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和她一起經曆過很多事情的丫鬟,早些時候南無秧和她說這個丫鬟沒事,現在不知道怎麽樣了。
心裏,越來越難受了。
“王妃,怎麽了嗎?”珊瑚見她這樣,還以爲柳千婳是不是難過了,王妃出去發生的事情,歎柳都告訴她了,還讓她少在王妃面前提起王爺。
柳千婳回過神來看向珊瑚,笑着道:“我沒事,珊瑚,以後,不要叫我王妃了,叫我小姐就好。”
“是,小姐。”珊瑚幽幽地歎了口氣,跟随柳千婳之後,她就換了好幾次稱呼,第一次是夫人,然後是小姐,再是王妃,現在變回了小姐。
隻有最後一次,是柳千婳親自要求的,之前,她們都是揣測着主子的心意,這一次,主子是真的傷心了吧。
可是,珊瑚不明白,她作爲一個旁人,一個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的,王爺和王妃是相愛的,爲何他們的結局是這樣?
想當初,王妃因爲中毒,容顔将老,王爺都可以不離不棄,現在爲什麽要放棄?
“珊瑚,幫我拿紙筆過來。”她要留下一份計劃書交給華婵和婼姐,要是她能回來,以後繼續做這家店的幕後老闆,要是不能,這邊的店鋪,就送給她們倆了。
柳千婳心裏有了打算,并沒有人知道,而華婵和婼姐這些天一直沒得來見柳千婳,并不知道柳千婳發生了這麽多事情。
以前,她們也曾一兩個月沒得見過柳千婳,最後柳千婳會自己出現,況且,她們和柳千婳一起都住在鄉村基,所以,她們根本沒有多想。
柳千婳寫了一份長久的計劃書,尋了個時間,讓華婵和婼姐過來,将這份計劃書交給兩人。
“你們看一下,是否有哪裏不合理,需要修改的地方嗎?”柳千婳問道。
兩人結果一看,發現這個計劃有很多地方涉及到她們平時都沒有接觸過的機密!
心頭一凜,“夫人,爲何忽然要将權柄下放?”婼姐的臉色有些不好,她心裏隐隐猜到了什麽,可是她不敢相信。
“沒有爲何,我帶你們出來,是因爲我信任你們,這份計劃書,你們看着實施,若是在實踐的過程中有什麽不足之處,你們也可以酌情修改,不用經過我。”
柳千婳這一次是真的将所有權利都下放了,婼姐和華婵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爲什麽這麽突然?
“夫人,您信任我們是我們的榮幸,可是有些東西,像是銀錢的收儲,爲何也讓我們來接觸?”
這種,不應該是老闆親自來的嗎?
“還是那句話,我相信你們,對了,過些日子我要出去一段時間,時間可能會比較久,你們幫我看着吧,要是在五年内我沒回來,這家店鋪,就歸你們了,最後一張,是我立下的字據,你們看着沒問題的話,都簽了吧。”
柳千婳說的雲淡風輕,婼姐和華婵在這會兒全都驚呆了。
好好的給店鋪給她們做什麽?“夫人,可否告知您是要去哪裏?”爲何嚴重到五年不歸?爲何嚴重到要立下字據?
柳千婳對她們的知遇之恩,她們都看在眼裏放在心上的,所以,柳千婳這樣做,她們非但不會開心,反而還會更加擔心。
“我有事要去處理,你們不用擔心,字據都簽了吧,否則我外出辦事也不能安心,總是惦記着這裏。”柳千婳笑着說道。
一臉溫和的笑意,絲毫都看不出有什麽異常的地方,華婵和婼姐兩人對視了一眼,皆是從彼此眼裏讀懂了一層意思。
“好,夫人,我們簽,請你答應我們,一定要平安回來。”兩人鄭重無比地說道。
柳千婳心頭一暖,這個世界上若是說還有關心她的人,婼姐和華婵一定是其中的之二。
兩人簽了字畫了押,和柳千婳又說了一些話,從花月苑聊到鄉村基,柳千婳都規劃好了手上生意的一切發展。
連菜譜她都寫好了,畢竟,像鄉村基這樣的飯館,要是不及時更新菜譜,就會出現不久之前的另一個門店裏發生的事情。
會被别家盜版,菜譜,她寫了一千種之多,夠鄉村基用上個五年八年了。
還有首飾店,她也将自己的設計心得寫了出來,華婵和婼姐兩人一看就能抓住精髓。
花月苑,按照她造星工程的計劃發展下去,一定隻火不敗。
一切的一切,她都想到了,華婵和婼姐兩人拿到手中,隻覺得這些東西有千斤重,她們很想不接,可是爲了讓柳千婳不擔心,她們隻能接下。
在離開柳千婳的房間,走到門口,她們倆都很有默契地将其中有她們簽字畫押的那張紙拿了出來,對視一眼,撕掉了。
“夫人相信我們,我們怎能對如此背信棄義的事情?”婼姐笑着看向華婵,這個多年的好友,也理解自己的心意。
“是的,你說的對,讓夫人放心去處理事情就好。”而後,她們拿着碎片,還有那些計劃書,回房了。
回房之後,還擔心這些計劃書撕的不夠徹底,用火折子将碎片全都點燃。
柳千婳從來不知道自己的人緣有多好,也不知道偌姐和華婵對她到底有多麽的忠心。
直到幾年後她歸來的那一日她才知道,原來這兩人一直對他忠心,在他離開的時候他們就将那個字據給撕掉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後話了,這些都暫且不提,且說現在。
在兩人出去之後,柳千婳先是到了廚房做了一些小吃,然後,找了楚辭的母親毒娘子。
“毒姨,我拿了點小吃給你。”柳千婳将小吃放到了桌面上。
毒娘子見狀冷哼一聲,“自作主張,我想吃什麽需要你來做嗎?”
看來是已經變成了夜晚的那個毒娘子,柳千婳輕笑一聲:“诶呀,毒姨,我這不是下午的時候不舒服,沒有給您做晚餐,現在身體好點便到廚房裏做了些小吃,雖然晚餐時間已過,但是吃些小吃也是可以的,量不多,不會傷害到您的脾胃。”
毒娘子聞言冷哼一聲,起身上前将桌上放了小吃,輕輕的吃了一口,又趁着柳千婳不注意伸手扣住了她的脈搏,賤柳千婳身體沒有什麽大礙,也是松了口氣。
柳千婳忍不住笑出聲來,“毒姨,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這不是還擔心着我呢嗎?爲何一定要裝出那樣生氣的樣子呢?”
“自作主張。”毒娘子被揭穿了,面上也覺得挂不住。
她把臉轉向一邊,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又看向了柳千婳,“你今早不是去他那兒了嗎?怎麽還在這兒?”
毒娘子口中說的他是誰?兩人都心知肚明,但是也說到他這個字的時候,柳千婳的臉色明顯就垮掉了。
“毒姨,我們可以不要說他嗎?”
看見她這個樣子,毒娘子又是一聲冷笑,“早就跟你說男人靠不住,你不信,偏生要跑去見他,呵呵,現在自讨苦吃了沒有?你以爲她給你去見他,就是好嗎?他自己吃了那麽多的苦頭,她自己還不知道什麽叫痛嗎?”
對于毒娘子說的話,柳千婳并不覺得是正确的,畢竟不論是毒娘子還是她,都是這麽經曆過來的。
“毒姨,你想多了我去找他,隻不過是爲了道别罷了,并沒有别的意思。”
“最好是這樣,到底是什麽原因你自己清楚。”毒娘子冷哼一聲兒後擺了擺手對柳千婳說道,“你退下吧,我乏了。”
柳千婳聞言轉身離開,你知道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她的心緒久久不能平複,可能南無秧是真的放下了吧。
柳千婳苦笑,原本一直提醒自己發現不愛了,立即抽身,結果呢,陷的最深的還是自己。他倒好一個抽身說離開就離開。
躺在床上,柳千婳輕柔的摸着自己的肚子,再有一兩個月就要生了,那個時候應該在藥王谷了吧?
也不知道南無秧會不會照顧好自己,也不知道他最近籌謀的事情到底準備好了沒有?
思念已經徹底将她的思緒擾亂了,她決定,既然都要離開了,那就徹徹底底斷幹淨也好,讓自己沒有任何的念想吧。
翌日一大早,柳千婳醒來之後便着人秘密将杜痕找了過來。
聽見柳千婳說要離開杜痕也覺得很奇怪,“王妃好好的,爲什麽要離開呢?王爺呢?他知曉嗎?”
聽聞杜痕如此稱呼自己,柳千婳苦笑一聲說道:“叫我小姐吧。”
杜痕内心狠狠一顫,“小姐莫不是這些日子發生了什麽事情?”
柳千婳點了點頭,“杜痕請你不要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我不想說,更不想說謊騙你。”柳千婳的情緒明顯有些低落。
杜痕見狀,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歎了口氣,說道:“不管小姐有什麽吩咐,我一定都會做好。”
他心裏還在猜測,柳千婳是不是想讓他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