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某天,沈阙來找她了。
沈阙沒有像上次那樣悄悄來找她,而是被人抓住了,當成階下囚,大張旗鼓的來找她。
可又不是直接來安王府,而是讓柳千婳去大牢裏。
原本柳千婳還以爲沈阙找他,是有什麽事要談,結果……
她發現是來大牢,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怵。
柳千婳來到大牢裏,發現沈阙的氣色不是很好,看來這些日子沈阙吃了不少苦。
他的手上和腳上,都戴着鐵鏈,俨然一副階下囚的樣子。
柳千婳打量過後開口叫了一句,“沈公子。”
沈阙聞言,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眸陰郁,冷漠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就這麽幾天不見沈阙變了那麽多,柳千婳不由地暗自搖頭。
“你不怕我嗎?”沈阙冷冷地問道。
“怕?我爲什麽要怕?”柳千婳毫不客氣的問道,“我會怕你一個階下囚嗎?”
既然沈阙已經撕破臉,那就别怪他不客氣。
但凡沈阙還念着一點舊情,他都不會選擇在這時見柳千婳。
不知爲什麽,柳千婳突然有一種預感,絕對不能讓沈阙活着。
如果沈阙活着,他們一個個都死定了。
柳千婳突然覺得有些害怕,這樣的沈阙太恐怖了。
還有,沈阙來找她,到底是爲了什麽?柳千婳心裏沒有底。
“說的也對,你可是前朝柳家的女兒,你怕我什麽?”沈阙一邊說着一邊冷笑。
“前朝柳家?”柳千婳内心翻江倒海,“沈公子你到底在說什麽?雖然我信柳,但是我并不是前朝柳家的人。”
前朝的一切,不管是曆史還是文化等等,都被三國的開國皇帝給抹掉了。
如果說和前朝有關的人出現了,那麽對柳千婳來說,随之而來的,就是災難了。
柳千婳内心雖然慌亂,但是他的面上卻半點沒有顯示出來。
她暗自調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自然。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沈阙将他的身份告訴其他人了,甚至是皇位上的冒牌貨。
不然,她今天怎麽可能會在監獄裏見他。
在監獄裏見一個重要犯人,如果是沒有皇上的允許,絕對進不來。
不過,冒牌皇上安排他進來見他,應該是不相信沈阙的話,否則也不會讓沈阙和她說這些。
“聽不懂嗎?”沈阙哈哈大笑,“千婳你想裝到什麽時候呢?難不成你忘了我們在前朝皇陵的一切了嗎?”
沈阙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扯出了一抹僵硬的笑容。
這一抹笑容,讓柳千婳感到不寒而栗。
不過隻要想到冒牌皇上沒有相信沈阙,柳千婳松了口氣。
想到這裏,柳千婳愈發自然的笑了笑,“前朝皇陵?”
“你是在說我們和你一同進北嶽部落禁地裏的事情嗎?”
“沈公子,你還真是輸不起呢,杜萬青沒有幫你做事,你卻将一切都歸咎到我的身上。”
“世人都說南蠻皇帝陰險狡詐,原本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
柳千婳一句話接一句話的說,完全不給沈阙任何機會。
沈阙的臉色愈發難看,氣息也越來越不穩,他咬牙切齒的看着柳千婳。
正想說什麽,又被柳千婳給打斷了。
“你不能因爲被北嶽滅國,不敢找北嶽算賬,把這一切都算來我身上呀。”
“雖然我去過禁地,但不代表我和北嶽皇上有聯系,沈公子啊,沈公子,你可真是厲害!”
“你給我閉嘴,閉嘴!”沈阙怒吼着,猙獰的表情,眼中充滿了血絲,就像一個被柳千婳激怒了的野獸一樣。
柳千婳說的每一句話,幾乎都踩中了沈阙的痛處,不管怎麽說,他都曾經是南蠻的皇帝。
柳千婳這樣說話,豈不是在将他的身價貶低嗎?
沈阙的俊臉扭曲着,他掙紮的想要起身好柳千婳争辯,奈何雙手和雙腳都被鐵鏈給卡住了。
鐵鏈被他弄得嘩啦作響,他動彈不得,隻得對着柳千婳大吼,“明明不是你說的那樣,我是皇上,南蠻的皇上,你不能亂說!”
“哦?”柳千婳聞言,好整以暇的看着沈阙,“你承認你是南蠻的皇上,那就代表你對北嶽懷恨在心,你想報複北嶽可是沒有辦法,隻得拿我開刀。”
“哎呀哎呀,你都說我是前朝柳家女兒了,你現在有這樣的想法也不奇怪,反正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
柳千婳輕而易舉的就将沈阙的計劃全部瓦解,沈阙氣得咬牙切齒。
“我說的沒錯,你就是前朝柳家的女兒。”沈阙給柳千婳氣得臉色發紅。
“沈公子啊沈公子,你幹脆說我是前朝皇室中人算了,這樣說的話可信度還高呢。”
沈阙氣的吐血,柳千婳太聰明了,想要詐她的話,根本詐不出來。
在柳千婳和沈阙針鋒相對的時候,在監獄的另一邊也有人在說話。
不用說,其中一個是冒牌皇上,另外一個就是杜岚了。
“杜二公子,好像你給朕的情報有誤呢。”冒牌皇上冷冷的看着杜岚。
“不,皇上請相信在下,在線說的話絕對無假。”杜岚額頭上的冷汗不斷滑落下來。
冒牌皇上淡淡的看了杜岚一眼說道,“你爲什麽這麽恨她?”
冒牌皇上口中的她,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他指的就是柳千婳。
“因爲,安王妃才是導緻我們天下第一莊變成今天這樣的元兇。”說到這裏,杜岚心裏愈發生氣。
顯然冒牌皇上一點都不相信杜岚,他輕笑一聲說道,“世人皆知,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和安王是生死之交。”
“你是少莊主的弟弟,你是嫉妒少莊主,才會遷怒于安王殿下身上的吧。”冒牌皇上笑着道。
安王殿下?杜岚對于冒牌皇上這樣的稱呼感到很是奇怪。
冒牌皇上似乎渾然不覺,他繼續說着自己的觀點。
“一定是你懷恨在心,所以才會這樣恨安王妃,行了,别說了,除非你有确實的證據,否則就不要再有今天這樣的鬧劇了。”
“朕可沒有那麽多的時間陪你閑耗着。”皇上冷冷的說道。
“如果你想讓朕把南無秧和柳千婳交出來,那你就必須要将最有力的證據呈現在朕和天下人的面前。”
“否則,一切免談。”冒牌皇上說完冷冷的看着杜岚。
“皇上這件事在下一定會在查清楚的,相信皇上您是聰明人,應該明白在下絕不會拿這樣的事情騙您。”杜岚想采取迂回政策。
杜岚可以肯定柳千婳就是前朝柳家的人,可是皇上要有力的證據,他沒有。
“朕相信你,但是此事事關重大,前朝柳家人的身份要是被擺在世人面前,那麽将會是毀滅性的災害。”
“杜二公子你應該清,楚安王殿下是朕的弟弟,朕絕對不可能在沒有确切的證據時,對朕的弟弟出手。”
冒牌皇上已經把話都說的那麽明顯了,杜岚就算是在生氣也不敢多說什麽。
就在這時候,冒牌皇上直接看了身旁的侍衛一眼。
侍衛會意地上前,對杜岚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杜二公子請吧。”
“時間不早了,朕要派人将安王妃送回安王府,否則安王殿下對朕起疑心就不好了。”
杜岚深深的看了冒牌皇上一眼,轉身離開。
不知爲什麽今天晚上見了。南都的皇上,他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可是哪裏不對勁,他卻看不出來。
想來想去,他還是決定去找杜痕,他要勸杜痕和他一起謀事。
柳千婳被人送回了安王府,不論是去大勞,還是回安王府,都是由是爲全程接送。
若柳千婳再想不到這件事和冒牌皇上有關,那她就是弱智了。
這時候杜痕緊張的上前來,詢問柳千婳怎麽了?
柳千婳低垂着眸,掩飾掉了雙眸中的深思,她笑着扯開話題,“行啦!沒事啦!”
時間過去沒多久南無秧就回來了,他看上去一臉疲憊。
回來之後,他和柳千婳說了一個勁爆的消息,“我殺了沈阙。”
什麽?柳千婳驚愕地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南無秧。
“你自己出手了嗎?爲什麽不找人?”柳千婳緊張的問道。
“本王找了殺手。”反正殺手殺的,誰都不會懷疑到他頭上。
南無秧這麽一說就代表他已經知道了,關于有人來接柳千婳去監牢探望沈阙的事情了。
爲了不讓柳千婳的身份步入南無秧,隻好将人殺了。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柳千婳覺得再問南無秧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突然南無秧問了一句,糧草的事情籌集的如何了?
如果真的要和冒牌皇上動手,那麽到了後期,他們的戰線就會被拉長。
因爲到時候他們不止要面對冒牌皇上,還要面對北嶽的百萬大軍。
不管是人力還是後勤補給,對南都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柳千婳已經想過要利用生意,在北嶽内部搞價格戰,從而,将北嶽拖垮。
可是這個辦法不能立馬生效,必須要堅持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