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醫仙忽然來和她借蠱王,“怎麽突然要和我借蠱王?是誰被中蠱了嗎?”柳千婳不解地看着醫仙。
醫仙直接白了柳千婳一眼,“你忘了皇上他被人下了蠱嗎?”
“哦。”她還真忘了,“可是不是說皇上體内的那隻蠱蟲被喂了劇毒,不能用蠱王驅蠱嗎?”
“有辦法了。”醫仙也不賣關子,“我的同門師弟來幫我了。”
“醫仙。”柳千婳忽然問了一句,“你的同門師兄弟到底有多少個?鬼醫,毒醫,還有誰?”他師父怎麽收了那麽多徒弟?
而且這幾乎每個徒弟都和她有牽扯,她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被醫仙他師父給針對了,“你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健在?”
醫仙被柳千婳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給問蒙了,随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哈哈大笑,“王妃,你實在是太可愛了,咳咳……”
原本醫仙還想笑的,可是他看到了柳千婳愈發冰冷的眼神,他還是乖乖地止住了笑意,“那什麽,我同門師兄弟就有幾個,然後,我師父他老人家已經不在了,我都這麽老了,我師父怎麽可能還在。”
柳千婳嗯了一聲,上下打量着醫仙,“我和你去吧,蠱王隻有我會用。”如果将蠱王交給醫仙,醫仙還得學很久。
倒不是說醫仙的學習能力不夠,而是因爲這蠱王的使用教程太長了,不教個幾天,根本教不完,醫仙也很清楚這一點,所以當柳千婳提出來的時候,他并沒有拒絕,“好,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進宮。”
“王爺呢?”柳千婳看了一眼門口,又問醫仙,“王爺一起嗎?”
醫仙忙不疊地點頭,“當然要一起了,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沒點人跟着,我還害怕咧!”醫仙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
柳千婳和醫仙匆匆地趕回王府拿蠱王,南無秧早已經在王府等着了,身穿朝服的南無秧倒是讓柳千婳驚訝不已,“怎麽這麽正式?”
“皇兄交代的,這一次也不知道驅蠱會不會成功。”南無秧眉宇間充滿了擔憂之色,“皇兄也是擔心驅蠱出錯,最後一切成空。”
“不會這麽嚴重吧。”柳千婳看向一旁的醫仙,醫仙點了點頭。
“王爺說的沒錯,這種蠱蟲驅蠱的過程兇險萬分,一個不小心很可能讓皇上就這麽龍馭賓天。”醫仙神色凝重不已。
柳千婳沒有說話,手中握着裝着蠱王的錦盒緊了又緊,“如果是這樣,不驅蠱不行嗎?還能多活點時間。”操縱蠱蟲的人已經伏法了,不用擔心這個蠱蟲還會發作,所以還不如将蠱蟲就留在皇上的體内。
“不行!我們邊走邊說吧,我師弟應該也在路上了。”醫仙道。
上了馬車,醫仙這才開口解釋,“雖說中蠱之人已經伏法,可是皇上體内的蠱蟲還是會發作的,最主要的問題是,南無極并沒有死。”
誰能保證南無極手中會沒有發動蠱蟲的手法,如果有,那皇上蠱蟲複發隻是,豈不就是皇上駕崩之時?
話說到這裏,柳千婳也明白了,她歎了口氣,“那直接殺了南無極不就一了百了了嗎?”爲什麽非得驅蠱呢?柳千婳不明白。
“皇上不讓殺南無極,還有一個問題,這個蠱蟲被喂了劇毒,他身上但凡有一點排洩物都會威脅到皇上的生命安全。”
排洩物?柳千婳瞪大了雙眼,排洩物就能要了皇上的命,那皇上現在不是應該就……柳千婳不敢想象下去。
“皇上最近會如此虛弱,時好時壞,就是因爲這個蠱蟲體内劇毒的緣故,長此以往,皇上終有一天會撐不住的。”
說到這裏,柳千婳倒是明白了,“那爲什麽要我帶蠱王?”
“這個我不清楚了,這是我的師弟讓帶的,說是有了蠱王,驅蠱的把握就會大上幾成。”醫仙說道,“我的師弟也叫蠱王……”
柳千婳差點沒一口噴出來,蠱王?她看了看醫仙,又看了看手中的蠱王,腦海裏忽然出現了一個豆豆眼,和醫仙有幾分相似的老人。
“我師弟是個人。”醫仙小聲地說道,看柳千婳的表情就知道柳千婳心裏在想什麽了,“等見了他,他會将治療方案告知王妃的。”
柳千婳點頭,治療方案什麽的,她也不是很想知道,因爲她不是學醫的,她也聽不懂這些東西。
南無秧讓戊丁加快駕車的速度,是以,他們很快就來到了宮門口,醫仙的師弟蠱王,早早地就等在了宮門口。
“師兄。”蠱王給醫仙行了個禮,又看向南無秧和柳千婳,“想必這兩位就是安王和安王妃了吧。”
“見過蠱王。”柳千婳也打了聲招呼,南無秧則是微微點頭。
“王妃客氣了。”蠱王笑着說道,“不知王妃手中的,可是蠱王,可否讓老朽看看。”看到柳千婳手中的蠱王,他兩眼放光。
柳千婳很大方地将手中的錦盒打開給蠱王看,看到錦盒裏面的蠱王時,蠱王眼睛都綠了,“真是個寶貝!這個蠱王就是白氏的寶物吧!”
“是的,因爲我身中陰陽蠱,白氏将這個東西送給了我。”柳千婳說道,“現如今,體内的蠱蟲也驅除了一大半。”
“這樣啊。”原本蠱王還想問問柳千婳能不能将這個東西送給他,結果聽到柳千婳這麽一說,他也不好意思要了,“走吧。”
他們在宮門口這麽一寒暄,時間又過去了一刻鍾,皇上在皇宮裏越等越急,好不容易看到他們,皇上竟然砰地一聲,直挺挺地暈倒了。
王祿立馬讓人将皇上扶到寝殿裏,柳千婳注意到了,面對這樣的場面,大太監王祿一點都不焦急,似乎見慣了一般,看來皇上是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柳千婳幽幽地歎了口氣,看來皇上已是病入膏肓。
醫仙給皇上做着檢查,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皇上身體幾乎快要被蠱毒給掏空了,這一次驅蠱成功,皇上也需要養很久才能恢複。
歎了口氣,将皇上的情況和蠱王說了一聲,一旁的柳千婳雖然不是很懂這種醫學術語,但是,她還是能聽得出來皇上的情況不容樂觀。
蠱王也給皇上檢查了一番,然後他示意醫仙先将皇上弄醒,驅蠱必須是要在要被寄宿者清醒下,才能進行,醫仙點頭,拿着銀針上前。
很快皇上便醒了,看到兩個陌生人和南無秧站在他的面前,他便明白了,“這兩位就是醫仙和蠱王吧,多謝兩位爲朕驅蠱。”
“皇上,是安王來找我們二人,我們才敢入宮來給換上驅蠱的。”醫仙說道,他知道皇上接下來想說什麽,這些年來,皇上也不是沒有做過想要招安他的事情,隻不過,都被他給擋回去了。
皇上臉上一紅,他是起了想要招這兩人進宮爲太醫的心思,可還沒有說出口,就被醫仙堵住了後路,他讪笑道,“那倒是多謝無秧了。”
“皇上請把太醫叫來吧。”醫仙說道。
皇上和南無秧之前的感情是很好,可這不代表他們和皇上也好,所以幹脆叫來太醫,讓太醫全程觀摩會好一點,這是他們和達官貴人打交道得到的心得,如此一來,皇上也不會有什麽害怕的心裏了。
果然,皇上贊許地看了醫仙一眼,立馬讓王祿喚來太醫,太醫早就早偏殿等着了,皇上一下令,寝殿立馬就進了一堆太醫。
一個個手中還拿着紙筆,似乎要将他們醫治的過程醫治下來,醫仙忍不住翻白眼,這些太醫以爲看就能将他們的醫治過程看懂嗎。
不過,醫仙沒有擺譜,大大方方地讓他們看,他和蠱王要是不想說,絕對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麽藥!吩咐道:“你們别擋光。”
而後,太醫們一個個都很自覺地走到角落裏,不遮擋光線,角度也很好的地方,默默地做一個觀摩者。
驅蠱,必須要皇上保持清醒,否則,他們永遠不知道蠱蟲到了什麽地步,柳千婳看着蠱王将一個藥丸遞給了皇上。
皇上狐疑,卻不敢提問,拿在手中久久沒有咽下,一旁的太醫見狀,大着膽子詢問,“敢問兩位,這是什麽?”
醫仙白了那個太一一眼,“我事先提醒你們,醫治的過程中請不要發出聲音,否則我可不保證我會不會一個手抖,讓蠱蟲死在皇上的體内。”這話一出,太醫一個個都噤了聲。
柳千婳見狀,拉了拉一旁的南無秧,示意他安撫一下皇上,南無秧卻沒有動作,他是皇室中人,他很清楚皇上擔心什麽
一方面皇上要靠着他們驅蠱,另一方面,皇上也害怕他們會在醫治的過程中陷害皇上,這是所有上位者都有的通病。
南無秧能理解,醫仙和蠱王就不一定能理解了,“皇上,請吃吧,若是不吃不能引蠱。”
他們不打算和皇上解釋太多,在他們看來,皇上請他們來就必須要相信他們,如果不相信那他們就拍拍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