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眉頭微蹙,臉上已經露出了濃重的不悅之意,“王爺,可否容妾身起身慢慢聊?”
“本王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等你起來說話。”南無秧一下就拒絕了白夫人。
白夫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南無秧,這還是她以前那個女婿嗎?
早些時候他在迎娶白素月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态度,雖然還是冷冰冰的,但是該有的禮數卻沒有少。
在白夫人看來,南無秧對她有好臉色,就是該有的禮數不會少了。
要是南無秧知道,肯定會狠狠恥笑她。
“王,王爺,我……”
“快說吧,本王沒有那麽多的時間看你表演。”南無秧冷冷地說道。
表演這兩個字是他從柳千婳這邊學的,據說和唱戲的意思差不多。
白夫人被南無秧說的臉色有些難看,她讷讷地開口道:“妾身來,隻是想要和王爺您聊一下素月的事情。”
“素月?”南無秧愣了一下,很快,這個表情就消失了,他繼續詢問,“聊素月的什麽事情?”
柳千婳敢肯定,南無秧這個表情肯定是忘記白素月這個人了。
“妾身想要問王爺,王爺是否,是否……”看着南無秧的眼神,白夫人的内心慌亂不已,接下來的話,他怎麽也說不出口了。
“說啊,怎麽不說了?”南無秧嗤笑,“你想質問本王,說本王是不是說,本王隻有千婳一個妻?”
“妾身不……”白夫人很想說妾身不敢,可是說了不久違背她的本心了嗎?她本來就是想要質問南無秧的。
可她也不敢将那些質問的話說出口。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尴尬中,一旁的柳千婳見狀,歎了口氣,“白夫人,您先請起吧。”
不管怎麽說,白素月救了她的命,對于白素月的家人,她也應該寬容。
反正,白氏也沒有做出什麽傷害她的事情,不是嗎?
白夫人不過就是幾句質問,好好和她說就好了。
聽到柳千婳這麽說,白夫人的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她承認,她心裏對柳千婳是厭惡的。
雖然她知道這個厭惡是沒理由的,是不該存在的,但是,想到是這個女人搶了她女兒的位置,她對柳千婳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其實,也不是柳千婳搶了白素月的位置,是白素月死了之後,南無秧才上奏皇上,将柳千婳扶正。
這一切都是名正言順的,可就架不住白夫人的胡思亂想。
婢女扶着白夫人站起身來,白夫人有些站不住,差點忘錢倒去,是柳千婳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才沒有摔倒。
白夫人張了張嘴想要說感謝的話,可看到柳千婳那張臉,感謝的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下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柳千婳也沒有說什麽,白夫人心裏對她的排斥她也是知道的。
看在白素月的份上,她也不想追究白夫人。
“白夫人,如果沒别的事情,您先回去休息吧。”看白夫人站的這麽累,柳千婳也隻是好心提醒她。
意思是讓白夫人不要再在這些小事上計較了,南無秧要是狠起來,白夫人會直接被他送進天牢的。
不曾想,白夫人卻不識得柳千婳的好心,原本升起的些許好感,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還真是多謝安王妃了。”白夫人冷笑着,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
柳千婳甚至不知道白夫人是什麽意思,突然就變了個臉色,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白夫人不必言謝,若是沒什麽事,您先回去吧。”柳千婳再次說道。
其實柳千婳用的還是敬語,她讓白夫人離開也是真心的爲她好,可是白夫人卻不這麽想。
白夫人認爲柳千婳這是在趕她走。
“就不老安王妃挂心了,切身找王爺還有事呢!”白夫人冷冷地說道。
一旁的南無秧見白夫人如此不識好歹,對柳千婳如此态度,臉色當即冷了下來。
“本王可沒有那個時間聽你胡說,沒事你可以滾了。”
南無秧的話更直接,直接是讓她滾了。
白夫人臉色一僵,不敢相信地看着南無秧,“王,王爺……”
“妾身隻是想問王爺,王爺是不是已經将素月忘了?”
其實白夫人想問的是南無秧是不是已經不将白素月當做他的王妃了。
可是話到嘴邊,似乎又給她問錯了。
“對,本王就是忘了她,怎麽?白夫人有意見嗎?”南無秧冷冷地看着白夫人。
這一下讓白夫人更加驚訝了,她不敢相信的看着南無秧。
“王爺,你……”白夫人似乎想要指責南無秧,可是想了想,自己腦子裏好像沒有比較合适的形容詞。
“本王并沒有剝奪她安王正妃的身份,還容許她葬在本王的封地,本王也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白夫人你還想怎樣?”
南無秧這一質問,倒是讓白夫人說不出話來了。
是啊,南無秧已經做到這一步了,她其實已經無話可說了。
但是南無秧說他隻有柳千婳一個妻子,這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總覺得南無秧是忘了她的女兒,更覺得她女兒在安王府受了委屈。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真是受了委屈的話,她的丈夫又不會接待南無秧了吧。
“白夫人,其實我知道你心裏在顧慮什麽。”一旁的柳千婳出聲道。
“我知道您是因爲無秧那句話心裏不舒服,其實我心裏也挺感激素月的,我這條命是她救的,所以對于白氏我也是心存感激。”
柳千婳的一通解釋,倒是讓白夫人心裏舒服了不少,她看着柳千婳也順眼了不少。
“王妃言重了。”白夫人的語氣也有所緩和。
“您說的對,妾身心裏其實就是因爲王爺的那句話,現在看來是妾身想錯了。”白夫人笑着說道。
“白夫人,借一步說話吧。”柳千婳看了南無秧一眼,見南無秧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便放心地和白夫人說話了。
“承蒙王妃的看重,妾身随時都方便。”白夫人笑着說道。
“那好,我們出去聊吧。”柳千婳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白夫人受寵若驚。
兩人出去之後,白夫人正躊躇着要怎麽和柳千婳開口,結果,柳千婳率先開口了。
“白夫人,其實無秧就是那樣一個人,他說話不注意方式,您也别往心裏去,他心裏是有白氏的。”柳千婳解釋道。
白夫人臉色一紅,不好意思的看着柳千婳,“是妾身魯莽了,還請王妃您不要怪罪。”
一開始,白夫人對柳千婳的稱呼是安王妃,白夫人叫的這一聲安王妃,其實還是帶着嘲諷的意味。
但是現在白夫人已經将安王妃這三個字,簡短叫成了王妃。
這一聲王妃也是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無妨,不知白夫人心裏可還有什麽疑問,不如我們一并在這兒解決了吧,不然我們之間要是有矛盾也不利于部落和國家之間的團結。”
柳千婳将這個問題擴大到國家這個層面,倒是讓白夫人好一陣羞愧。
“沒有了。”白夫人不好意思的說道,“是妾身狹隘了,現在說出來心裏好受了不少。”
沒有是最好了,柳千婳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白夫人,“不知白夫人可否和我介紹一下查氏。”
對于柳千婳突然改變話題,讓白夫人有些不适應,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查氏并沒有什麽好介紹的,隻是個小部落,他們擅長催眠,北嶽皇室也擅長催眠,他們其實就是查氏的宗親,江湖上也有一個,也是查氏的宗親。。”
白夫人一說到這個人,柳千婳心裏有了一個猜測。
當初将她催眠的人,好像都是查氏的人。
“他們的催眠術可以控制一個人的思想嗎?”柳千婳問道。
白夫人歪着頭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麽說吧,像我們白氏的蠱蟲術,練的好,是能控制一個人的行動及思想。”
“但是,老祖宗流傳下來的東西到我們的手上已經不是完全的了,如果是以前老祖宗時代,這些都是可以做到的。”
白夫人這麽解釋,也讓柳千婳明白了不少,看來這一切現在不是那麽恐怖了。
看到柳千婳突然放松的神情,白夫人也猜到她在想什麽了。
“但是凡事沒有絕對,每個氏族每一代都會有天賦的人出現,很可能查氏那邊有什麽有天賦的人出現了,能将老祖宗的知識都揣摩透。”
不過這個可能性比較低,白夫人倒不認爲查氏可以成功。
白氏其實也有一個很有天賦的人出現,那就是白素月。
可是現在白素月身死,已沒有人能像白素月那樣有天賦了。
查氏有天分的人是查君祁,現在他已經被南無秧給關押進大牢了。
應該不會有誰再用催眠術阻攔南無秧了。
白夫人是這麽想的,但事實上是怎樣也說不定。
不過這一切白夫人并沒有告知柳千婳,她也擔心自己下的判斷會失誤。
如果她的判斷誤導了南無秧和柳千婳,那她就是罪人了,倒不如讓他們兩人自行去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