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柳千婳抛出的疑問,南無秧并沒有太多的解釋,隻是道,“我對那個位置沒有心,至于我要錢做什麽,等時機到了,我會告訴你。”
見南無秧對那個位置沒有新,柳千婳覺得自己做事也不再束手束腳了。
她找來婼姐,告訴她,“現在放出去的餌料有了成效,魚已經咬鈎了,婼姐且去收網,定會大獲全勝!”
婼姐大喜,臨命而去。這一天婼姐和何守義在一次對簿公堂,婼姐以侵權之罪向何守義索賠,人證物證俱全得以大獲全勝。
婼姐回去以後自然是報喜,但是何守義失敗的消息,受到了楚王狠狠的責罵。
“蠢貨!”楚王瞪着何守義“你當初是怎麽跟本王說的,現在那什麽來見本王的!”
何守義跪倒在地,“主子息怒,小人實在是想不到那自然堂如此狡猾。”
聽到他的狡辯,楚王大怒,“不是他們太狡猾,是你太蠢!”
“本王辛辛苦苦找來的配方樣圖,你竟然蠢到絲毫不該地仿造,還有,削減原料如此之明顯,你當客人是瞎的還是傻的?”
關于原料的事情,他一開始是不同意何守義減少材料的,就是後來他做了很多保證,這才同意他去做。
卻不想,這個人這麽蠢!
楚王氣極,不管是父皇還是和他争奪希望最大的二皇弟,他們三人都将安王作爲那個位置最大的勁敵。
他們三人可以互鬥,但前提是,鬥倒了安王南無秧。
看到楚王生氣,何守義急了,自然堂的用料太好,如果不削減真的難以負荷“王爺……”
“給我閉嘴!”楚王打斷何守義,拿起個信封甩到何守義頭上。
“你看看,一直以來和你做對的人究竟是誰!”何守義撿起信封拆開查看,待看到心上所寫自然堂幕後的東家是安王的時候,他愣住了。
“怎麽會是她?”何守義如堕冰窖,争了那麽久,竟然是王爺都忌憚的那個人,怎麽會……
“他們三番四次将你告上公堂将你打的落花流水,你自己說,你有哪一件事做得好了!”
何守義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中把南無秧罵了又罵。
南無秧來到花月苑,看到柳千婳還是在曬太陽,心中流過一絲暖意,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念頭,如果生活一直是這樣就好了。
發呆了許久,南無秧才開口道“千婳,我需要一筆資金,你這裏可以松動嗎?”
“啊?”柳千婳有點反應不過來,拿下眼罩看着他。
“你要錢做什麽?”其實柳千婳隻是随口一問,不期望南無秧會回答的。
“你應該知道我和魔宮有交情,魔宮是我的最大勢力,魔宮有難,我必須要想辦法。”南無秧扯了個謊言。
他不能告訴柳千婳真實情況,他雖然已經上交兵權,但是他還有三十萬大軍是他的死忠。
那些死忠認人不認符,皇上根本無法用的随心所欲,最近和北嶽有一場大戰争,這三十萬被作爲先鋒去開路了。
做爲先鋒就算了,可皇上給他們的東西,都是次品,長矛長槍都是輕輕一折就會斷的,連那些盾牌用小刀子輕輕一劃都能裂開的。
他雖然不想争,可是那些兵馬,他不能放棄。
不能告訴柳千婳真實情況,用魔宮作爲理由總可以吧。
柳千婳倒是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他這麽一說,讓她驚愕不已,所以便繼續問了下去,“每次魔宮有難,都找你嗎?”
“不是。”南無秧有點不好意思,“我的所有産業都交給你了,你也知道經營狀況,魔宮是江湖中的門派,另外有他們的收入。”
不知道的看到南無秧這種反應還會爲他每次都能輕輕松松地拿出魔宮需要的錢呢。
“要多少?”柳千婳不再刨根問底,
南無秧比了十個手指頭,“魔宮的意思是,至少一百萬兩,不過越多越好。”
原本看到他比出十個手指頭還以爲隻要十萬兩,那還好辦,不用自然堂,直接從花月苑裏面調就好了,可是他一開口,便是一百萬兩!
“怎麽會突然間需要這麽大一筆錢?”柳千婳梳理了一下自然堂所有店鋪的資金存儲情況,她當即有些爲難地看着南無秧。
“王爺,調這麽多,有些困難。”花月苑和自然堂現在雖然是一片大好,但是其實運作需要很多錢,如果一下子調出這麽大一筆錢的話,确實很有難度。
如果隻是要十萬兩很容易,可是他這要的一百萬兩啊!
“要這麽大一筆錢,是有什麽事情嗎?”看到南無秧有些爲難,柳千婳又改口了。
“不想說也行,我隻是想判斷一下事情有多緊急,想一下是不是真的需要一下給這麽多的銀兩,王爺若是不便,可以将您判斷出的結果告訴我就好。”柳千婳淡淡地說道。
她和南無秧雖然是合作夥伴,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但到他們底是兩個世界的人,她無法替他做決定,聽他說一下結果就好。
“前線出事了。”南無秧小聲地說道,思索再三,還是将事情都告訴了柳千婳。
柳千婳頓時心亂如麻,大軍……
那便是涉及到打仗的事情了,那皇上對安王的猜忌,會越來越深。
“安王,你不是說對那個位置沒有任何的想法嗎?你管那些大軍幹什麽?”柳千婳有些生氣。
連她自己都說不準爲什麽要生氣,因爲他騙她?不是,因爲他的安危?
好像是……
一有這個念頭,柳千婳有些慌亂了。
她擔心的隻是這個合作夥伴出事,賺不到錢,隻是這樣,對,隻是這樣。
“我對那個位置沒有想法不代表别人也這麽看我,遠的不說,就是當今皇上就十分忌憚我,我即便是上交兵符,也無法打消他對我的疑慮。”南無秧走到柳千婳的身旁坐下,很自然地倒了一杯茶給自己。
他喝了一口,柳千婳驚愕地看着他,他什麽時候這麽熟悉這麽自然了。
“我,我不明白,爲什麽你上交兵符還能讓皇上如此忌憚你?”柳千婳伸手扇了扇,深吸兩口氣,才将心裏的怪異壓了下去。
“當初爲了不讓皇兄加害到我,我留了後手,那些兵,隻認人不認符。”南無秧說道。
“你還真是……”柳千婳啞口無言。
這是留後手嘛,不管當時皇帝對南無秧有沒有猜忌之心,他這麽一來,便是讓人覺得他有謀反之心,不然爲什麽那些兵隻認人不認符?
要知道,不管是誰坐在皇上那個位置上,都有一個通病,猜忌和多疑。
南無秧沒有再說話,而是眸光灼灼地看着柳千婳。
柳千婳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明白了,我明天馬上去辦,但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南無秧問道。
“如果你對那個位置真沒有想法,那麽你該上交的東西,最好上交了去。”
“怎麽交?”南無秧眉頭微蹙,他要是真交了,那自己的保障就少了,如果他那個皇兄真想要殺了他,那他豈不是什麽保障都沒有?
“以後再說,隻是,這個理由籌錢,我希望是最後一次。”柳千婳揉了揉眉角,那些是南無秧的産業,他如果想從他的産業籌錢出來。
那她也沒有理由反駁。
“我知道了,謝謝你千婳。”南無秧這一聲謝謝,是衷心的。
柳千婳應下了這件事,南無秧心中一陣感動,這件事之後的第三天,柳千婳就将湊出來的資金拿到了南無秧面前。
南無秧沒想到柳千婳所說的盡力籌集會這麽快,有點反應不過來,拿起裝着一疊銀票的信封,愣愣地看着。
“這……竟然短短三天就湊出來了?”柳千婳點頭。
她沒發現南無秧眼中的難以置信,自顧自地說着“這已經是嶽陽城之内所有店鋪能夠調出來的所有資金了,自然堂我用私庫撐一陣子就可以了,很快就能夠補回元氣的……怎麽了?”
她還沒有說完話的時候就被南無秧一把抱住了,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她不得不停下長篇大論。
臉色,變得微熱,好像,這是第二次和他如此親近,這種感覺,還不賴。
“有你在我身邊,我何其有幸。”他沒有想到的是,柳千婳竟然還主動用私庫來運轉自然堂。
南無秧離開了這裏,柳千婳看着他的背影,頓時覺得心亂如麻。
她從來都沒有認真想過自己和南無秧的事情。
當初想要逃離安王府,不過就是不想面對王府那些女人,她是一個現代人,是屬于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她無法接受一夫多妻制。
如果府内那些姬妾相安無事,她也不介意在王府裏養老,可是白素月本就是一個不好相與的主,她完全就懶得應付。
所以今日,南無秧這番動作,才會這樣慌慌張張,手足無措。
說到底,是她沒有信心,她自認爲自己不是一個改變曆史改變制度的人。
南無秧是個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而且還是當朝安王。
他思想裏那種‘男尊女卑’的想法,根深蒂固,她拔出不掉,也不想拔出。
這些日子南無秧的反常,她也是看在眼裏的,她不是沒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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