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太陽依舊毒辣的炙烤着大地,諾大的院子裏幾個丫頭低頭撒掃,餘光時不時瞥向台階下端跪着的柳側妃及其丫鬟。
柳千婳伸舍舔了舔幹渴的唇瓣,兩眼一閉直挺挺朝側後方倒去,雨竹忙眼疾手快的扶住柳千婳的身體滿臉着急大喊“來人啊,柳側妃暈倒了,快來人啊……”
這廂一直守在門外的小丫頭推門入屋禀報“娘娘,柳側妃暈倒了。”
白素月秀眉輕蹙,一手端過一旁的茶杯小酌一口。
她自然聽到那小丫頭的喊叫,這才跪多一會兒就暈了去,顯然是在做戲,這個柳千婳倒是越發狡猾了。
“娘娘,既是暈了若在罰下去隻怕會被人多舌,不如今日先放過她,明日再想其他法子狠狠收拾收拾,叫她知曉厲害。”
站着一側的老媽媽出聲道,白素月看了眼說話的奶娘,想想也隻能作罷,朝那禀報的小丫鬟擺擺手,小丫鬟領命出去。
“王妃娘娘說了,今日之事便罷了,若柳側妃再犯,定不輕饒,你們且回去罷。”
雨竹大喜忙扶着暈過去的柳千婳回潇湘苑,柳千婳身子一粘上床榻一雙明目便睜開炯炯有神的望着紗幔不說話。
“娘娘,可是要喝水?”雨竹出聲問道。
柳千婳點點頭,待雨竹送上水杯,一飲而盡這才眨了眨眼淡淡道“去把所有值錢的都拿出來。”
雨竹以爲柳千婳是準備打點一番日後好少些懲罰忙将值錢的物件都搜羅出來。
柳千婳望着桌上幾隻銀钗和衣裙側目望着雨竹有些不敢置信道“就這些?”
雨竹點點頭,柳千婳眼神再次瞟到桌面,她堂堂千金小姐箱底就這麽兩件破玩意?
“我的嫁妝呢?王爺賞賜的物件兒呢?”柳千婳問道。
“大軍出征在即,前段時間王妃以前線吃緊爲由讓府中女眷捐贈寶物支援王爺,娘娘的嫁妝都給王妃的人擡走了!并且……”
“并且什麽?”
雨竹喏了喏,小聲道“娘娘自打入府以來就未曾見過王爺,王爺也不曾賞賜您什麽,所以也就這點東西了。”
雨竹一解釋完柳千婳便懵了,這原主是有多蠢将自己的東西拱手讓人?
就白素月那麽蹩腳的借口也能騙走全部家當,難怪會給她活活逼死。
自她穿越一來這個白素月每天都要以各種理由懲罰她,她明明連嘴都沒張一下就給她冠了個沖撞王妃的罪名施加懲罰。
這樣也太被動了,她必須想法子強大起來。
可她被關在這籠子裏,上有王妃壓着,下有一群女人恨不得伺機咬上一口,如今又身無幾兩銀,真是寸步難行啊!
就算做生意也得有本錢呀,這錢哪兒來?偷?搶?她都做不到啊。
賭!
現如今也唯有此路可行了。
“去偷兩身小厮的衣裳來。”打定主意柳千婳對雨竹吩咐道。
雨竹是她的陪嫁丫鬟,從小就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盡職盡忠,對她,柳千婳倒是放心的。
沒多久兩人便穿戴整齊,柳千婳又對着銅鏡一番喬裝,一大騾子黑胡子惟妙惟肖,不細看還真看不出是畫的。
一雙粗眉,特意抹黃的皮膚掩蓋住原本雪白的肌膚,乍一看還真是長期日曬雨淋的膚色,臉點了些許坑窪和黑痣,顯得整個人粗鄙不已。
而一旁差不多打扮的雨竹愣了半晌,不可置信的盯着銅鏡,絲毫尋不到原本模樣的痕迹。
娘娘何時學了如此高明的易容術?太不可思議了……
“愣着幹嘛,趕緊走了。”柳千婳拽了失神的雨竹一把,兩人左顧右盼趁沒人迅速溜出潇湘苑,低着頭一前一後朝後門走去。
一路上雨竹緊繃着身子大氣不敢出一下,柳千婳小聲道“别那麽緊張,饒是你娘都認不出你來,你越是這般膽小,人家越覺得你有問題,正常點兒,馬上就出去了,可别讓人瞧出端倪來。”
經過柳千婳的提醒,雨竹松了口氣,整個人也自然了起來,兩人一前一後踏出門檻,走出街道柳千婳不住猛吸了幾口。
自由的空氣,真新鮮!
“知道賭坊怎麽走嗎?”站着人來人往的鬧市柳千婳低聲問道,雨竹搖搖頭,一臉奇怪的看着柳千婳。
“大兄弟,知道賭坊咋走嗎?”柳千婳随時抓了個粗陋的男人問道,那男人一看眼前人比自己還醜也懶得在多看,伸手指了個方向淡淡道“走出這條街左拐走到岔路口在拐進小胡同進去你就看得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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