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柳千婳,倒是讓南無秧愣了一下。
“正是,那藍庸其實已經站到了南無極的身邊,意圖謀害皇上奪取儲君地位,不再是從前的藍庸了。他在您這裏得了教導,轉身就用在了南無極的聽雨閣上爲魏王積蓄錢财。”
其實藍庸從來就是僞裝成君子的狼子野心,但畢竟是柳仟穎的丈夫,隻怕也一心認爲藍庸乃是正人君子,告訴他們藍庸變了或許會比較容易接受。
“什麽?”秦瑩大驚:“庸兒竟然這樣大逆不道!南無極,沒死?”
南無秧暗自清醒,柳尚書和秦瑩的三觀都是正的,口中說道:“雖然還沒有鬧到明面上來,但确實都是事實。無論如何您以後可不要再和……藍庸再這樣親近。”
秦瑩說:“王爺盡管放心,我柳家一門都是忠義之士,絕不會與那樣的人爲伍,但是老爺那裏,恐怕還不能明白告訴他,暫且先不動聲色,等他看清了藍庸的真面目自然就會遠離藍庸。”
不得不說秦瑩了解柳尚書,南無秧深深贊同:“隻是要勞嶽母大人您多多留心,不要露出馬腳逼急了藍庸,更不要讓他們使計謀害了你們。”
南無極北方反将一軍的時候,把藍庸罵了個狗血淋頭。
“蠢貨!”南無極瞪着藍庸:“你當初是怎麽跟我保證的?!”
藍庸告罪:“主子息怒,小人實在是想不到那百花閣如此狡猾。”
南無極怒道:“不是他們太狡猾,是你太蠢!”
藍庸急了,分辨道:“王爺……”
“給我閉嘴!”南無極打斷藍庸,拿起個信封甩到藍庸頭上:“你看看,一直以來和你做對的人究竟是誰!”
藍庸撿起信封拆開查看,待看到的時候,驚住了,“怎麽會是她?”
南無極冷笑:“你不是說柳千婳隻是個草包,她的一切都是南無秧的包裝嗎?不是說她是個花癡,你随便勾勾手指就可以讓她跟着走了嗎?不是說買到她的手下了嗎?”
藍庸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中把柳千婳罵了又罵,想不明白自家夫人都說這個女人不好,怎麽變得這麽快?
“難道她也是一個安慕虛榮的女人?”
藍庸之後自言自語着,一時氣憤竟直接去拜訪秦瑩希望能請秦瑩在傳授他一些經商之道。
到了之後,藍庸與柳尚書虛與委蛇一陣将柳尚書哄得心花怒放才開口說出目的。
“嶽父大人,上次嶽母就經商之道上教導小婿,小婿還未好好道謝,現在可方便去見見嶽母大人?”
柳尚書自無不允,笑呵呵地帶着藍庸去找自家夫人,卻被夫人的貼身丫鬟告知秦瑩今日身體抱恙不便見客,無奈隻好讓藍庸改日再來。
藍庸第一次在柳家碰釘子,無奈又氣憤地離開,卻還是不死心,想來想去,聽了杜痕的話,去了鄰城的鄉村基找了柳千婳。
他一直都深信柳千婳一定會被他迷住的,因爲自家夫人說了,自己這要是就是柳千婳的菜。
他深信柳千婳再見到他就會醒悟,到時候在使計讓南無秧發現柳千婳與他的私情促使他們離親。
他在佯裝情深不嫌棄柳千婳作爲下堂之婦娶她進門,那麽柳家自然會對南無秧懷恨在心,對他心懷感激和愧疚。他要了柳家兩個女兒,也是佳話。
自以爲想到了兩全其美之策的藍庸沉浸在能夠作用柳家女婿的位置,又能與意中人兩廂厮守的美夢之中,急着去勾引柳千婳以便得到百花閣的消息。
沒想到走到鄉村基卻被拒之門外。
看門的下人說柳千婳外出不在府中,藍庸邊說自己是柳千婳的姐夫,可以進去等柳千婳回來,沒想到竟然被看門的下人說是行騙的混混。
被狼狽地趕走的藍庸并未死心,咬牙在鄉村基之外等着柳千婳歸來,一邊等待着一邊在心中咒罵鄉村基上上下下。
等了足足兩個時辰,外出的柳千婳才施施然歸來。
柳千婳并沒有和楚辭一起,因爲在路上的時候楚辭突然有事需要處理,所以她便帶着歎柳回來。
在藍庸看來,就成了門人欺騙他柳千婳和南無秧一同外出了。
他心中更是認爲,自己等待了這麽久,告訴柳千婳之後,柳千婳必定會感動非常,就這樣在柳千婳進門之前擋在了柳千婳面前。
柳千婳本來想着當做看不到藍庸就這樣進門,沒想到藍庸臉皮厚的程度難以估量,竟然直接就擋在了眼前。
她一點都不想和藍庸說話,隻靜靜地站着等藍庸開口。
藍庸見柳千婳看着自己遲遲不肯開口說話,以爲對方是許久不見自己有太多話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而後,又見她身邊跟着的丫鬟不是那個什麽雨竹,是個男的,還以爲是南無秧給她的護衛。思索過後認爲是柳千婳貼身的人被南無秧強行撤換。
這樣一來藍庸就更加斷定柳千婳之所以會在百花閣與自己作對是情非得已的。
當下情深款款地看着柳千婳,柔聲道:“千婳妹妹,好久不見了,你過得好嗎?”
好得很!柳千婳很想對他說自己在被好吃好喝供着都快吃胖了。
她被藍庸的眼神和故意放柔的聲音惹得一陣惡寒。
她不鹹不淡地說道:“勞姐夫費心了,我沒什麽不好的,師兄怎麽會這麽巧出現在鄉村基這裏?”
藍庸搖搖頭:“不巧,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柳千婳露出疑惑的表情:“專程來找我?姐夫有什麽事嗎?”
“這個……”藍庸看看柳千婳身後的歎柳,似乎欲言又止:“千婳妹妹,此處不方便說話,你看,不如我登門拜訪,進去再說可好?”
柳千婳深知藍庸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他這樣,一定有問題。
現在楚辭不在這裏,于是便有點爲難地看向藍庸:“姐夫,畢竟男女授受不親,望姐夫你諒解一二。”
說完也不等藍庸有所反應,就點點頭帶着歎柳進門了。
藍庸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見不到柳千婳的身影了。
無奈之下憤而拂袖轉身離開,沒想到卻剛好看見與柳千婳前後腳歸來的楚辭。
他就這麽目瞪口呆地看着楚辭走了進去,這個男人可以,他爲什麽不可以?
藍庸氣得快原地爆炸了,他這一點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
而後,頭頂上似乎飛了一張紙片下來,藍庸拿起來一看,樂了,竟然是柳千婳約見他的紙條。
他就說嘛,一個草包怎麽可能會拒絕他?想到這裏,藍庸的心裏就特别開心。
而後,他愉悅地去找杜痕去了。
進了房間之後柳千婳讓歎柳先離開,自己一個人發着呆。
面對這個算計過他的藍庸,她就算表面裝得再平靜無瀾,心中都是無法冷靜的。
今天她這邊聽了楚辭告知她的,藍庸說的那一番話,真真正正地将藍庸的心機都猜對了。
如果這真的都是猜的的話,那他真是太可怕了,藍庸的僞裝近乎完美。
欺騙了柳家上下那麽多人,都沒有被拆穿,柳千婳不禁佩服楚辭的觀察力和判斷力。
也深深慶幸這樣的人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否則有這樣一個敵人的話,就算是重活一輩子到最後都會一敗塗地吧。
入夜之後,原本還一直逃避柳千婳的楚辭,突然敲響了柳千婳的房門。
柳千婳開門,見是楚辭,也沒說什麽,便側身讓他進門。
楚辭在晚膳的時候就看出她悶悶不樂的,拉着她坐下問道:“今天我調查到的藍庸說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了?”
“你好像都說對了。”柳千婳點頭:“他就是這樣一個假仁假義,人面獸心的人,可笑的是,柳家上下,好像都相信他。。”
楚辭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想太多,沒有說話等待着她繼續說。
柳千婳挑了一些關于藍庸的事情告訴楚辭,也說了藍庸設計過她的事情。
當初她如何報複藍庸和柳仟穎,以及自己在南都皇城和楚辭遇到,她打劫别人,便是柳仟穎做的,夫妻是一體,她将兩個人都給撐大了。
“楚辭啊。今天聽到你的話之後,好像又一切都想得通了,他爲了前程想得到柳家作爲跳闆,又站到了南無極的那邊,以他那樣的心計,你說如果他計謀得逞,柳家會是什麽下場?我會是什麽下場?”
聽着柳千婳的話,楚辭幽幽地歎了口氣,“他的計謀不是沒有得逞嗎?千婳,你沒有被藍庸騙到手,至少,現在你還是安王妃,不不是嗎?就算是柳家被他騙了這麽久,一切都還可以挽回的,别怕。”
對啊,一切都還可以挽回,柳千婳把頭靠在一旁。
在心裏對自己絕對不可以讓藍庸得逞,在這過程中,任何的阻撓和障礙都必須毀掉。
她不能讓藍庸禍害父親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