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秧說得斬釘截鐵,這東西就是金粉和水。
然後南無秧将枯枝傳遞給其他人觀察,他們得出的結論和南無秧的結論一樣。
“順着這條路下去會不會就是皇陵?”柳千婳問道。
他更好奇,爲什麽剛剛他們看到的還是碧綠的河水,隻是沈龔和戊丁出去的一瞬間。
金色的河水竟然變成金色的大路了。
衆人内心也存有疑惑,但是現在并不是提出疑問的時候。
他們觀察了良久,柳千婳腦子裏忽然閃過一陣靈光。
她看向詠婵說道:“詠婵你往那裏走一下。”
詠婵眉頭一皺,内心好一陣疑惑,問道:“爲何是我走?”
畢竟這兩幫人馬中女人有兩個,爲什麽柳千婳自己不走?
柳千婳看向沈阙,“沈阙公子,您當初一直強調要嫡親血脈,是否就是因爲這個?”
柳千婳說着指了指那條金色的大路。
衆人臉色一變,内心也有了猜測。
沈阙臉色陰沉的看向詠婵說道:“詠婵你往後走一點,我讓你停下,你再停下。”
詠婵臉色狠狠一變,若說隻有柳千婳做要求,還可以不遵照。
可是現在連沈阙都這麽說了,她還能怎麽辦?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她還是照做了。
詠婵往後走了很,遠遠到衆人幾乎看不到他的身影,沈阙的聲音才從遠處傳來。
聽到沈阙的聲音,詠婵停住了腳步往回一看。
陰森森的路面讓她心頭發怵,可是沒有沈阙的命令,她也不敢走。
心慌的她,隻得暗自祈禱。
站在石門前面的衆人,眼睜睜的看着河流從金色變成紅色。
這一條暗紅色的河流竟然帶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柳千婳忍不住皺起眉頭,這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這時候,柳千婳内心忽然有一個聲音讓她割破手指,将手指裏的血液滴在這條河流上。
柳千婳的心裏是抗拒的,但是,這個聲音像是着了魔一般,不斷地在她腦子裏回想。
若是不照着做,她恐怕會被這聲音折磨得崩潰。
衆人都沒有發現,柳千婳的眼神變得空洞,她機械地掏出了藏在身上的匕首。
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刺痛感襲來,柳千婳瞬間就清醒了。
她想收回手已經來不及了,血液順着傷口往下,滴在暗紅色的河流上。
滴了第三滴之後,暗紅色的河流傾刻間像是沸騰了一般。
波濤洶湧。
衆人被這樣的畫面震驚到了不敢相信的看着這條河流。
河流忽然向兩邊分開,一條樓梯就這麽出現在衆人的面前,樓梯似乎看不見盡頭。
衆人相互對視一眼。忽然,詠婵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們在做什麽?”她問道。
就在詠婵話音剛落,樓梯消失了。
原本翻滾着的暗紅色河流也變成金色河流了,衆人面面相觑。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楚辭心裏有個猜測。
但這個猜測太匪夷所思了,他不敢肯定自己。
沈阙的臉色也很不好,他帶着詠婵是因爲她是個活着的百科全書。
帶着詠婵,沈阙也多了一個保障。
可是現在這樣的情況,他恐怕沒辦法帶詠婵進去了。
深吸一口氣,沈阙說道,“這樣吧,我們等他們将食物帶回來再進去如何?”
詠婵不能帶了,那沈龔他一定要帶着進去。
否則他一個人面對南無秧和柳千婳這一對人馬會吃虧。
南無秧看向沈阙說道:“你後退一下,我讓你停下的時候你再停下。”
沈阙臉色微白,南無秧這是想拿他做實驗嗎?
不過,沈阙也是很想知道少一個人會怎樣。
畢竟,南都皇上強調了,必須要三國的嫡親血脈。
這麽一想,沈阙順便拉着詠婵離開。
不一會兒衆人就眼睜睜的看着這一條金色的大路轉變成青色的河流。
就像他們一行人來之前進入熱帶雨林一樣。
這下柳千婳徹底震驚了,原來,皇上一直強調一定要三國的嫡親血脈是這樣的原因。
如果不是,他們連進寶藏地的資格都沒有。
柳千婳臉色蒼白的看向南無秧說道,“我們這群人缺一不可。”
南無秧聞言看向楚辭,微微眯起雙眼。
南無秧心裏忽然有一個想法他和楚辭之間有一個可以不來吧?
顯然楚辭也是這麽想的,爲了印證自己的想法,南無秧幹脆将沈阙叫回來。
不一會兒,楚辭又轉身帶着詠婵離去。
詠婵臉色非常不好,她走來走去,像是被人當猴耍一樣。
可是這是沈阙默認的,她也不能說什麽。
楚辭離開之後,原本衆人的猜測是,他離開之後這條河應該會變成暗紅色的。
不曾想楚辭一離開,這條河瞬間就變成金色的大路。
這下不僅是南無秧柳千婳都覺得震驚了。
不一會兒南無秧對着楚辭大叫說道,“讓詠婵不用回來,我現在過去。”
原本詠婵還挺生氣的,可是聽到南無秧說南無秧現在過來,她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很好,有機會靠近南無秧。
楚辭看着詠婵臉上春心蕩漾的笑,忍不住冷笑。
不過,他倒是沒有在說什麽冷嘲熱諷的話轉身直接離去,讓南無秧自己解決就行了。
不一會兒南無秧來到了這個位置。
那一條河流沒有變色,依舊是一條金色的。
詠婵看着南無秧。正想開口說什麽,楚辭的聲音傳來了,說是讓南無秧過去。
南無秧二話不說轉身就想離開。
從南無秧來到離開的時間,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詠婵一眼。
這讓詠婵非常不爽,看着南無秧越來越遠去的背影。
她咬了咬唇,大聲叫道,無秧,等等!
南無秧腳步一頓,但也僅僅隻是一瞬間,他便擡腳離開了。
詠婵忍不住腳尖輕點,使了輕功朝着南無秧飛去。
一下就攔在南無秧的面前,她一臉控訴的看着南無秧。
“無秧我剛剛在叫你。”
南無秧看你不看她冷哼一聲說道,“難不成什麽阿貓阿狗叫我我也要理嗎?”
詠婵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南無秧。他竟然将她比作阿貓阿狗。
詠婵死死的咬住唇瓣。幾乎是從喉嚨裏蹦出的音節質問道,“爲什麽?”
南無秧冷冷地睨着詠婵,眼神裏的厭惡非常明顯,他說道,“滾!”
說完,他繞開詠婵頭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她惡毒的看着南無秧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道,“我一定會讓你有求我的時候。”
因爲沒有沈阙發話,她隻能站在原地不動。
這一條路陰森森的,讓她覺得非常煎熬。
南無秧回到石門前問了一下柳千婳情況。
柳千婳将河流不變色的情況告訴了南無秧。
南無秧眼裏閃過一絲驚訝之色。
他和楚辭兩人并不算是真正的嫡系血脈,難不成就像柳千婳說的負負得正?
讓南無秧覺得驚訝的是,沈龔和沈阙兩人,隻去沈阙一人就足夠。
南無秧看着沈阙說道,“待會兒沈二公子回來,可還需要讓他一起進去。”
“要!”沈阙回答道。
開玩笑,要是不讓沈龔進去,這邊的人就隻剩下他一個了。
南無秧這四個人簡直就像狐狸一樣狡猾的要死。
南無秧也看出沈阙心裏的想法,但是看破不戳破。
他們站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沈龔和戊丁回來了。
他們帶着兩個大包的食物,柳千婳粗略的看了一眼,可以支持他們一行人吃十天。
也就是說他們不管找不找得到東西,隻能在皇陵裏待上十天,十天之後必須出來,否則……
顯然一行人也知曉這個情況。
柳千婳看了一眼身後的河流,讓戊丁先走到詠婵那裏等着,然後發現河流變成暗紅色的了。
也就是說沈阙和沈龔兩人可以一同進去。
忽然,柳千婳内心冷笑不已,她想起了關于沈阙對沈龔的描述,說是沈龔是南蠻老國君的私生子。
現在看來,沈龔和沈阙兩人的身份其實是一樣的。
如果說沈龔是私生子,沈阙一定也是。
換過來說,沈阙若是南門老國君與南蠻皇後的嫡子,沈龔一定也是。
否則,又怎麽會少他們其中一個,也可以進去?
也就是說在一開始,沈阙就沒和他們說實話。
沈阙打的主意就是讓南無秧和柳千婳與他們一同進入寶藏地。
因爲有南無秧和柳千婳在金嶽一定會同意進來的。
想來當時沈阙并沒有想到還有楚辭這一個異數。
沈阙想着的應該是,沈龔之後,他再帶一個幫手。
這樣一來他們和南無秧柳千婳這裏的人數就相當了。
一對一怎麽看他都不會有吃虧的份。
不過顯然沈阙是算錯了。
剛剛南無秧和楚辭兩人的試驗,他也看得清清楚楚。
南無秧和沈阙兩人少一人都不得。
既然這樣那就一起進去,希望南無秧他們對他要的那個東西不會感興趣。
将東西整理好之後,柳千婳便吩咐将詠婵帶走。
這裏隻有這兩個人是不能進入的。
詠婵很不甘心,可是她沒有辦法,隻能先離開再說了。
正好在外面,他可以好好做一下計劃。
詠婵和戊丁離開之後,柳千婳便像剛剛那樣,拿出匕首割了自己的手指一刀。
血液,瞬間奔湧而出,掉落在暗紅色的河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