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讓皇上覺得毛骨悚然,他看着南無秧,“無秧,這聖令爲何會在你手中?難道,你……”
南無秧點了點頭,“皇兄,臣弟和您說這些,隻是想證明臣弟是真的志不在朝堂,等睿黎大一些,臣弟想離開皇城,與千婳浪迹天涯。”
皇上震驚不已,看着南無秧久久不能回神,“原來,是無秧一直在幫助皇兄,倒是皇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至此,皇上也終于想清楚,在他自以爲要鏟除南無秧的時候,南無秧到底幫了他多少。
現如今一一回想,倒是他不磊落了,“無秧,朕在這裏和你說一聲對不起,還請你原諒皇兄。”皇上忽然對南無秧作了個揖。
“皇兄,這使不得使不得!”南無秧忙上前扶着皇上,“皇兄,你我二人本是兄弟,且皇兄是君,臣弟是臣,這些都不算什麽。”
隻要命和他們之間的情誼還在,一切都能過去。
“嗯。”皇上歎了口氣,“多的朕也不說了,如果無秧真的想要離開,在離開之前一定要告訴皇兄,皇兄會幫你安排一切的。”
這一次,南無秧笑了笑沒有回答,畢竟要離開的事情誰說的定?
和皇上聊了一下,南睿黎便啼哭不止,不管怎麽哄都沒事,南無秧見狀,便和柳千婳帶着南睿黎先回安王府了。
皇上擺手同意了,但與此同時,皇上還賞賜了不少的金銀珠寶給南睿黎。這表面上是給南睿黎,但是這‘金銀珠寶’其實都是給柳千婳和南無秧的。
他們說要離開,皇上也看出了南無秧其實并不想在離開之前告知他的,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先把這些錢都準備好了。
回到安王府,下人便匆匆來報,說藍詠蓮現在正吵着鬧着要自盡!
“逐雲呢?”南無秧冷聲問道。
“回王爺,現在先生正在教逐雲世子念書,藍側妃這邊的動靜還不敢驚動到世子。”
聞言,南無秧點了點頭,看了柳千婳一眼,柳千婳早已經将孩子交給奶娘了,剛剛在回來的路上她也已經給孩子哺乳過了,這會孩子睡着了。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我倒要看她到底是有什麽倚仗敢在皇城百姓面前指責我殺了白氏和金氏。”柳千婳臉色也沉了下來。
南無秧點頭,和柳千婳一起到了藍詠蓮的院子裏。
遠遠地就聽到她一直在大叫“我不活了我不活了,被人冤枉和侮辱到如此地步,我還活什麽?你們不要攔我!”
柳千婳忍不住搖頭,這和電視劇裏邊的那種古人一哭二鬧三上吊中,上吊的戲碼差不多,都是這樣哭嚎的。
見到兩人走了進去,奴才們都跪了一地,然後,藍詠蓮假惺惺地拉着白绫,“王爺,妾身來生再伺候王爺。”
說着,她竟然要将脖子往白绫裏伸去,結果南無秧輕輕一揮手,白绫就被他用内力給揮斷了,“夠了。”
“一哭二鬧三上吊,藍詠蓮,可以有點别的戲碼表演一下嗎?”柳千婳慵懶地看着藍詠蓮,“這種戲碼,你還是想一下死不成要怎麽和王爺哭訴吧。”
“你……”藍詠蓮瞪着柳千婳,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怎麽會這樣,一般不都是進來就會問她發生了什麽事情了嗎?怎麽會這樣?
在藍詠蓮愣神的時候,一旁的南無秧忽然開口了,“我對逐風,已經仁至義盡了。”
“王爺?”藍詠蓮不敢相信地看着南無秧,什麽叫仁至義盡了?他這是想告訴她,他要舍棄她了?
做夢!藍詠蓮氣極,“王爺,做人不能忘本啊!當年逐風舍命救你,讓你照顧好他的妻兒,王爺是怎麽說的?”
她頓了頓,也不等南無秧回答,又繼續道,“王爺當時可是滿口答應了,王爺,難道王爺想要背棄和逐風做的保證嗎?”
“呵呵。”南無秧冷笑,“藍兒,我是曾經答應過逐風要照顧好他的妻兒,我也做到了,我把你們接來王府,本王爲了你的名聲着想,準備一套宅子送給你和逐雲,另外我會每年給你五百兩銀子作爲生活費,一直到我死爲止,可是你是怎麽做的?”
藍詠蓮聞言沉默了,她看着南無秧,眼裏一陣嘲諷轉瞬即逝。
“你爲了滿足你内心扭曲的欲望,給我下了藥讓我昏睡,堂而皇之的成爲側妃,不過這都不要緊,給你一個名分也好,我會讓逐雲繼承我的一切,這也算是給逐風一個交代了,可是,你人心不足蛇吞象。”
一旁的柳千婳有些詫異南無秧說的話,竟然是藍詠蓮給南無秧下的藥,不過他說了是昏睡藥,兩人沒有發生過什麽才是。
“你爲了成爲安王正妃,竟然對素月和雨顔下手,呵呵,藍詠蓮啊藍詠蓮我從來不知道你是如此惡毒之人。”南無秧的語氣冰冷不帶一絲的溫度,“本來,你如果可以安安分分地待着,不久之後,整個安王府都是你和逐雲的,可是現在本王看來,還是算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藍詠蓮哈哈大笑,“你說我人心不足蛇吞象?南無秧,我爲你付出的時候,你可看到了?我爲你将府中的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條,你可發現了?”
“你是藍側妃,你做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柳千婳忽然說道,“你是愛上無秧了,你不止想要得到安王妃的位置,你還想要無秧的心,隻可惜,無秧的心裏已經有我了,你什麽都不是。”
“你!”藍詠蓮氣極,可柳千婳這一番話,她一點兒都反駁不了。
“千婳說的沒錯,本王的心裏已經有人了,已經容不下其他的人或物了,藍兒,如果你不能安安分分地呆在安王府,那就請你離開安王府。”南無秧看着藍詠蓮,平靜地說道。
其實他也不想走到這一步的,畢竟藍詠蓮入府這麽多年,她爲他做的一切他也看在眼裏的,加上有逐風的恩情在,他不想做的這麽絕。
可是藍詠蓮一直對柳千婳出手,什麽髒水都往柳千婳的身上潑,一次兩次他可以容忍,次數多了,他真的忍不下去了。
況且,藍詠蓮的手上還沾染着白素月和金雨顔的鮮血。
“妾身不知王爺在說什麽,什麽叫安安分分?難道妾身這樣不安分嗎?妾身可從來沒有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藍詠蓮嘴硬地道。
柳千婳搖了搖頭,拍了拍南無秧的手臂,在他的耳邊小聲地說道,“不見棺材不掉淚,這一次放過她,下一次别客氣了。”
南無秧點頭,反正是自家媳婦兒要求的,他便照做。
“藍兒,本王也不想将大道理和你重複一遍,你自己好自爲之吧。”說完,他牽着柳千婳轉身離去。
他們相扣的十指刺痛了藍詠蓮的眼,她的臉因爲嫉妒和憤怒而變得扭曲不已。
“無秧,你可從來沒有和我說過藍詠蓮入府的起因。”柳千婳歪着頭看向南無秧,
“那些個陳年舊事,何必提起,徒增煩惱罷了,況且本王這不是怕本王的王妃會吃醋嗎?”
想想,當初因爲王府女人的事情,這柳千婳的醋勁兒,可真是夠大的,酸的差點沒把他給嗆死。
“我會吃醋?”柳千婳指着自己的鼻子問道,“你說我吃醋?呵呵,你自己想想,你不和我解釋,又有這麽多的女人,我知道是怎麽回事?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我懶得理你。”
南無秧無奈地苦笑着,“是本王的錯,本王應當第一時間就和千婳解釋。”全王府上下都知道,所以他很自然的以爲柳千婳也是知曉的,結果,柳千婳根本不知曉,還懷疑他變心、多情。
“對了,逐雲是個什麽樣的孩子,可以帶我見見他嗎?”逐雲是在她離開王府之後回來的,她也沒有見過逐雲。
“逐雲,很乖。”說到逐雲,南無秧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畢竟是故人之子,也在他身邊待了很長的時間,他對逐雲其實也像對親生兒子那樣疼愛。
“雖然他母親人不好 ,但是逐雲的人品很好,很乖很聽話,曾經素月也是很疼愛他的。”南無秧說道,“你想見逐雲,不如我現在帶你去見,好嗎?”
“好啊。”柳千婳笑眯眯的說道。
原本想回房的兩人,又轉道離開了,去了逐雲念書的地方,遠遠的,柳千婳就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兒和一個女人站在院落中心。
這個女人不就是藍詠蓮嗎?她竟然從自己院落跑過來了?怎麽回事?
“雲兒,你最受你父王的疼愛,你一定要幫母親啊,母親被那個惡毒的王妃陷害,她說母親害死了你的素月嫡母,雲兒你要幫母親說好話,在你父王面前揭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啊!”
呵呵,柳千婳冷笑不已,這藍詠蓮教孩子,還真是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