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秧徹底呆住了,要是這一年中杜萬峰都呆在這裏,那呆在天下第一莊的人是誰?
柳千婳撿到受傷的杜痕的時間,正好就是在一年前!
也就是說,一年前,杜萬峰和杜痕鬧了矛盾之後,就一直呆在這裏沒出去。
會不會是針對杜痕的陰謀?
杜痕有危險!南無秧忽然有了個重大的發現。
“怎麽了?安王殿下有什麽疑問嗎?”杜萬峰不解地看着表情瞬息萬變的南無秧。
“一年前,你和杜痕之間,發生了什麽事?”南無秧緊張地問道。
要是杜痕有危險,他還得抓緊時間從這裏出去,到天下第一莊解救杜痕。
正當杜萬峰向河南無秧解釋的時候,四周圍突然響起一陣嗡嗡嗡的聲音。
這聲音迅速朝着他們靠攏過來,南無秧眉頭一皺,這東西的移動速度好快!
突然聲音越來越近,衆人朝着發出那嗡嗡聲響的地方看去,竟然是一隻隻有指頭大小的黃蜂。
黑壓壓的一片,鋪天蓋地而來。
南無秧臉色一沉,反手就将柳千婳扛起放在肩上,而後迅速掉頭,就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在場所有人心裏都很清楚,黃蜂尾巴上的那毒針是真的毒。
被刺上一兩針還不要緊,可這麽黑壓壓的一片,最少也有上萬隻,被上萬隻黃蜂尾針刺到的話。
不死也半殘了。
所以,他們也緊跟着南無秧和柳千婳的身後。
柳千婳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耳邊的風聲呼呼而過,她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南無秧的速度有多快。
她的肚子被南無秧的肩膀給硌的生疼,差點沒把昨天吃的晚餐給吐出來。
可她也知道自己此時是個拖油瓶,她能做的隻有盡量不給他們添麻煩。
而後,柳千婳感覺到耳邊的嗡嗡聲越來越大,大到她幾乎可以聽到黃蜂翅膀扇動的聲音。
“無秧,你聽,我說,盡量,讓我看前面,如果,這裏真是,寶藏地的,入口,我應該,知道,怎麽做。”
柳千婳的肚子被南無秧的肩膀給硌的上氣不接下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好。”南無秧答應道。
即便是答應了,他也沒有停下腳下的步伐,隻是手上略作調整,将柳千婳正面朝着他的前方。
不過,柳千婳還沒看清,南無秧就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找到地方了,你準備好!”
一行人速度不減,幾乎是在樹梢上一晃而過,黑壓壓的一片黃蜂在他們的身後狂追。
突然,就在這一陣奔跑中,柳千婳聽到風中似乎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流水聲。
有水!柳千婳眼前一亮,急忙查看四周圍河水的位置。
有水就好了,任憑這群大黃蜂再厲害,也不可能下得水裏。
看來,南無秧也是發現了這點。
“千婳,準備!”南無秧大吼。
柳千婳也還沒來得及吸氣,突然就感覺身上一涼,緊接着,口鼻中瞬間就被水給淹沒了。
一陣泥土和魚腥味竄入柳千婳的鼻腔中。
這裏的水渾濁不已,她想睜開眼睛都沒辦法睜開。
她不是習武之人,南無秧突然将她拉入水中,她連準備的時間都沒有,憋氣也憋不住。
一行人和他們一起沖入水中,但其他人已經做足了準備,沒有柳千婳這樣難過。
南無秧沒有注意到柳千婳的不對勁,他擡頭看上水面。
水體渾濁加上大黃蜂還在河面上飛,好似夜晚一樣,黑漆漆的,他們在水下也沒辦法聽得到外邊的情況。
“不好!”南無秧似乎發現了什麽,内心一凜。
他們雙腳不曾踩到水底,爲何河水會這麽渾濁,南無秧咬牙看向一旁,這一看,吓了一跳,柳千婳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忘了!柳千婳并不是習武之人,乍然和他們下水還呆了這麽久……
此時,南無秧也顧不上大黃蜂是否還在上面飛了,帶着柳千婳就往水面浮去。
就在南無秧浮出水面時,河水突然就開始劇烈翻滾起來。
有過上次的經驗,南無秧很清楚這水道裏肯定是有主的!
其他人感覺到南無秧沖上岸,也忙不疊地跟着一起上岸了。
上岸之後,大黃蜂已經不在了,這讓衆人松了口氣。
南無秧顧不上其他,将柳千婳放在地上,按壓着她的肚子,“你們注意四周,有危險幫擋一下。”
在場人,除了茅連,都沒人知曉南無秧的擔憂。
“危險?怎麽會有危險呢?”大首領不解地看着南無秧。
“這裏本就危險叢叢,安王殿下說的不錯,我們不能掉以輕心。”柳尚書說道。
不等柳尚書說完,杜萬峰忽然指着水面大吼,“水裏有東西!”
衆人這才轉頭看向水面,原本該平靜的河水,竟然在此刻劇烈地蕩漾開來。
南無秧正在救治着柳千婳,根本沒有注意到河水的動靜。
“安王殿下,你看着東西……”
“這是魚嗎?”
衆人緊張地讨論着,隻有茅連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王妃曾經說過這東西叫鳄魚,是水陸兩栖的動物,它們的殺傷力很強,最好不要和它們硬碰硬!”茅連說道。
“什麽?!”大首領愣住,“魚?魚也能上陸地?”
這還是魚嗎?
他們的反應和當時茅連他們的反應一模一樣,不過,茅連此時也沒了看他們笑話的心情。
要知道當時王妃可是說了能離多遠就離多遠,當時他也親眼見證到了這個鳄魚的恐怖。
“快走!”杜萬峰低喝道。
南無秧還在緊張地救治着柳千婳,他根本沒法離開,要是離開了,柳千婳說不定就會……
“噗……”
在鳄魚離他們越來越近的時候,柳千婳噗地一下将肚子裏的水給吐出來了。
南無秧一陣欣喜,見柳千婳已經緩緩地睜開眼睛,還沒等他說什麽,一條兇惡的鳄魚朝着他們撲來。
“小心!”柳尚書緊張地喝道。
柳尚書雖然有些身手,但是完全不是這種兇猛大物的對手。
不等他上前,一道銀光一閃而過,那條朝着南無秧他們撲來的鳄魚瞬間被削成兩段。
“快,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杜萬峰收回劍,緊張地說道。
剛剛劈這條鳄魚,他的虎口都被震傷了,血液順着他的劍柄流出,滴落在地。
血液更刺激了鳄魚,原本爬行速度還很慢的鳄魚,瞬間加快爬行的速度。
這時候南無秧也顧不上什麽了,把柳千婳抱在手上,扭頭就跑。
鳄魚這種東西他們上一次遇到過,南無秧也深知鳄魚的兇猛。
衆人見狀也不再戀戰,跟着南無秧的身後跑着。
上一次他們對上俄語可是沒有任何人受傷,有了柳千婳的指路,他們才能逃之大吉。
這會柳千婳如此虛弱,怕是連看路的力氣都沒有,所以一切就隻能靠他們自己了。
雖然鳄魚在上岸之後沒有水裏的攻擊力那麽大,但是在這樣迷霧重重的山林中,麻煩能少一些是一些
柳千婳看着南無秧堅毅的下巴,眸光裏湧動着一絲絲感動。
她艱難的看向路面,努力的判斷着地勢走向。
終于,她看到了一處不太一樣的地面,她指着這個方向,還沒說話,南無秧就朝着她手指的方向沖去。
這就是信任,柳千婳的心裏暖暖的。
他們一同來到高地,看到南無秧将柳千婳放下來,他們也跟着停下,終于可以暫時喘氣了。
“吃點東西吧,跑了這麽久該餓了。”杜萬峰從身上的小包袱裏拿出了一些吃的東西。
可是,他們才剛剛從水裏上來,身上的食物都進了水,一大半都散落到河水裏,無法再食用了。
杜萬峰心疼的看着自己帶來的食物,又看了看柳尚書他們。
柳尚書也是一臉憂愁地說道:“我們的食物都不能吃了。”
“我們在山林中,吃的都不成問題。”南無秧一邊擁着柳千婳一邊說到。
因爲從水裏出來,柳千婳冷的瑟瑟發抖。
這句話曾經是柳千婳和他們說的,這會兒換南無秧來說。
此時他們正在一個高地上,南無秧讓茅連撿了幾隻幹柴生了火。
柳千婳看上去沒有這麽冷了,可她還是緊緊地抱着南無秧。
這裏是野外,和這群男人一起不是很方便,所以,南無秧隻得抓緊烤幹他們帶來的幹淨衣服給柳千婳換上。
有了南無秧的話,衆人開始打探起四周的景象。
順便搜尋一下,看看有什麽可吃的東西。
沒多久,杜萬峰就從地裏挖出了一個白白嫩嫩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野人參。
身上竟然還散發出一陣清香,這讓杜萬峰喜不自勝。
在這裏一年多,他大概也摸索出了,叢林裏什麽可吃什麽不可吃。
以他的經驗來看,他挖出了這根東西是可以吃的。
可是還沒等他吃,柳千婳就叫住了他,說道:“這東西不能吃!”
這東西本身就有毒,柳千婳的提醒也算是好意。
可是,杜萬峰不理解,“王妃,這東西……”
柳千婳沒有說話,将身上的蠱王拿出來交給白鉛。
白鉛會意地接過蠱王,蠱王也能檢測出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