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阙那種人,不算男人,他南無秧的眼淚可比千軍萬馬要震撼人心。
“皇上,臣弟隻有千婳一個妻子,您應該知曉臣弟的心才是。”
南無秧都這麽哭了,皇上的心裏自然不是滋味了。
“皇上,這麽多年來,臣一直盡忠職守,臣都不曾摻與帝位之争半分,臣從來沒想過卷入鬥争的旋渦中。”
他這是在告訴皇上,沈阙已經開始對北嶽出手了,也差不多要到南都了。
現如今,南蠻就快要内亂了。
在南無秧看來,這個皇上也是不靠譜的,他雖然是皇上的親兄弟可是他兒子雲詠桦不是啊,竟然還動了立儲的念頭。
“皇上,千婳到現在都沒有理臣弟,沒有開口說,臣弟心裏難受哇!”
南無秧說道傷心處,竟然失聲痛哭起來……
隻是,他想到柳千婳的境況,南無秧悲痛之餘,又多了幾分狠絕與果斷。
“無秧!”皇上叫住了南無秧,“朕都知道,朕還知道安王妃被救了,朕也不是爲外人說話,隻是想給你看一下手中的資料,這件事情不簡單,朕不希望你恨錯了人!”
雖然沈阙和沈龔兩人争鬥,是皇上想看到的局面,畢竟他們南蠻亂,他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但是,如果南無秧也摻和進來,那還是算了。
南無秧的段位比這兩人高的太多了,他要是進來對付沈阙,沈龔才是最後赢家。
說不定他這個皇上還會被這一場争鬥拉下水。
“皇上……”南無秧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臉震驚的看着皇上。
皇上面色一沉:“怎麽,朕的話你也不相信?”
“臣不敢,臣隻是覺得很奇怪,除了沈龔和沈阙還會有什麽人。”
“無秧,朕知道你憂心千婳,不過這件事還是要查清楚。”皇上語重心長地看着南無秧。
“臣遵旨。”南無秧說這三個字時,已耗費了全部的力氣。
“還有,你也不要懷疑到其他人!”皇上擔心南無秧把火燒到他的身上來,幹脆開口解釋。
南無秧沒有說話,看來皇上是已經猜到了肇事者是誰,可是爲什麽不願告訴他呢?
是不是說這個肇事者和皇室有關?南無秧覺得很難受。
皇上要包庇人家!
南無秧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麻蛋,自己到底是被什麽人耍了?
“千婳,你說,要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是什麽?”南無秧問道。
南無秧回來的時候看到柳千婳正在奮筆疾書,他一邊說話一邊歎氣。
原本還沉默不言的柳千婳,她的眼裏閃過一絲冷笑,看來,南蠻是真的要亂了!
柳千婳擡頭看了南無秧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寫着自己的東西。
要回答也要過些時候,回答,她現在還在生氣,怕說錯話,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緩和了好久才冷冷地說道。
南無秧詫異,卻明白了柳千婳的意思,當下嘿嘿一笑,雖然找不到兇手,但是讓他出口氣還不行嘛?
交代了柳千婳一定要好好吃飯,就外出了。
南無秧讓安王府的管家準備了幾具新鮮的還流着鮮血的屍體,敲鑼打鼓的把屍體送到沈阙所在的驿站門口。
爲了吸引百姓的圍觀,南無秧還特意繞了幾條圈,才來到驿站。
等驿站的人出來時,門外已擠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南無秧把屍體直接扔在了驿站的大門門檻重疊着,将驿站的大門堵着了。
隻要有人來開門,就一定會被這些屍體給壓着。
南無秧送完這些屍體,直接回去了。
“混蛋……”沈阙聽到下人的彙報,把桌上的東西全都給扔到地上了。
本來以爲,給了沈阙一個震懾,可以相安無事,卻不想,柳千婳第二次遇到了事情。
她的院子裏闖進了一群黑衣人!
那群黑衣人不傷害柳千婳,可是卻好似不要命一般往前奔。
火油、火箭齊齊朝柳千婳住的小院射來,繞是影衛都是好手,但是對方人多勢衆。
不過片刻,柳千婳暫住的小院,就陷入一片火海中。
“王妃,王妃快跑,着火了。”茅連大吼着想要沖進去。
可是,火勢大了,他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好在,柳千婳在聽到動靜後,一個翻身就跳了下來:“我自己可以出去,不用管我。”
一瞬間,屋外便是火光沖天,将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
屋内熱氣升起,好似要将人榨幹,在屋内多呆一秒,便是煎熬。
屋外,茅連和其他人被吓得不輕,柳千婳要是在這裏出事,南無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回到安王府的南無秧看到這樣一幕,吓得半死!
正想沖去火場,沒想到,柳千婳竟然沖出來了,身上帶着一身被水打濕的被子。
南無秧松了口氣,可還來不及高興,便看到她胸口插着一支箭!
“柳千婳!”南無秧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飛身上前,将柳千婳抱在懷中,“沒事了。”
血液順着衣裳滑落,滴在地上,妖冶的紅,一朵詭異的血花。
管家本想讓大夫先給柳千婳救治,可是被南無秧冷冷地打斷了“安排大夫給其他人治傷,叫醫仙過來。”
醫仙來到,看到柳千婳的傷口忍不住搖了搖頭,這傷口太深了,而且受傷的部位實在太過私密。
他實在是不想動手,看到醫仙一臉苦哈哈的樣子,南無秧也猜到一些。
“醫仙,告訴我怎麽做。”柳千婳虛弱地開口,傷在胸前,即便南無秧不介意醫仙給她救治,醫仙心裏也得膈應死。
倒不如她自己動手來的好一點,所以她幹脆詢問醫仙要怎麽做。
醫仙将方法說了一遍,無外乎就是讓柳千婳自己挖箭簇,挖的時候要注意手法和力度。
還特意交代柳千婳,之前一定要記得清理傷口才動手,否則讓傷口化膿了就不好了。
柳千婳也知道醫仙說的就類似于現代說的感染,清理傷口是爲了讓傷口往後不會發炎。
南無秧眉頭一皺,冷冷地問道,“傷口深不深?如果傷口太深了的話,你讓我等如何動手?”
說這話的時候,南無秧有些生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養了醫仙這麽久,他就是這麽回報他的嗎?
醫仙渾身一陣,給柳千婳稍微檢查了一會兒,确認傷口不是很深,他這才松了口氣。
“王爺。老公确定這傷口不是很深,可以自己動手,因爲傷口在這個位置比較私密,老夫還是……”
開玩笑,南無秧很小氣!他才不要撞槍口。
柳千婳表示理解,對南無秧說道:“無秧,幫我把婢女叫進來吧。”
之所以叫婢女來,是因爲柳千婳要人幫她把衣服給撕下來。
她自己受傷了,還要把體力留到後邊給自己動手挖箭簇。
“你傷在胸口,本王幫你。”南無秧淡淡地說道。
他才不承認,他隻是不想别人看到柳千婳的身體,女的也不行。
正好他自己也經常受外傷,這種小事他也會
“給我準備一面鏡子,我可以。”柳千婳堅持要自己處理,“你出去。”
她虛弱地看着南無秧,臉色已經是越來越蒼白,如果南無秧再不出去,她恐怕就要失去意識了。
雖然不是傷在要害,但是已經流了那麽多血就快失血過多了。
“你不信本王?”雖然是第一次,但南無秧相信自己能做得很好。
畢竟,他以前受傷的時候,都給自己挖過,現在他不是活的好好的麽。
“是我自己的傷口,我現在還能動,我自己有分寸。”柳千婳胸口疼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可是這個男人就是不願離開。
不管是南無秧幫她取箭頭,還是她自己動手,她隻想快點處理。
雖然沒有把握,但是那是她自己的傷口,她肯定有分寸。
在柳千婳的堅持下,南無秧最終敗在柳千婳的堅持下。
因爲柳千婳的臉色已經能沒有血色了,再堅持,死的會是柳千婳。
南無秧怎麽肯讓她出事?
原本想讓南無秧出去,可是見南無秧态度堅決,柳千婳自己是進氣多出氣少,她顧不上其他的了。
隻得,拿起一旁的剪刀,對着胸口想要剪掉衣服,可是怎麽都對不上該剪掉的地方。
南無秧見狀,直接上前把她的衣服給剪了,胸口一涼,柳千婳想要遮擋,忽而發現,自己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了。
她挫敗地看着南無秧,無奈不已,讓南無秧給自己拿了一瓶烈酒,咕噜咕噜地倒在傷口上。
噗嗤一聲,柳千婳疼得死咬着唇瓣,疼得她将唇瓣給咬破了,腥甜的味道瞬間充滿了整個口腔之中。
柳千婳艱難的看着南無秧手中的鏡子,發現自己的血液被清洗的差不多了。
她松了口氣,讓南無秧給她遞了一把刀之後便自己動手起來。
南無秧錯愕地看着柳千婳,這手法……
和他剃腐肉的手法一模一樣!
要不是因爲柳千婳是他的王妃,他最了解的人,恐怕看到這裏,他絕對相信柳千婳是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