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無秧欠揍的樣子,金嶽就知道南無秧心裏有想法了。
“本王先答應着你,若是做不到再反悔就好了。”他一不是皇上,二不是君子,何必金口玉言?
金嶽的臉徹底黑了,沒想到南無秧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南無秧這樣答應和不答應有什麽區别?
“我隻是想把我妹妹妹的遺物以及骨灰帶走。”金嶽的要求很簡單,還是和金雨顔有關。
南無秧點了點頭,隻是這樣的小要求他可以做到。
“不過你可别怪本王挖墳。”南無秧說的很輕巧。
這确實也不能怪的南無秧,畢竟這是他提出的要求。
金嶽對着南無秧點頭,“行。人少就我來派吧。”
反正南無秧對金雨顔也沒有任何的感覺,金雨顔在不在對他來說沒任何的差别。
這麽想着金嶽的内心,忍不住爲自己的妹妹感到悲哀。
算計了這麽多,謀劃了這麽多,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一點都不值得。
不過,人死爲大,金雨顔再怎麽不好,人家也已經走了。
再說了,即便金雨顔還活着,看在金嶽的份上,南無秧和柳千婳也不想再追究那麽多。
“對了,有一句話我希望你加在這上邊。”南無秧像是想起了什麽,又拿出了那塊黃布。
不過想想他也是太心急了,金嶽還沒在這黃布上蓋上玉玺呢。
“加上什麽?”金嶽一臉戒備的看着南無秧。
他可不認爲南無秧會隻是加上一些不痛不癢的問候。
“本王希望在你離開之後,将北嶽的國庫都上交給南都。”南無秧雲淡風輕的說道。
什麽?!金嶽瞪大了雙眼,唰的一下站起身來。
“你竟然不給我留點活路嗎?”金嶽氣得發抖。
南無秧竟然是這樣的人,過河拆橋。
不知道他把玉玺收回去還來不來得及,不過想想應該來不及了吧。
玉玺已經在南無秧面前露面了,他就算收回去也會被南無秧搶走吧。
“别告訴本王你做皇子到皇上這麽些年,連自己的私庫都沒有。”南無秧嘲諷的看着金嶽。
他有私庫,他當然有私庫!
可是他的私庫是他想留着自己以後活着用的,北嶽的國庫,他是想遣散他的那些心腹用的。
别連這點都不留給他吧。
“你可以不上交全部,但是,到南都的手上一定要有十之八九,少一分都不得。”
南無秧語氣很強硬,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可是你這樣讓我和我的心腹怎麽活啊?”金嶽臉色已經變得有些不好。
不過,對于南無秧的要求,金嶽也一點都不吃驚,他隻是覺得生氣罷了。
南無秧今天會親自過來,擺明了就是來吃他的,金嶽不放點血是不行的。
“聽好了有句話說得好,破财消災,你讓本王受到如此大的驚吓,不破點财消點災,那怎麽可以?”
“另外别以爲本王不知道你的那些私庫,就已經夠你和你的心腹生活十輩子了。”南無秧淡淡的說道。
即便是這樣,那也不能這麽狠的打劫他呀!金嶽内心非常不爽。
“行,那我就答應你。”
金嶽的爽快,也是在南無秧的意料之中的。
“行呐,本王就不打擾你了。”南無秧笑呵呵的說道。
然後他拉着柳千婳轉身就要離開。
留下金嶽一人站在院中風中淩亂。
就在金嶽愣神的時候,一個将軍敲開了房門。
“皇上衆大臣已經等了許久,不知皇上您何時前去。”
其實這個将軍已經在門外等了很久了,金嶽今日接見南無秧,他們作爲金嶽的心腹都是知曉的。
他們也知道往後的命運,當然金嶽答應過他們,他們若還想在朝廷出力,他可以和南都皇上提。
自然,跟随金嶽得不少,想要留在朝廷的人也很多。
金嶽都一一爲他們謀劃了出路。
這位将軍說完話之後,金嶽臉上露出了一陣溫暖的笑容,他整了整着裝。
“朕現在就去,另外,将幾個光源換掉,名單已經放在禦書房的硯台之下。”
聽到金嶽說放名單地點的時候,那個将軍瞪大了雙眼。
竟然是在禦書房的硯台下!
金嶽自從歸來,似乎除了和他們議事就沒進來過皇宮。
就算是進了皇宮,也是在今天才有的事情。
皇上到底是什麽時候跑到禦書房裏,将那些名單放在硯台下的。
這個将軍越想越覺得害怕,他們的皇上竟然有如此的計謀。
這樣的皇上和名滿天下的安王殿下不逞多讓,
可是這位将軍不明白的是,爲什麽他們的皇上要退位讓賢,而且讓賢還不是一般的讓賢。
是直接将整個國家拱手相讓!
帶着疑惑,将軍跟在金嶽的身後。
但是這一切注定得不到解答了,從北嶽皇宮回到别院,南無秧将柳千婳帶去了天井處。
看着滿天星星,南無秧就這樣靜默都沒有說話,正當他想說話的時候,柳千婳竟然睡着了。
這讓南無秧覺得内心好一陣無語,他準備了一肚子的情話,結果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不過想想他們來北嶽是來辦事的,并不是來過什麽安逸的生活的,過了今天他們将會有一場冒險。
想起那些部落,南無秧的内心不自覺一沉。
一直到第二天醒來,柳千婳發現身旁的位置已經空空如也,看來南無秧早就已經起來了。
在她起身來到飯廳時,發現金嶽竟然也在這裏,柳千婳愣了一下。
“你怎麽在這裏?”柳千婳下意識的問道。
金嶽不是已經回北嶽皇宮了嗎?這時候出現在這裏好像也不太好吧。
“我被……”金嶽沒有說下去,他皺着眉頭,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那兩個字。
“昨晚皇兄将我送到這裏。”
皇兄?柳千婳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看來眼前的人不是金嶽而是金智。
“是金嶽把你送來這裏的嗎?”柳千婳詢問道。
顯然對于柳千婳直呼金嶽的名字,讓金智覺得很不可思議。
“安,安王妃,您這樣直呼皇上的名諱,會不會不太好?”金智結結巴巴的說道。
柳千婳看着金智,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就金智這樣的還怎麽和金嶽鬥?
難怪他輸給金嶽這不冤。
看來之前,金智做的一切都是金楓幫的忙。
若是沒有金楓。金智應該也做不到這一步。
金智似乎看出了柳千婳的想法,尴尬一笑。
“沒辦法,從以前父皇就一直沒有這樣培養過我,将我放在一個書院裏。”
“所以我接受的教育都沒有皇兄的那麽好,我似乎是父皇的意外。”
“我也不知道爲什麽父皇會這麽看重我,更不知道父皇将江山交給我的原因。”
“其實父皇在意的是皇兄,而不是我,在金楓告訴我父皇的遺願時,我還愣了一下。”
說白了,金智自己都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而且當時金嶽已經坐上了皇位。
他再來摻和,說不定會讓北嶽大亂,但是當時金楓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和他說起了父皇的遺願。
想起那個未知的誘惑,金智承認自己抵不住誘惑。
他也完全沒想到自己才在位沒多久,竟然就被金楓給拿下了。
想來想去,應該也是因爲自己能力不足。
看着金智自我反省的樣子,柳千婳也忍不住輕笑一聲。
“行了,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既然你皇兄不願意追究,那你也别和自己過不去。”
這句話不知算不算安慰,金智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
柳千婳這是在安慰他吧?想到這裏金智也回了一個微笑。
“多謝安王妃提點。”金智笑着說道。
柳千婳聞言詫異的打量着金智,她完全沒想到,金智竟然這麽有自知之明。
這多好一個孩子呀,怎麽就想岔了,怎麽就和金嶽做對了?
不過還好,他及時懸崖勒馬,并沒有發生太過嚴重的錯誤。
“王妃!”就在柳千婳想要和金智說話的時候,茅連忽然進來了。
他一臉凝重的看着柳千婳,柳千婳内心暗道不好。
能讓茅連變臉色,恐怕是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柳千婳問道。
“王妃請到書房來。”茅連嚴肅的看着柳千婳。
看茅連沒有說的意思,柳千婳也不逼問,幹脆就丢下金智,迅速朝着書房而去。
讓茅連親自來請她,應該是南無秧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去到書房,柳千婳看到神色凝重的南無秧以及柳尚書。
“爹,無秧,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柳千婳緊張的詢問的。
南無秧輕輕地點了點頭,随着這一個點頭柳千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部落的人,向皇上遞去了邀請,指名邀請身在北嶽的安王殿下、安王妃,安王小世子以及老夫和你的母親去部落遊玩。”柳尚書抛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柳千婳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柳尚書。
“爲什麽他們會指名讓我們去?”部落邀請的人,竟然還包括了南睿黎。
“本王也不知曉,這得走一步算一步。”南無秧一邊說一遍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