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智擔心的是,再懷柔,他就要被南無秧給弄死了。
“你們可真是搞笑,随便找一個與朕有七八分相似的人來說是朕,就說朕是冒牌貨。”
金智強迫着自己冷靜下來,看着眼前這群人,他内心大概也有了應對之策。
這會兒,北嶽已經變成了一個難啃的骨頭,但是這一塊骨頭絕對不是雞肋,能啃下來那他們就會勝利。
就看金嶽怎麽應對了。
“這句話說得好!”金嶽笑着說道,“同樣的話,朕送給你。”
“朕是金嶽,是先皇和先皇後的血脈,你是誰呢?”金嶽的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其實金嶽的母妃也不是先皇後,隻不過是因爲他登上皇位之後,給他母妃的追封。
“朕……”金智很想照着金嶽的話說下去。
可是金嶽這話已經戳到他的痛處了,他是一個私生子!
他不是先皇和先皇後的血脈,他不是嫡親血脈。
這對于金智來說就是一個奇恥大辱,如果說他是名正言順的皇上,那這些都不是問題。
可問題就是他不是名正言順的皇上,即便是他坐在皇位之上,也是他冒充金嶽才得來的一切。
金智的内心很是不甘,可也無可奈何。
“怎麽說不下去了嗎?”金嶽嗤笑。
“需要朕和衆位大臣們複述一下你的母妃是什麽樣一個人嗎?或許她連母妃二字都稱不上。”
金嶽的話讓金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他可以忍耐金嶽對他的所有侮辱。
但是他無法容忍金嶽這麽說他的母妃。
“說話呀,怎麽不說話了?告訴這位大臣你的母妃是誰?”金嶽冷冷的說道。
這一句話好像冰錐一樣刺進金智的心髒,又冷又疼。
一旁的金楓見勢不對,立馬開口呵斥金嶽,“大膽逆賊!竟敢在金銮殿上咆哮,該當何罪?來人啊!”
其實,金嶽被人算計,自家父皇如此爲金智鋪路,都不是讓金嶽最難過的。
畢竟,一開始,北嶽的老國君就知曉他不是那塊料,根本就沒有打算把皇位交付給他。
所以,即便是老國君爲金智鋪路,他也沒想過那麽多。
最讓金嶽覺得難過的其實是金楓,金楓作爲他的臣子,是他最信任的人,可金楓卻這樣回報他。
“金愛卿。”金嶽轉眸看着金楓。
目光裏的冰冷把金楓給吓了一跳,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金嶽。
或許是内心對金嶽本來就有些虧欠,金楓很想把頭低下。
可是這情況不容許他退縮,一旦他退縮了,金智就完蛋了。
“不知這位怎麽稱呼,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否則讓禦林軍進來将你拿下,就是殺頭的重罪。”金楓硬着頭皮說道。
“看來,金愛卿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金嶽說完,微微擡手,早些和他一起沖進來的禦林軍們齊齊跪地高呼萬歲!
禦林軍們是軍人,一個個鐵血男兒高呼萬歲的聲音,可想而知有多麽的洪亮。
大臣們的耳朵,被震得有些發疼,武将們都被這群禦林軍們吼的是熱血沸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甚至有的大臣們都對着金嶽跪下。
“反了,反了!”金楓被這一慕給激得語塞,“你們竟敢對着一個亂臣賊子高呼萬歲,都不想活了嗎?你們難道不知道,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嗎?”
不過金楓的話很快就被淹沒在了,一聲聲萬歲裏。
任憑金楓怎麽大吼,都沒有成效。
“衆愛卿平身。”金嶽微微擡手示意衆人起身。
金嶽這一副模樣,刺激到了一直沉默不言的金智。
房頂上的柳千婳悄悄地拉了南無秧一下。
“金嶽這樣會不會适得其反呢?”柳千婳疑惑的說道。
“爲什麽會這麽問?”南無秧轉頭一臉贊賞的看着柳千婳。
看來有些東西,不用他說柳千婳也都知曉。
“你看這些臣子越激動,金智和金楓那邊的反彈會越大。”
“金智能奪去金嶽的政權,那就代表金智和金楓是有能力的。”
如果說金嶽沒有任何準備就貿貿然的過來,要是被金智和金楓的後招給反攻,那就得不償失了。
柳千婳的擔憂自然也是有道理的,
南無秧沒和柳千婳多說什麽,隻是淡淡的說了四個字,“靜觀其變。”
原本南無秧也不打算參與配樂的政變,特别是這種事。
兩人繼續看,不難發現,早在金嶽出現的那一刻,氣氛就變了。
特别是支持金智的那些大臣們。金嶽一個個僵硬的後退,似乎是想要和南沛以及金楓劃清界限。
金嶽這邊有一個大臣站了出來,高聲的詢問,“皇上爲何您在這個時候才回來?”
這一問看似是在幫金智和金楓說話,但實際是挖坑給他們跳。
但是金楓怎麽會放過這個機會?
“皇上?”金楓冷笑,“皇上一直在這裏,這位大臣問的可真是可笑呀!”
“金楓!”金嶽冷冷的看着金楓,“你的皇上一句話都沒說,你卻說了十句,如果他真的是皇上,你如此豈不是大逆不道?”
“我……”金楓臉色一變,他似乎沒有想到金嶽會這麽說。
因爲金智是被先皇從先藏到大的,先皇的皇子之中隻有金智,沒有受過皇子的教育。
所以金智面對這種大場面的時候,心理素質不是很好,一直是由金楓來說話。
“不知衆位愛卿看到這一場面是否覺得很奇怪?認識朕的人都知曉朕的脾性。”
“朕有時候不愛說話,但是朕卻不是處處都會讓臣子代勞說話,你們不覺得這一幕很搞笑嗎?”
金嶽的話倒是提醒了那些保皇派,好像是從那一次刺殺之後,金嶽整個人就變了。
變得沉默寡言了,有時候說話都是由金楓來代勞的。
金楓一下就變成了金嶽面前的紅人了。
但是,因爲金嶽上位之時發動過一場政變,那一場政變正是金楓爲首。
所以金嶽忽然會寵幸金楓,他們都不覺得奇怪,而金楓的姓氏又是先皇賜予的。
所以就算是金楓成了王爺,他們也不覺得奇怪。現在有金嶽這麽提醒,他們越想越覺得怪異。
原來一切都不是他們的錯覺。
想到這裏一個個保皇派對着金楓和金智都怒目而視。
雖然對于金智是冒充的還沒有實錘,但是有了金嶽這一句話中人已是信了個七七八八了。
南配置隻大勢已去,他也沒有多說,隻是沉默着任憑金楓幫他蹦跶。
“朕在這裏介紹一下,這位叫做金智,正是方才衆位愛卿們讨論要接回先帝流落在外的皇子。”
金嶽的話像是一枚枚深水炸彈,一般将衆人給炸的三魂找不到六魄了。
“哎呦,瞧朕這記性,朕回來晚了,竟然不記得讓人請朕的這位兄弟落座,還站着幹嘛?還不快,請智王落座。”
智王?乍然聽到這個稱呼金智愣了一下,他似乎沒有想到金嶽竟然願意封他爲王。
其實金嶽這也等于是在告訴金智,如果金智願意收手,那封王拜相都是可以的。
如果金智不願意收手,那麽金智就要成爲反賊。
“是是是!”
不等金智說話,僵硬的太監立馬上前将金智帶到座位上。
就在這時候,有幾個金智這邊的大臣想要趁機溜走。
他們是覺得他們并沒有參與金智的政變,隻不過是在金智上位之後被金智任命成大臣,所以他們逃走,金嶽應該不會追究。
因爲他們此刻站的位置太好了,這時候别說溜出去了,就是稍微動一下都會被人發現。
所以不等金嶽開口,便有禦林軍将他們攔住了。
“皇上,臣,草民冤枉啊!
原本這群人還想自稱臣,可在看到金嶽的臉色後,立馬改口了。
“幾位大臣這是要去哪兒啊?”金嶽擡眸睨着那幾個要逃走的大臣。
語氣平靜,一點怒火都沒有在裏面,但是就是這樣的平靜讓這些大臣更加心慌了。
他們總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甯靜。
“皇上是臣等糊塗了,還請皇上别和臣等計較。”
這些老臣歲數已經不小了,是先皇給金智培養的人。
因爲金智久久沒登上皇位,他們的銳氣棱角都被磨平了。
所以在遇到這樣大場面的時候,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逃跑。
即便是被抓包,他們也覺得,以自己這樣的歲數拉下臉面和金嶽這個晚輩道歉,金嶽看在先帝的面上,一定會放過他們。
“糊塗?”金嶽恥笑着,“你們哪裏糊塗了?你們可不糊塗莫事糊塗的話又怎會坐得高官之位。”
“還有那邊幾位大臣,你們在背叛朕的時候可想過,什麽叫誅九族的重罪,你們難道不知道背叛朕的後果是什麽嗎?”
金嶽的話依舊是沒有任何一絲的火氣,可是卻讓在場的人聽得一陣害怕。
自然了,這些害怕的人也都是背叛金嶽、先帝爲金智培養的人。
金楓面如死灰的看着金嶽,他不在金嶽的身邊,金嶽到底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現在的金嶽竟然如此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