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南無秧限制了隻能在院子裏活動,也不讓别人靠近她的院子,那群丫鬟突然在暗地裏嚼舌根還讓她聽到,一定是有人指使的。
這個‘有人’,柳千婳已經猜到了那個人的名字,隻是,南無秧怎麽知道的?
這群人在她院落周圍嚼舌根雖然是有人指使,可是,南無秧應該不知道才是啊。
忽而,柳千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挑眉看向珊瑚,“王爺爲何突然要罰她,可是你在王爺面前說了什麽?”
說不是珊瑚告訴南無秧的,打死她也不相信。
隻是,如果翡翠和明珠兩人,若真是受人指使的,那,現在南無秧忽然要懲罰那嚼舌根的下人,向南無秧告密的珊瑚,說不定也有危險。
那個人一定會想方設法卸了她的左膀右臂,珊瑚,确實危險!
想到這裏,柳千婳狠狠地打了個寒顫,她囑咐道,“珊瑚,以後這些事情不要亂說了。”
“我可沒有亂說,是王爺自己看出來的。”珊瑚撅着嘴說道。
“難道王爺替夫人懲罰不安好心之人,夫人你還不開心嗎?”珊瑚不理解柳千婳的心思,也不知道柳千婳是爲了她好。
“有什麽開不開心的,翡翠雖然是多了嘴,可是罪不至此,再說了,我覺得,她說的也沒錯。”柳千婳眼中的眸光淡了淡,她并不想将自己真實想法告訴珊瑚,以免珊瑚會害怕。
“皇家子弟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像王爺這等身份的人,若是安王正妃已經殁了,若是再不娶妻,免不了會被人笑話,惹人非議。”
“夫人,您怎麽可以這麽想呢!”珊瑚連忙蹲下身子拉着柳千婳的手安慰着說道:“王爺是真心愛護夫人的,您不知道,王爺還特地讓老管家吩咐了府中的人,誰要是再敢背地胡言,就直接趕出去,也不必回禀他。”
“是嗎?”柳千婳有些遲疑。
其實她心中也因爲翡翠明珠兩人說的話難受,隻是,她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因爲,這樣的事情,在這個時代,是很正常不過的。
隻是,是這幾日她總有些心神不甯,好像有什麽事正要發生一樣,一想到這裏,柳千婳的眉頭,又深深地皺了起來。
珊瑚還是第一次見到柳千婳如此消沉的樣子,連忙回答道:“當然是了,再說,夫人您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就算是外面的人亂說又怎麽樣,讓他們說去,咱們自己過得好不就行了。”
見她還是不說話,珊瑚又接着說道:“夫人,您啊就是在屋子裏待太久了,要不過兩天我們禀明了王爺之後,珊瑚陪您出去走走?”
想要出去逛,安王一定會答應的,畢竟把人悶着悶出病的,安王這麽緊張夫人,一定會答應的。
“嗯。”柳千婳扯出一抹笑容,可能她真的需要出門走走了。
想着,她擡眼朝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陽光正好,想必花園裏她親自培育的幾株秋菊也快開了,“珊瑚,你去給我準備寫顔料,我想畫畫。”
她現在暫時不能出去,那邊自我消遣吧。
“好!我這就去。”珊瑚火急火燎地便跑去準備,她好不容易哄得柳千婳開心,自然不能白費了心思。
因此,等南無秧處理完政事從太子府歸來之時,就看見柳千婳正提筆在院中作畫的情景。
“千婳今天怎麽有興緻作畫。”南無秧還是第一次看見柳千婳作畫,心情大好地走上前去便想要欣賞一番她的作品。
可不想,柳千婳見他過來,直接起身将他的腳步擋住了。
“不能看!這畫還沒有畫完,你不能看。”柳千婳才不會承認,她畫的畫實在太難看,她隻是想要消遣……
她隻會畫衣服的設計圖,這種美景圖,咳咳,真的難看,這種畫絕對見不得人,尤其是南無秧,絕對不能給他看!
“看看又沒什麽,說不定本王還能爲千婳提點意見呢?”南無秧順勢将她摟在懷中,他不知道她的心思,依舊這麽柔聲哄着。
“不給看,就是不給看。”柳千婳絲毫沒受他蠱惑,站定了位置就是不讓他過去。
如此一來,倒讓南無秧更加好奇起來,他還沒看過柳千婳畫畫。
以前見她繪制衣服圖樣隻覺十分精美,還從來沒見過柳千婳畫别的畫呢。
随即便轉換策略柔聲道:“好啦,千婳,本王就看一眼。”
“不行!”見他明顯放低了姿态的樣子,柳千婳還是不讓。
南無秧雖然好奇,卻也顧忌着她的身子,隻膩寵地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隻得将專門給千婳帶的水果蜜餞藏起來,獨自品嘗了。”
“你耍賴!”柳千婳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這個一本正經地跟自己逗趣的男人,最終也隻得在他“我就是耍賴”的眼神下妥協。
“好了,給你看,不過畫得不好,你可不準笑話我!”說着,柳千婳讓開身子,将才畫到一半的圖露了出來。
本以爲這樣難看的話,會被取笑,可是,南無秧卻很認真地欣賞了起來。
“畫的真好,若是以後王府缺銀子,本王就拿着千婳的畫去商鋪,如此便會有大把大把的銀子了。”
“有你這麽誇人的嘛!”柳千婳被他說得哭笑不得,她自己的功底她自己知道。
她隻會設計服裝,那些都是簡筆畫,也都是在現代學的,這種帶顔色的,咳咳,原諒她實在是不會。
南無秧聞言,也是笑了笑,“千婳放心好了,有千婳在,本王的王府絕對不會垮,所以千婳的畫,就隻能由本王獨自欣賞了。”
“是,吃的你獨自吃,畫你也獨自欣賞,那我呢?”柳千婳調笑地說着。
“當然是一直待在我的身邊,一起享受咯。”南無秧輕輕将她抱住,“走吧,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着,他牽起柳千婳的小手便朝着内院而去。
等兩人進屋時,珊瑚已經将南無秧帶回來的水果和蜜餞全都洗好裝盤,整齊地擺在桌子上。
柳千婳自從懷孕後,胃口就一直不是很好,隻偶爾吃些清淡的東西,爲了照顧她的口味與身體,南無秧特意選了些對孕婦有益的水果和一些酸梅。
“來試試這個酸梅,這是皇兄特意讓人送來給你的,說你現在肯定喜歡。”
南無秧扶着她坐下後,拿起一顆酸梅遞到她嘴邊喂她吃下。
吃完,柳千婳又拿了一顆往嘴裏塞,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擡眼看了下身旁的南無秧。
“怎麽了?”見她欲言又止,南無秧便出聲詢問。
柳千婳猶豫片刻,才小聲地說道:“對了,珊瑚說你把翡翠和明珠趕出了府,她們……”
其實她也不知道怎麽和他說,說這兩個丫鬟是有人指使來她院子嚼舌根的?
好像,有點匪夷所思,南無秧不一定會相信。
“千婳,你知道,在今日早朝時,發生了什麽事嗎?”南無秧忽然提起了這樣一件事。
柳千婳沒想到他會突然說早朝的事情,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而南無秧此時才補充說道:“百官說,你有身孕,我也該納妾,這應該是皇兄的試探,本王不想納妾,本王什麽都不想要,本王隻想要你,讓你成爲本王的王妃,這隻是第一步,本王知道,千婳你要的,是唯一,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這也是本王所想的。”
“所以,王府那些女人,本王一定會送她們離開的。千婳放心,本王從來沒有與她們有過任何親密的事情,從她們進門,就是一直在王府裏,本王隻當王府裏多養了一些吃飯的人,沒有别的想法,本王的心裏,隻有你。”
空氣在這一刻似乎都凝固了下來,柳千婳看着南無秧滿是深情的黑眸,一時間竟覺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還沒有提,他竟然先說出來了,是的,她的三年之約,要說的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她想,如果他不能接受,那她便離開,他能接受,她便會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千婳,你要相信我,不論發生何事,我愛的人都隻有你一個。”南無秧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說着,“我愛你,隻愛你。”
聽着他無比堅定的話語,柳千婳此時很想回應于他,卻發現除了狠狠地點頭之外,她根本找不到任何詞來表達她的心情。
說不感動是假的,不知是不是因爲懷孕了多愁善感的緣故,柳千婳在他話音落下之後,淚水好似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滑落。
“别哭别哭!”南無秧見她哭泣,頓時感到手足無措。“如果是我說錯了話讓你生氣,千婳你打我罵我就好,不要哭。”
“不,我不是生氣,我不是,我隻是開心,我很開心。”柳千婳抱住了南無秧。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有一個身影正偷聽他們的話,雙眼裏閃過一抹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