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婳脖子上,立馬走一抹鮮紅奔湧而出,戊丁的眼皮狠狠一跳。
除了戊丁,當事人柳千婳也慌的要死,她不怕死,但是她怕死了以後南睿黎成長路上會少了她這個媽。
“安王日理萬機,怎會因爲此等小事分神?”戊丁很害怕,照這個架勢,南無秧要是不出來,刺客絕對會弄死柳千婳的。
“呵呵。”顯然,刺客一點都不相信戊丁他冷笑,“安王可真是涼薄,安王妃,你不若跟了我,絕不讓你夜夜獨守空房。”
“我可不想死那麽早。”柳千婳一臉淡定地說道。
而後,柳千婳查看了四周圍的環境,心裏估摸着安全距離的位置,下馬車之後還要跑大概三五步的距離,才能跑到戊丁的保護圈裏。
柳千婳的心裏有些忐忑,換做平時,三五步不算遠,可現在她身後有個武功高強的刺客,她不一定跑得過。
在柳千婳做打算的時候,刺客忽然拉着她往後退。
看這個架勢,他這是要進馬車!
柳千婳來不及多想,将匕首拿出來對着身後重重一刺!動作一氣呵成,突如其來的痛,而你刺客直接将柳千婳給扔掉了。
柳千婳雖然已經做了心理準備,可是刺客突然這麽一扔,她還是有些防備不過來,雙手抱頭,砰地一下掉落在地。
“快!”戊丁見狀,趁機下令,刺客被控制住了。
柳千婳被摔得七葷八素是,左手都快要疼得沒了知覺,看到戊丁往她和刺客這邊沖來,她頓時心安了不少。
南無秧也出來,将柳千婳抱了起來,“千婳,對不起,來晚了。”
戊丁無語,他們王爺哪裏是來晚了,根本就是來了不出來。
南無秧不知道戊丁在想什麽,他心裏看着擔心柳千婳。
馬車這麽高,那種身手矯健的人被人扔下來都還會站不穩,更何況柳千婳一點武功功底都沒有,他後悔自己躲在暗處觀察情況如果早點出來,柳千婳就不會遭這個罪了
柳千婳臉色煞白,擡眸看向刺客,見他捂着大腿根部痛苦地呻吟。
“讓你綁架你姑奶奶,不能人道,活該!”柳千婳罵道。
她保證不是故意的,她就隻是拿着匕首随手一捅,沒想到會捅到那個位置,看到刺客這樣,她也是一陣暗爽。
戊丁看柳千婳憤怒的樣子,再看看刺客被傷的地方,脊背一涼,好像她那個部位也疼了。
然後,戊丁的心裏将柳千婳劃歸了和南無秧一樣危險的位置。
此時的柳千婳已經暈了過去,戊丁隻能和南無秧兵分兩路,南無秧帶柳千婳回王府,他則是去找醫仙。
不過,關于柳千婳被刺客刺殺的事情,風一般傳回了皇城。
安王妃城門外遇刺,刺客還曾說要讓安王親自出面自殺謝罪。
傳去除了安王府以外的地方,傳到沈阙的耳朵裏時,他氣得差點将桌上所有東西都掃落在地。
“南無秧!”他咬牙切齒地道,“竟然來這一出!”
他是打算動手,綁架柳千婳讓南無秧服軟。
沒想到,南無秧的人家竟然将柳千婳給救了!南無秧肯定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了。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現在,唯一最有理由和南無秧動手的人,就是他了!
“該死,都該死!”沈阙發了好大一通氣。
可當天晚上,南蠻使團的驿站也出現了刺客!這更坐實了南蠻求通商不成,要殺了麗江。
畢竟,所有人看來,安王妃被南蠻刺殺這件事,若是安王不做點反擊,那面子上可就……
沈阙在這場刺殺中受傷了,聽到這樣的傳聞,更是氣得差點連傷都養不好。
等柳千婳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她看了一眼自己動彈不得的手,眉頭狠狠皺起。
她的手被摔得脫臼了,這個時代,根本沒有打石膏固定一說,接骨後喝中藥,就沒有别的了。
所以,很多骨頭受傷的人,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被廢了。
柳千婳幽幽地歎了口氣,自己檢查了一下雙手,環顧四周想要找東西來固定,可找來找去找不到合适的東西,她幹脆叫來珊瑚,可以固定的東西找出來,
珊瑚雖然奇怪柳千婳的做法,但還是照做了。
得知柳千婳如此怪異的動作,南無秧詢問了一句。
“關節脫臼不固定好就不能恢複如初了。”柳千婳不以爲然地說道。
要是手恢複不了,那她以後 還怎麽寫計劃還怎麽制作胭脂?這個年代可沒有可以精确到克數的稱,全憑着她的手感來的。
“關節是何物?怎麽固定?”南無秧一頭霧水。
就是骨頭和骨頭連接的地方,受了傷的關節,一定要護理好才能恢複如初。”
南無秧興奮地将這些知識點都記好,以便以後用在戰場上。
很多在戰場上的士兵因爲骨頭受傷導緻成殘廢的,有了柳千婳這套方法,一定可以挽救更多人!
柳千婳休養了好幾天後,脖子上的傷終于好了,這天,她出去逛了一圈就回來了,本打算要回柳府的事情也推遲了。
然後她和南無秧出門的事情卻不預備推遲,柳千婳讓人将南睿黎送去柳府,順帶送東西并讓人囑咐了秦瑩說讓兩老幫看南睿黎,她忙完就會回柳府看兩老。
兩老很高興,特别是柳尚書,可以說這是他最後一個女兒了,女兒關心他,他自然高興。
而且,這冷清了很久的尚書府,熱鬧了。
理所當然的,杜痕也跟着一起在尚書府,有了杜痕和柳府二老,柳千婳放心了不少。
柳尚書讓送東西來的安王府家丁,回話給柳千婳,他會等着柳千婳回家。
這些事情安排好了之後,柳千婳和南無秧出門了,去了原材料在的槟城。
當晚,南無秧就出門去了,說是要辦事。
柳千婳沒嗯了一聲,因爲有侍衛和暗衛侍衛都在,所以柳千婳沒有反鎖,因爲無聊,她早早地睡了。
過了很久,柳千婳被南無秧推門而入的聲響給驚醒了,她不滿的嘟囔一句,忽而,她聞到一股異香時,突然驚醒,握緊了放在床頭櫃的袖劍。
從她上次突然被人綁架了以後,南無秧就給了她一個小巧的,适合女生用的袖劍。
“誰?”她本能地問了一句。
房内大亮,南無秧腳步一頓,“是本王!”
“無秧?是你?”柳千婳心頭一刺,南無秧身上突然多了一種胭脂香,讓她覺得不舒服,下了床将桌上的油燈點亮。
這個時候,柳千婳才有時間打量南無秧,她想看看他身上的味道爲何會那麽重。
“安王這是從哪回來?”柳千婳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已經充滿了不悅。
南無秧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了一句:“花樓。”
“青樓就青樓,說什麽花樓……”柳千婳嘟囔了一句,别以爲她不知道花樓是什麽。
聽到對方去青樓,還帶一身香味回來,柳千婳不知怎麽的,心裏竟然有些不是滋味。
“是。”南無秧沒有不否認,将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而後随手放在一旁的椅子靠背上,掠起一陣風。
柳千婳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逛完青樓還記得換衣服,可惜香味太濃了,出去偷吃要擦幹淨。”
“這種味道,我聞着難受。”柳千婳不爽地說道。
“本王用去偷吃?”南無秧冷冷地說道,“本王是什麽人,偷吃二字别用到本王頭上,本王不屑!”
不是沒有來偷吃的,而是他不屑去偷吃。
“千婳可是要本王的解釋嗎?”南無秧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明白爲什麽柳千婳要這麽在意,男人去青樓應酬是很正常的事情,這個需要解釋嗎?
“你帶着一身脂粉味回來,不需要告訴我原因嗎?”柳千婳冷冷地看着南無秧。
她不是不信任南無秧,她一開始也隻是開玩笑地說南無秧偷吃要擦幹淨嘴巴,可是現在,南無秧的态度真的讓她覺得很不爽。
“有必要嗎?”南無秧挑眉,他什麽都沒有做,需要解釋什麽?
“沒!必!要!你想做什麽做什麽,沒人能攔你。”柳千婳氣得上床拉過被子就睡。
她現在,很不高興!就看南無秧要不要道歉 ,不道歉她絕對不要理會這個男人了。
半夜回來,帶着一身脂粉味,憑什麽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說,憑什麽?
不是她不相信南無秧,而是南無秧這種态度,真的讓她很讨厭!他突然又離開那麽久,她隻想知道原因,這很難嗎?
柳千婳越想越委屈,一拉被子将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卷縮成一團。
南無秧見狀,脫衣服的手一僵。
柳千婳,是在吃味嗎?估計是了,南無秧了解的點了點頭。
随即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退下外衣和中衣,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上前,他身上的味道确實是濃了一點,他還是等味道消退了再睡。
于是,南無秧就這麽站在床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