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婳再次看了一眼四周圍,再不走,他們就要留下來,給别院賠葬了。“快點,走了!”
然後,戊丁不知道從哪裏按了一下,柳千婳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力給往前帶。
呼呼呼……風聲與火苗同時朝兩人撲來,柳千婳感覺整個人都處在一片灼熱之中。
要不是他們披着浸濕的棉被,恐怕他們兩人已經被烤熟了。
兩人身上厚厚的,雖然有火光,可是也看不清楚,她們從火海飛出來,好像不受大火的影響。
外邊的人都打算等着火滅了後,進來收屍的人,可是,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都呆了。
看到兩人,爲首的黑衣人咬牙切齒地吩咐着手下:“弓箭手準備,放箭。”
原本,這個黑衣人還在擔心,萬一火勢太大,會不會把人燒成灰。
他正努力是靠着,去哪弄一俱相像的屍體交差,沒想到這兩人下一秒就飛了出來。
一聲令下,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箭,朝半空射來。
戊丁單身抱着柳千婳,另一隻手握着劍護住四周,卻發現……
他們的速度太快了,再加上他們處在高處,那箭根本沾不到他們半分。
“媽耶,這東西可真方便。”戊丁看了一眼登牆暗器,原本隻是爲了方便行動,沒曾想竟然成了逃命用的東西。
原本,兩人還以爲,逃出來之後,進縣官府,要費一番經曆。
誰知道,他們逃出去,才剛收拾好身上的被子和用的工具,官兵就來了,還一個勁兒地給柳千婳賠罪說來遲了。
宮裏發生了一些大事,讓柳千婳不要介意之類雲雲。
柳千婳眨巴着眼,詫異地看着這些官兵,而後,轉頭看向戊丁,戊丁也是一頭霧水的。
這怎麽回事?戊丁一臉茫然,詢問了官兵一句,“這位怎麽稱呼?”
“回戊丁大人的話,卑職是官兵首領,龐統。”龐統笑的一臉燦爛菊花開。
戊丁縮了縮脖子,“龐統是吧?你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咳咳,卑職奉命來保護王妃和戊丁,皇上說了,雖然權王入獄,但是,隻要權王一日沒有定罪,王妃就一日是權王妃,皇家尊嚴容不得侵犯,所以皇上派小人來保護王妃。”
“呃?”這回,輪到柳千婳詫異了,“保護本王妃?那抓到那群黑衣人了沒有?”
龐統回答完戊丁之後,聽得柳千婳的提問,便轉身恭敬地給柳千婳行禮。
“回王妃話,已經抓住了,三萬黑衣人,皇上說了,都交給王妃,王妃想怎麽處置都可以。”
什麽?柳千婳瞪大了雙眼,這皇上到底打的什麽主意?這三萬黑衣人,說舍棄就舍棄!簡直了!
柳千婳不認爲,事實真如龐統說的那樣,她就不信這群人是真的來保護她的。
這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柳千婳第一想到的是,毒聖給她催眠的時候,問道南無秧喜不喜歡她的事情。
她雖然說是那是南無秧在做戲,可是現在看來,好像這群人并不相信!
毒聖離開了之後不久,别院出現火災,再然後,龐統到了,要說沒有一點聯系,柳千婳不信。
“别院呢?”柳千婳淡淡地問道,她不抱希望别院還能完好無損。
“回王妃話,卑職已讓人将火撲滅,從外表看,被燒的地方,面積大,但是很快可以修複,内裏就不知道了,王爺在府衙裏,縣官大人命令,救了王妃撲滅了火就先離開。”
最後這句,幾乎就是暗示了,縣官被南無秧控制了!
“多謝。”柳千婳冷笑一聲道謝。
“王妃,方才您和戊丁出來,竟然完好無損,可否告訴小人您是怎麽做到的,您和戊丁身上穿的衣服材料,可否給卑職拿回去讓人生産制作?要是能讓老百姓家裏人手一套,那以後的火災,就可以減少傷亡了。”
柳千婳一聽,明白了這個龐統想問她們怎麽逃出來的。
“什麽身上穿的衣服材料?”柳千婳佯裝聽不懂,“我身上都是一些普通的衣服。”
說完,她還特意将手舉到龐統的面前,“和平時的衣服沒啥差别啊,這也要批量生産嗎?本王妃的衣服和減少火災傷亡有啥關系嗎?”
柳千婳打算不承認,龐統氣得咬牙,可是想起這是上頭吩咐的,他不得不繼續笑眯眯地看着柳千婳。
“王妃,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方才火災時,王妃身上明明穿着……”
“明明穿着什麽?”柳千婳似笑非笑地看着龐統。
龐統臉色一白,他氣得要死,可是不能拆穿柳千婳。
要是他說了方才火災裏看到柳千婳穿了什麽衣服,那不等于在說,火災的時候,他也在場嗎?
等于是在說,他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柳千婳和戊丁差點葬身火海不作爲嘛?
要是真說了,到時候,即便是上頭也保不住他!
可是上頭交代,務必要将柳千婳和戊丁身上的東西研究透徹,必要的時候,把人殺了也可以。
他倒是很想殺人,可是柳千婳身邊什麽東西都沒有,方才他也看到了,他們身上的東西很厚,地上雖然有一床棉被。
可是怎麽看怎麽不像啊,這個龐統一點兒都沒往棉被上面想。
所以,柳千婳一定将東西藏起來了,他還特意讓手下借巡查之名到處去找,可怎麽都找不到。
柳千婳一看龐統的表情就知道龐統在想什麽。
“王妃,若是王妃沒有住處,就随卑職去官府,那兒有很多别院空着的。”龐統小心翼翼地說道,說完,還看了一眼柳千婳。
“得了,本妃有住的地方。”柳千婳擺手,“難不成,堂堂一個親王妃,連買莊園的嫁妝都沒有啊?”
她三言兩語将龐統打發回宮,忽而,一陣馬蹄聲傳來,柳千婳一臉戒備,擡眸看去,來人是南無秧!
馬近了之後,柳千婳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失去了重心。
好不容易平穩下來,卻又落入一個熾熱的懷抱中……
若是不知道來人是誰,柳千婳恐怕就要動手了,可是當一股熟悉的味道鑽入鼻腔的時候,她硬生生地放下了高舉着就要攻擊南無秧的手。
“放開我。”柳千婳試着将人推開,卻被南無秧禁锢的更緊:“坐好,本王要帶你去一個地方,這裏不安全!”
“來人,追!”龐統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指着南無秧與柳千婳離去的方向,下令。
“是。”官兵如同閃電一般,飛奔向前,可他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南無秧座下的千裏良駒,眨眼的功夫就沒了人影。
駿馬嘶吼了一聲,前蹄飛揚,平穩落地,再次朝城外的方向飛去,前後不過是眨眼間,那馬甚至一步都不曾停。
沒有人看清南無秧是怎麽做的,但他們卻明白南無秧做到了,讓急速的馬調頭,無視官兵的包圍,來去如塵。
官兵站在原地,雖然面無表情,可内心深處對南無秧卻是敬佩的。
雖然他們很可能會因爲這個男人被主子責罰,可他們一點也不怨。
敗在這樣的人面前,也不算不丢臉。
南無秧帶着柳千婳來到郊外的一個小院子裏,這裏也是南無秧的根據地之一,柳千婳不知道的地方。
她打量着這個莊園,順便想要借此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态,因爲,剛剛她被南無秧如此親熱地抱着,有些猝不及防了,臉上火辣辣的。
卻不想,南無秧連一點平複的機會都不給她,開口問道,“别院的事情,幾乎是沖着你而來的,你決定了要怎麽做嗎?”
“知道。”柳千婳點頭。
“你要如何做?”南無秧看向柳千婳。
可是此刻,柳千婳整個人搖搖晃晃随時要倒下一般。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好像累得要死,要不是靠強大的意志力支撐着,恐怕她早就倒下了。
南無秧見狀,趕忙上前扶着柳千婳,結果,發現她的身上竟然燙的有些吓人,他立馬叫上院裏的丫鬟進來幫忙。
“怎麽回事?王妃怎麽發燒了?”珍珠哆嗦着伸出手摸了摸柳千婳的額頭,滾燙的有些吓人。
她趕忙連同珊瑚,将柳千婳扶進内院,将她輕輕地放在床上,脫掉外衣,而後,用冷水替她擦拭身子。
希望她的體溫能降下去,可不知是柳千婳的體質太弱還是怎麽了,任憑他們使出渾身解數,柳千婳的高燒一直不退。
整個人也一直在迷迷糊糊地低喃着,珍珠本以爲她有什麽吩咐,俯下身子,将耳朵貼在她的唇旁。
“救我,我要活着。”
“爲什麽保孩子?你置我于何地?”
“孩子,我的孩子!”
珍珠吓得魂不附體,眼睛瞪得大大的,而後,她掃了一眼旁邊的南無秧,見南無秧雖然擔憂柳千婳,注意力都在柳千婳身上,可是距離有些遠,沒有聽見柳千婳在說什麽。
她松了口氣,如果王妃這番話要是被王爺知道,那說不定兩人之間就有污穢了。
“珍珠,王妃在說什麽?”南無秧發現了柳千婳唇瓣嚅動着,似乎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