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婳一通長篇大論,讓大理寺卿吓着了。
權王竟然強闖尚書府搶安王小世子?
這也太讓人匪夷所思了吧。
不管權王是什麽心态,這麽強人就是不對。
大理寺卿的心态崩塌了,他完全不知道事情會是到這樣的地步了。
難怪皇上要說秉公辦理,看來皇上已經很想對付權王了。
這典型的就是神仙鬥法,殃及池魚。
雖然他官高,但是在面對皇上這一種正在權力頂峰的人,他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看着大理寺卿爲難的樣子,柳千婳心裏也是松了口氣。
她現在要做的是拖延時間,拖延到南無秧到來爲止。
其實,大理寺就相當于現在最高法院。
像他們這種身份告狀自然是直接來到最高法院處的。
大理寺審案其實是允許百姓們觀看的。
隻不過,平日的那些案件不過隻是一些無聊的案件,而且和百姓們一點關系都沒有。
可是現在因爲原告和被告的身份,這些百姓已經将大理寺的旁觀席給擠滿了。
柳千婳來這裏告狀,說的理由已經讓這些百姓們開始竊竊私語了,
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聲音就像是好幾百隻的蜜蜂嗡嗡嗡一般。
大理寺清一下便頭疼的要死。拿着金檀木用力一拍,大吼着:“肅靜肅靜。”
其實,這一場官司,别說是百姓了,就連柳千婳找來的狀師都不看好。
畢竟他們沒有證據一點準備都沒有。
狀師本人,還是因爲半夜被南無秧挖起來寫訴狀,才接觸的這個案子的。
他自己内心是一點勝算都沒有。
不過心裏暫時慌亂,狀師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在大堂上,他必須要平靜,要冷靜,還得表現出一副必赢的樣子。
自然了,那兩個被告此刻正在趕來大理寺的路上。
當九門提督和權王知道柳千婳寫了這樣的訴狀時,差點沒氣得要死。
他們完全沒想到柳千婳已經将人搶走了此刻竟然還倒打一耙這會兒他們要來救火呢。
自然了,若是換做平時,九門提督和南子權絕對不可能親自前往。
可是這一次狀告他們的人是當朝親王妃,這還是南子權的嬸嬸呢。
即便是沒有身份,就是這個備份在南子權也不可能忽略掉。
九門提督則是因爲,看到南子權匆匆趕來才來的。
他隻不過是南子權的一個跟班,自然也要跟着來了。
狀師站在柳千婳的身邊,小聲地詢問柳千婳,“安王殿下什麽時候會來?”
畢竟他們寫的訴狀可是用的安王府的名義。
所以,原告應該是南無秧才對。
如果南無秧再不出現對他們來說十分不利。
可是,柳千婳也犯難了,他也不知道南無秧什麽時候會來。
已經是這個點了,南無秧的身影都還沒見柳千婳也是非常的擔憂。
可是事已至此,他什麽都不能做了,隻能等着南無秧到來。
此刻南無秧還在安王府裏開始善後工作。
他必須要想辦法安置好杜痕,否則的話若是被人找到,那麽柳千婳就麻煩了。
畢竟可是柳千婳去和九門提督搶人的。
安王府本就有密道密道之中也有密室,可是南無秧也要将這些密道密室給選好。
因爲安王府的密道,大多是先皇命能工巧匠制造的。
先皇很可能留了一些圖紙下來。
如果是真有圖紙,那麽這個圖紙很大可能會落在皇上的手上。
若是這些圖紙落在了皇上手上,那麽安王府的密道和密室根本就不安全。
南無秧現在要做的是将杜痕放到除了他和柳千婳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的地方。
思來想去,杜痕才被安頓好。
不過一些表面工作南無秧自然也要做的萬無一失。
他命令人穿着戊丁和茅連的衣着,騎着馬車在外晃悠。
很快在安王府外邊監視的人就看到了很多輛馬車,從安王府那出發。
不過很快大理寺的人就來到了安王府,說是要請南無秧到堂上。
說是九門提督命人寫了訴狀,要狀告安王殿下。
南無秧冷笑,看來九門提督的腦子并不笨。
還知道将杜痕丢失了的事情扣在他身上。
自然了,九門提督要是想狀告南無秧,那就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
能不能讓南無秧定罪不要緊,他們一定要讓南無秧離開安王府。
因爲他們要在安王府内尋找到杜痕的下路。
即便是有人守着安王府的大門,看到幾輛馬車出來,九門提督的下人已經跟着了。
但是,在九門提督看來,南無秧就是一個極其狡猾的人。
隻要他能将杜痕找出來,那杜痕就是最直接的證據。
這樣的證據擺在南無秧的面前就可以令他百口莫辯。
眼看着南無秧還沒到來,大理寺卿的臉色已經白了。
這樣的情況,讓他怎麽秉公辦理呀?
“安王殿下身爲當朝親王,竟然還知法……”
大理寺卿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柳千婳給打斷了,她冷冷的說道,“大人,他們告我證據在哪裏?劫獄,請說一下我什麽時候劫獄的。”
一連幾個問題将九門提督給問傻了,其實這些都是實質能決定柳千婳和南無秧罪名的證據。
可是他們一個都拿不出來呀!
就在這時候南無秧來了,一進公堂就冷冷地看着大理寺卿。
“怎麽我聽說大人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将本王作爲被告給叫來了。”
大理寺卿内心叫苦不疊,這是辦案的流程呀!
可是話又說回來了,他沒有因爲柳千婳帶着狀師和訴狀來到公堂,就将九門提督和權王請來。
可是現在他卻因爲九門提督和權王的訴狀将南無秧給請過來。
以南無秧這種睚眦必報的性子,說不定轉個身就能将他給打了。
想到這裏大理寺卿的額頭冷汗就不斷滑落下來。
“大人若是沒事,本王可先走了。”南無秧一副貴人事忙的樣子。
大理寺卿見狀立馬讓人攔住南無秧說道。“安王殿下這九門提督狀告您和安王妃,昨日帶人闖進大佬将罪犯杜痕給劫走了,不知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
南無秧對答如流,他神色平靜一副坦然的樣子。
看上去,就仿佛昨日,真的沒有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
一旁的九門提督目瞪口呆的看着南無秧,南無秧也太無恥了。
睜着眼說瞎話,撒謊不打草稿,這實在是……
其實九門提督還是挺生氣的,因爲南無秧和柳千婳實在是太無恥了。
他們倆将人劫走了,不承認就算了,他們也沒打算追究下去。
因爲那是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他們是腦子秀逗了才會去追究。
可是南無秧和柳千婳做壞事不認就算了,還将髒水給潑到他的身上,是可忍孰不可忍!
要知道他生爲九門提督當官可是當了幾十年,從來還沒有被人這樣誤告過。
柳千婳這是頭一個!
原本九門提督和權王都不想要再繼續尋找杜痕的。
之前是他們吃了虧不止小杜痕的身份,後來知曉了他們也不敢對杜痕如何呀?
可是現在,柳千婳和南無秧竟然反過來誣告他們。
要是他們不尋找杜痕的下落,那他們真是有口說不清了。
忽然九門提督畫風一轉,對着坐在高位上的大理寺卿作了個揖。
“大人,昨晚微臣的侍衛們可以作證,安王妃和安王殿下真正是去了天牢,将杜痕給劫走了。”
柳千婳眉頭一皺。九門提督竟然真的能将證人找來,不過他說了這人是他的侍衛。
不過,柳千婳也沒有多麽擔心。
她下意識的看向南無秧,南無秧面無表情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
柳千婳松了口氣,南無秧看上去勝券在握的,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了。
“大人九門提督都說了這是他的侍衛,既然是他的人那就不能作爲證人。”
“若真是這樣,本王妃也可以讓安王府剩下的人作證,昨晚本王妃和王爺都在安王府内,但不都沒有出門。”
“你們撒謊!”九門提督氣的臉紅,他們真的把人給劫走啦,怎麽可以這麽無恥呢?
眼看着九門提督就快要說不下去了,一旁的權王伸手攔住了九門提督。
他上前一步冷冷的對着南無秧說道,“侄兒見過皇叔。”
一個标準的禮節,南無秧卻沒想理會他隻是冷哼一聲。
見南無秧如此不給面子,全網臉色僵硬着。
“若是沒有實質性的證據,本王勸你還是閉嘴。”
南無秧冷冷的說道,他這是在給皇上面子,但是權王若是再執迷不悟,也不能怪他啦!
“皇叔說笑了,侄兒認識一個在安王府當班的侍衛,我們可以将人帶來詢問一下。”
“詢問?詢問什麽讓你當面編造罪名嗎?”南無秧冷笑着說。
權王被南無秧說的臉色一陣傾一陣白。
他很想反駁,可是張開嘴喉嚨裏發不出任何一個音節。
所以也隻能任由南無秧如此說話了。
南無秧冷笑一聲,再次轉身看向大理寺卿。
“若是無事,本王要走了。”說完南無秧直接轉身離去。
柳千婳見狀本想跟着走的,想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