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這種事,一般人都會先想着去找南無秧,所以,他才會……
柳千婳聞言,擡頭看了沈阙一眼,心裏在思索着應該怎麽和沈阙說清楚自己的情況。
但是,她又不能一五一十的告訴沈阙,頭疼啊!
“安王妃有什麽苦衷,但說無妨。”沈阙恭敬地詢問道。
面對沈阙如此放低姿态的樣子,柳千婳覺得有些怪異,她不由得問了一句,“沈公子你想要什麽?據我所知,你手上的錢财應該夠你吃喝玩樂一輩子。”
“你怎麽突然要和本王妃合作?要知道投資有風險,你把錢交給本王妃很可能會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與其做如此大風險的事,不如抱着那一筆錢安樂的過這一輩子,不是人生一件美事嗎?”
柳千婳就是想要知道,沈阙突然想和她做生意的原因爲何。
“安王妃真是說到點子上了。”沈阙笑呵呵的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到裏面再談。”
柳千婳看了杜痕一眼,他低下了頭不敢看柳千婳。
見狀,柳千婳幽幽的歎了口氣,對杜痕說道,“希望沒有下一次。”
也就是說這一次算了,杜痕要是再有下次,她絕不原諒。
杜痕很清楚柳千婳的脾氣,當即道,“屬下保證不再有下次。”
柳千婳滿意的點了點頭,和沈阙一起進了大堂。
三人坐下之後,立馬有下人将吃的喝的端了上來。
“這是我南蠻最好吃的糕點,請安王妃嘗嘗。”沈阙指了指柳千婳面前的糕點。
說到南蠻二字,柳千婳似乎猜到了沈阙的意思。
這一次,沈阙找她合作很可能和南蠻被北嶽覆滅有關。
柳千婳深深的看了沈阙意見也不吃東西,也不喝茶。
沈阙被她看得頭皮發麻,着笑臉問道,“安王妃,在下是否有什麽不妥?”
“我們明人不說暗話,還請沈公子明示。”柳千婳說道。
她最讨厭拖拖拉拉的,有什麽事說就好了,沈阙怎麽比一個女人婆婆媽媽?
沈阙聞言,尴尬的撓了撓頭,“真是抱歉了,既然按王妃如此說,在下就厚着臉開口了。”
“成爲亡國.之君後,這些日子以來我想了很多,也有找人調查過關于亡國的原因。”
“如果說,是南都吞并了我南蠻,我無話可說,因爲南都的綜合國力都在南蠻和北嶽之上。”
“爲何南蠻會被同等實力的北嶽吞并了?速度還如此之快。”
其實不隻是沈阙,柳千婳也很好奇北嶽到底做了什麽,爲何能在短時間内将南滿吞并了?
要知道,沈阙和他們出發去寶藏地到從寶藏地出來,加上他們走錯路,最多不到一個月。
兩國同等實力,南蠻怎麽可能在這麽短時間内被北嶽吞并。
柳千婳很好奇,她安靜的等待者沈阙的下文。
“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讓我調查出來了,這件事情和金嶽本人有關。”
當初金嶽出來之後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很驚訝,可是金嶽卻說這和他無關。
因爲當時,誰都知道金嶽被人掉包了,所以即便是沈卻内心有火也沒有當場和金嶽發洩。
可回去之後,沈卻越想越不對,便派了左右手去調查這件事。
調查出結果之後,就有了今天他來尋找柳千婳的事情。
柳千婳聽聞沈阙這麽說,她沉默了。
先是杜痕告訴她,放火燒了天下第一莊的人和金嶽有關。
然後再沈阙來和她說,南蠻的覆滅和金嶽有關。
如果再把這些歸咎于巧合,柳千婳覺得,自己就是弱智了。
她看着杜痕說道,“我要有确切的證據。”
不論是放火燒天下第一莊也好,還是讓南蠻滅國也好,柳千婳還是不敢相信這是金嶽做的。
或者應該說柳千婳内心有了猜測,但是她不敢完全相信。
畢竟不管怎麽說,他們和金嶽共過患難,她也不想随便懷疑一個生死之交。
沈卻似乎早就料到這樣的場面,也不惱火。
他起身走到手邊的書架旁,在上面拿出了一個用羊皮紙包的很好的東西。
他将這個東西交到柳千婳的手上,“這個東西其實是安王殿下得到的。”
柳千婳震驚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沈阙。
如果真的是南無秧調查到的,爲什麽他不親口和她說?
“主子,或者不應該說這是安王殿下調查來的,是安王殿下幫我等查到蛛絲馬迹之後,我們順着線索查下去的。”
也就是說,南無秧一開始就懷疑金嶽,否則,他又怎麽可以這麽快查到相應的線索呢?
柳千婳沉默不言,對于沈阙的話,她已經信了七八分。
隻是她不能理解的是爲什麽南無秧懷疑金嶽,沒有在第一時間告訴她。
“或許安王殿下隻是擔心您接受不了。”沈卻似乎看出柳千婳的想法開口說道。
“接受不了?”柳千婳因爲驚訝,音調不自覺地提高。
“他金嶽是我什麽人?我爲什麽要接受不了?”柳千婳冷笑。
“安王妃,那今日談的,合作之事……”沈卻沒有把話說完。
因爲沈卻看到,柳千婳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殆盡了。
如果這時候緊追不舍,恐怕會讓柳千婳厭煩,從而拒絕和他合作,這樣就得不償失了。
“合作之事我會認真考慮,我還有事先離開了,等我考慮好會着杜痕告訴你。”柳千婳說完,轉身離開。
馬車上,柳千婳一直沉默不言,杜痕也不敢開口。
因爲,杜痕很清楚柳千婳現在在氣頭上,他開口就是撞槍口。
反正柳千婳生氣也是因爲南無秧,本着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态度,杜痕沉默了。
回到安王府,柳千婳便去書房等着南無秧。
南無秧回來已是深夜時分,聽到管家說柳千婳還在書房沒睡,他也覺得驚愕。
來到書房發現柳千婳滿面怒容,不由得愣了一下。
“千婳,發生什麽事了嗎?誰惹你了?”南無秧腦海中不斷搜刮着最近發生的事。
心裏愈發的肯定,柳千婳這是被沈卻惹到了。
“你惹我了。”柳千婳也不想拐彎抹角,“你一開始懷疑金嶽爲什麽不直接和我說?”
南無秧開口想要解釋什麽,結果柳千婳,一句話就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
“隻要你說出你的理由,我就會無條件相信你,但是有一點你不許騙我。”柳千婳冷冷的看着南無秧。
南無秧聞言,重重的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說假話柳千婳絕對不會輕饒他。
想來想去,南無秧還是決定和柳千婳說說他的想法。
“首先,我怕你沉不住氣。”南無秧說道,“其次,也是最主要的一點,我手上并沒有足夠的證據說出來,我怕打草驚蛇。”
并不是南無秧不信任柳千婳,而是有些事情心中一旦有懷疑,表面就會露出破綻。
柳千婳沒有經曆過這些,她不能做到将所有事情都埋藏着。
金嶽和他們的關系,也算不錯,南無秧擔心的是柳千婳會想方設法調查這件事。
一旦柳千婳動用人際關系調查,絕對會打草驚蛇。
畢竟不管怎麽說,金嶽都是一國之君。
雖然金嶽不是老國軍第一人選,但是他能排擠掉另外的皇子,爬到今天這個位置,他的能耐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柳千婳動用關系調查,金嶽不可能不會察覺。
不是南無秧不信任柳千婳這個人,而是不能信任,柳千婳手下在調查的時候可以不動聲色。
柳千婳調查必然會動用到,茅連和杜痕那一類的手下。
雖然茅連他們是江湖中人,但是,朝廷爲了防備他們,也是有自己的方法。
最主要的一個問題是,金嶽和茅連以及杜痕接觸過。
不管怎麽,金嶽肯定會有自己的一套反偵查的方法。
而南無秧手上有一隻最強悍的偵查隊伍,他調查金嶽,才是最合适不過的。
柳千婳幽幽的歎了口氣,“你說的都對,我隻是不能理解金嶽這麽做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
一開始,金嶽就和他們表明,他無心皇帝之位,遲早有一天會将北嶽交給南都。
如果南無秧調查到的都是真的,那麽,金嶽的狼子野心就昭然若揭了。
想到這裏,柳千婳就忍不住歎息。
不管怎麽說,她真心把金嶽當成朋友的,金嶽這麽對她說不傷心是假的。
“好了,女也别想太多了,相信事情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南無秧上前将她擁入懷中。
“我知道了,無秧,我有一個要求。”柳千婳說着,擡頭看向南無秧。
南無秧緩緩放開她,一臉溫柔的看着她,“什麽要求?”
隻要是柳千婳提出來的,别說一個要求,就是一百個要求他也會答應。
“如果最後的結果真和調查的一樣,無論如何你不能殺了金嶽,把他留給我,我有幾句話想問他。”柳千婳說道。
其實,金雨顔出事之後,柳千婳有幾個問題一直想問金嶽。
不過,因爲金嶽表現出來的樣子,柳千婳就一直将這些問題壓着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