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無秧并沒有表現出意外的樣子,面前這個人是他的三哥,‘死’了這麽多年還能‘複活’的人,毫無意外的,南無秧很快就得到手下傳來的消息。
“王爺,皇城之外至少有兩萬名江湖中人與我軍對峙。”戊丁的聲音略顯凝重,軍隊的人數僅有一千人,他們都是精兵,這一千人若是對上普通軍隊,絕對是以一敵十的好手,可若是對上江湖中人……
“勿輕舉妄動。”南無秧說道,“派個人去城外迎接将軍。”
他另外讓人派了兩萬大軍過來,現如今不知道那兩萬大軍如何了,雖然江湖中人,并沒有大軍有團結的精神,可是他們武功比軍隊的軍人要高多了,況且人數還有兩萬之多,南無秧心裏有些沒底。
“十一弟,你不爲皇兄守喪,竟讓大軍集結于皇城之外,你這是什麽意思?”南無極居高臨下地看着南無秧,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三皇兄,我們現在要讨論的是皇兄到底傳位于誰的問題,你一句登基就要稱帝,太過兒戲!”南無秧一字一頓地說道。
“呵呵。”南無秧冷笑,一臉不慌不忙地看着他,“那你告訴我,你預備如何?”事到如今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不怕。
南無秧的聖令已經在他的手裏了,軍隊的軍人雖多,可是江湖中人也不少,他相信有他手中這些人對抗南都軍隊,足夠了。
“我要看皇兄的遺诏!”南無秧冷聲說道,内心想起前不久的事情,已然有了些許猜測,南無極說的是這是皇上說的,那說明這隻是口谕,并沒有遺诏,他之所以問,也是爲了師出有名。
他和南無極之間,是注定你死我亡的,他不能讓南無極登基,否則,不僅僅是他,皇兄的那些兒子,都會完蛋。
原本還有些慌亂的皇子,看到南無秧對上南無極還處于上風,一個個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連平時和南無秧不對盤的南子權,這一次竟然意外地配合着南無秧,“沒錯,沒有父皇遺诏,你就是假的!”
南無極看着這一群很團結的人,久久沒有說話,好半晌,他才開口,“皇兄傳的乃是口谕,本王手中并沒有皇上遺诏,若是你們不相信,本王也沒有辦法,皇兄屍骨未寒,你們就如此迫不及待。”
“此乃對南都所有已經駕崩的皇帝的不敬,這可是大罪,無秧,看在我與你乃是同胞兄弟的份上,你帶這些小子回去,本王便可當此事沒有發生過,不會再追究你們,否則,别怪本王不客氣!”
南無秧冷笑,和南無極對峙了許久,他才開口道:“本王有個疑問希望三哥能回答本王,若說三哥繼位是名正言順的話,三哥憑什麽封閉皇城,許進不許出?”
“本王自有道理,無秧,你若是再不退,那就可是亂臣賊子,亂臣賊子的下場,相信無秧你很清楚。”南無極不慌不忙地說道。
“是嗎?誰是亂臣賊子還不一定,三皇兄你擅自矯诏,已是彌天大罪,現如今敢在本王這裏大放厥詞,你不覺得這很好笑嗎?”
南無秧已經将自己的信号彈拿了出來,可是高台之上的南無極依舊沒有任何慌亂的表情,因爲他還有棋子沒用,他不擔心。
“無秧,我再說一遍,念在以往的手足情分,你們就此收手,本王便會既往不咎,若是再執迷不悟,别怪本王不客氣了!”說完,南無極舉起右手,立馬有一個侍衛遞上了一把弓箭。
南無極冷笑,将弓箭的弓弦拉滿,對着雲層射了出去,嗖地一聲,離弦的箭飛了出去,即便是在黑夜中,也能看清楚那快如風的弓箭。
而後,宮門之外忽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呐喊聲,皇宮門口砰地一下被打開了,這樣的場面吓得那些皇子們都愣住了。
“開城門!”南無極沉聲大吼,聲音加上了些許内力,幾乎快要傳遍整個皇城,就在這時候,吱嘎地一聲,老舊的城門口發出了聲響。
然後沒多久,南無秧和皇子們便聽到了一陣整齊劃一的聲音,爲首一個白衣飄飄的男人,就這麽走了出來。
南無秧看到那個人的臉時,眼神瞬間冰冷了下來,一旁的南子權甚至還不明就裏地露出了笑容,“皇叔,聞言楚辭是您的摯友,他既然來了,應該就不怕了吧?”
可是,在對上南無秧漸漸冰冷的眼神,南子權忽然就慌亂了,仿佛從高處墜落深淵一樣,“皇叔,莫非楚谷主已經……”
南無秧冷冷地點頭,“你是千婳的朋友,她對你那麽信任,爲何你要與南無極勾結到一起?”南無秧沉聲質問着。
“王爺,有句話說的好,良禽擇木而栖,在安王這裏我是一個階下囚,承蒙梁王看得起,我爲何要拒絕?”楚辭一步步地走過南無秧,來到了南無極的身邊,居高臨下地看着南無秧。
南無極輕笑一聲,解釋了一句:“無秧啊無秧,不可否認你的确很優秀,可是有時候人心才是最難測的東西。”
楚辭出現之後,對南無秧有利的情況急轉直下,一下變成了對南無極有利的局面了,一旁的皇子們害怕的發抖。
“無秧,你足智多謀,你告訴我,你現在可還有應對的辦法嗎?”南無極将手放在楚辭的肩膀上,“藥王谷一共有十萬私兵,你太過自負,并沒有調動太多的大軍,即便你現在調來援軍,遠水救不了近火。”
“在你的援軍趕來之前,我這邊早就已經将你們收拾好,登基了。”南無極一臉殘忍地看着南無秧,“無秧,你輸了。”
“是嗎?”南無秧問完這一句,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抹笑容,這讓高台上的南無極瞬間有些驚慌,盡管現在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他還是忍不住心慌,他目不轉睛地盯着南無秧,想看看他是不是還留有什麽後手,南無極緊張的呼吸都差點要斷了。
像是在考驗南無極的耐心一樣,南無秧好半晌才說話,他看向楚辭,問了一句,“楚辭,你告訴我,你來這裏做什麽?”
楚辭一絲猶豫都沒有,徑直開口:“我來,勤王護駕。”
南無秧冷笑,“是勤誰的王,護誰的駕。”
“勤安王,護皇上的駕。”楚辭此話一出,全場瞬間陷入沉寂之中,連南無極都沒有想到,被他收買了的楚辭,竟然說要保護南無秧。
“皇上?”南無極在做最後的掙紮, “皇上已經駕崩!我才是皇上!你勤我的王,護我的駕才是應該!”
南無秧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施展輕功飛身上了高台,“三哥,你雖然很有心計,你許給楚辭的就算再好,可是你依舊忘了,楚辭是我們的人,你确定他一定不會将這些事情告知我們嗎?”
南無極被南無秧說的話給弄得愣住了,南無秧又一句,“三哥,你除了看錯忠誠這兩個字,還看錯了楚辭這個人!”
話語一出,南無極氣得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若不是因爲現在的場面不容許,恐怕他早就被氣暈了,他冷喝,“楚辭,你個叛徒!”
楚辭沒有理會,而在他話音剛落,南無秧直接動手,将南無極給制服了,然後,楚辭走到皇上的寝宮門口,将大門打開,跪在大門前,“草民楚辭,恭迎聖上。”
什麽?南無極愣了,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楚辭,氣得臉色更加青紫,瞬間,他不管不顧地掙紮起來,險些掙脫南無秧的控制,“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皇上死了,他死了!我才是皇上,我才是聖上!”
“是嗎?朕沒死,何時輪得到你?”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春來,仿佛是震天雷一樣炸響在南無極的耳邊,他的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
“三哥,這場戲我們演的如何?”南無秧在他的耳邊小聲地問道。
南無極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怔怔地 看着皇上寝殿方向出來的那個人,皇上緩緩走了出來,臉上哪裏還有一點病态的樣子。
要是到這個時候,南無極再不明白這一切是皇上自導自演的戲,那他真的就是白活了那麽多年了,“你們剛剛都是裝出來的?”
“除了無秧和朕,都不是裝的。”皇上好整以暇地睨着南無極,“若不是如此,又怎能令你放下戒心?這一切朕是與你學的,三弟。”
一聲三弟,南無極的狠狠一顫,他擡眸,一臉冰冷地看着皇上,“呵呵,事到如今我也不會怨天尤人,成王敗寇,是你們赢了!”
“不不不,三弟,不是朕與無秧赢,而是我們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裏,你如何蹦跶,不過都是一個跳梁小醜,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們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