃掉了,他們猜測,安王會和柳妃見面,所以……
“哼。”楚王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廢物已經在押解安王的事情上失敗,這次爲确保萬無一失,本王要親自出馬将他們拿下!”
聽到楚王說要親自出馬,在場的幕僚紛紛勸阻。
“王爺萬不可以身涉險,況且京中事物離不得王爺坐鎮,請王爺三思!”
其餘的人也跟着請楚王三思。但楚王意已決,聽到反對的聲音越多變回更加不悅。
“難道你認爲以本王的本領,會比不上區區一個南無秧不成?”
那些人還想說什麽,楚王便再次打斷“行了,本王出去這段時日,便把京中事宜交給本王的心腹,你們聽命行事就好。”
嶽陽城又不遠,去也不費事。
楚王喬裝打扮掩飾自身一路跟蹤柳千婳。
柳千婳自從接到南無秧的信之後,就不停地策馬疾馳,一路往北嶽而去。
白天隻在路上稍作歇息吃些幹糧,等到了夜晚不宜趕路,馬兒也十分疲憊她們才會在客棧投宿。
杜痕看了看頭頂上客棧的名字,轉頭對柳千婳說“就這家吧?”
柳千婳點點頭跳下馬鞍,雨竹也跟着跳下。
小二一見她們在自家門口下馬就馬上出去熱情相迎。
“三位客官吃飯還是住宿?”
“住宿,好好照顧我們的馬。”杜痕把馬繩遞到小二手中。
小二眉開眼笑地接過馬繩,“好嘞,客官這邊請。”
三人訂了兩個房,他們在房中稍作休整和洗簌便下樓進食。
此時作了掩飾的楚王也帶着人進了這家客棧,看到柳千婳和杜痕還有雨竹正好在大堂頓。
楚王眉頭一皺,一直緊緊盯着這三個人,爲了不引起懷疑特意在她們入住客棧一段時間之後才再進去的。
可他沒想到居然就這樣撞個正着,但願自己掩飾極佳,不會被對方認出身份。
爲了掩人耳目,楚王讓其中一位侍衛打扮成公子哥,自己則作侍衛打扮跟随一二,隻可惜她們進門的時候目光太過強烈已經被柳千婳察覺了。
她不動聲色地觀察他們,發現爲首之人雖然打扮貴氣,卻在做決定的時候頻頻望向他身旁之人。
而他看的那個人,是一名侍衛雖然寡言,但舉手投足皆有着久居上位的氣度。
“他們不對勁。”杜痕假借喝茶的動作靠近柳千婳“好像是沖着我們來的。”
柳千婳也低聲問道“是楚王的人?”
杜痕夾起一塊牛肉吃着“不确定,不過肯定來者不善。”
爲了确保沒有萬一,兩人商定好好試探一番,于是不動聲色,吃喝玩樂了一番回房歇息。一旁的雨竹聽的一頭霧水,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隻得硬着頭皮假裝。
第二天一早,杜痕讓小二将馬取出,把雨竹和柳千婳留在客棧裏自己上了路,楚王見他們兵分兩路十分不解。
做公子打扮的人問道“王爺,該怎麽辦?”
楚王并不知道杜痕在南無秧那邊是什麽身份,但是他認識的人隻有柳千婳,于是便命人留在客棧監視雨竹,自己則動身去跟蹤柳千婳。
這邊隻身離開客棧的杜痕并沒有趕路,她察覺到果然有人跟蹤着自己之後就在城鎮中閑逛采買。
杜痕好歹也是高手,遠處來了一個人,他第一時間就察覺了。
于是轉頭對柳千婳說“他們跟上來了,不知道來人是不是楚王。”
他沒見過楚王,隻知道來的人是那個公子哥打扮的人都要看臉色的侍衛。
“嗯?在哪裏?”柳千婳臉色一沉,想要看去,卻發現不遠處有個人也同樣走了過來。
竟然是南無秧!他一人牽着馬走在街道上,不知爲什麽,見到他的時候想要逃離,可是此刻真正見到他了,她又很開心。
她驚喜地想上前喊他,南無秧此時也注意到他們了,看到杜痕朝他打了手勢,還有一旁的柳千婳很開心的樣子,他的心也狂跳不已。
但是至現在正在被人監視不能與他們相認,于是使了一個眼色,不動聲色地去了另一個方向。
柳千婳還想喊她,被杜痕勸住了。
“不對勁,安王讓我們别過去。”柳千婳雖然不解但是沒有堅持,三個人就這樣在街上擦肩而過。
見南無秧二人沒有上來和自己相認,杜痕暗暗松了一口氣,柳千婳也見逛的差不多了于是帶着身後的一群尾巴回了客棧。
雨竹也是被監視了整整一天,她整日待在客棧沒有外出,因此也同樣是一無所獲。
見杜痕和柳千婳淡淡定定地歸來,而後自己派去的人又一臉沮喪地回來,楚王頓時失望無比。
“王爺,她們二人定是發現了我們,再繼續這樣蹲守想必也不會等到安王現身。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今夜一舉将那兩人抓起來嚴刑拷打。”
此計一出拿上有人附議“沒錯,她們隻有兩個人想必定不是我們的對手,況且這裏有兩個女人不會武,隻有那個男人,他們撐不了多久。”
聽着屬下們的獻謀劃策,楚王皺着眉思考着,覺得十分可行。
既然已經暴露了形迹,那就幹脆直接動手撕破臉皮,他就不信,他收拾不了這主仆三人!
他們自認爲柳千婳三人在自己的監視之中,卻不知對方也在監視着他們。
杜痕在他們商議的時候上了屋頂聽得一清二楚,将他們的計劃全盤識破。
完了之後個人依舊裝作無事,杜痕也沒有露出馬腳,繼續雲淡風輕地和柳千婳在談笑風生。
在楚王和楚王手下不知道的時候,杜痕給他們下了藥,天下第一莊可不是白叫的。
不管是毒藥還是武功,亦或者是迷藥都是天下第一的,杜痕想要藥倒他們很容易。
确定那群人被迷暈了之後,杜痕扛着雨竹,跟着柳千婳大搖大擺地離開了客棧。
“安王!”杜痕将雨竹放下,發現不遠處有人跟着,心頓時提了起來,走近一看,發現是南無秧,也松了口氣。
“哪裏?”柳千婳聞言四處張望卻沒看見熟悉的身影便問,“他在哪裏啊?”
“那裏。”這時候南無秧也看到他們了,當即上前相認。
“千婳,你還好嗎?”南無秧看着這張讓他在路上時不時思念的臉,心下大安。
“我很好,王爺你呢?”
“本王很好。”
寒暄了一會兒,四人前後開始上路。
楚王等人醒來之後,沒有發現異常,就連那些打了瞌睡的侍衛都沒有覺得不妥。
這便是天下第一莊東西的高明之處,他們依然守在客棧裏,但等了一日都不見杜痕和柳千婳還有雨竹出房間,不由心生疑惑。
楚王耐心終于耗盡,帶着衆人上樓要闖入那間房。小二見他們兇神惡煞,忙追上喊道,“客官!幾位客官!幾位客官這是要幹什麽?”
那做公子打扮的人一下将他拿下“我等與這間房的人有私人恩怨,你别多管閑事!”
小二記起這間房是那兩位女客官原本住的,更加肯定了這幾個人絕非善茬,但現在他被壓制住了不敢反抗。
楚王首先動身一腳踢開房門,卻發現裏面連被褥都疊得整整齊齊,半個人影都沒有,當即怒火沖天,轉身一把抓起小二的衣領吼道“這是怎麽回事?這間房的人呢?”
小二吓得瑟瑟發抖“那兩位姑娘昨夜便換了客房,而且今日也已經退房離開了。”
楚王一聽,氣得一掌打碎房門“混賬!”
他命手下的人迅速展開搜查“就算是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将她們擒住!”
楚王大發雷霆,南無秧和柳千婳則輕輕松松地往農莊走着,杜痕和雨竹被柳千婳和南無秧支開辦事去了,辦完事回來,發現這兩人竟然不見了!
楚王的人一路追尋,一下就找到了雨竹和杜痕。
杜痕臉色鐵青,他明白了,自己和雨竹,是被柳千婳抛棄了!
憑什麽抛棄他?憑什麽?
“杜痕,我們可是被柳妃識破了?”雨竹臉色蒼白地看着杜痕。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他沒有辦法。
深吸一口氣,杜痕點了點頭。
“廢物,你們都是廢物!”楚王咬牙切齒,很好,很好!杜痕便是他打算派去潛伏在南無秧身邊的齊王!可無意中被柳千婳救走。
但後來因爲發現柳千婳的經商之才,他沒有變動傭人,還是用杜痕以齊王的身份留下來。
至于雨竹,本來他看着柳千婳已經被廢棄,還以爲這顆棋子沒用了,但随着柳千婳的經商才略被發掘出來,雨竹倒成爲了他手中的重棋。
這兩人不禁無法挑撥那倆夫妻,還看着他們的生意越做越大,真是讓他惱火。
離開的柳千婳和南無秧,正往皇城的方向趕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