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本王沒有騙你,千婳,早點準備,皇兄今晚就到,我們收拾一下,等皇兄到之後,到城主府去住,另外你和錦瑟的比賽,要做後天開始。”
後天……
柳千婳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好吧,後天就後天。
當晚,正如南無秧說的,皇上真的來了,皇上禦駕親臨,讓南城上下惶恐不已,司徒元恺的臉都綠了!
他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難怪,難怪南無秧忽然要封了狩獵場外圍,讓他一點消息都沒有受到。
雖然生氣,可是司徒元恺一點都不敢表現,也不敢一不做二不休,因爲,皇城裏有成年的皇子,一旦皇子上位,着手對付的一定是他這個殺了皇上的兇手。
所以,司徒元恺必須小心再小心。
兩天之後,終于到了柳千婳與錦瑟比賽的日子。
柳千婳身上的騎裝是由皇上親賜的布料,南城最好的繡娘親手縫制的。
這套騎裝絕對經得起馬車的颠簸與重力拉扯。
黑色的騎裝、金色的馬靴,英姿飒爽,看上去不像是去賽馬的小姑娘,而是去戰場的軍人。
沒有紅色的張揚,沒有藍色的靜谧,黑色的騎裝穿在柳千婳身上,透着神秘的氣息。
南無秧一直知道柳千婳很耀眼,除了最初的驚豔外,很快就回過神來,從下人手中接過馬鞭,遞給柳千婳,淺笑:“我的千婳最棒。”
“謝謝無秧。”柳千婳大方的接過馬鞭。
看南無秧一身騎裝,還有他身邊的汗血寶馬,便知南無秧也會去狩獵場外圍的賽馬場,便主動邀請道:“我們先賽上一段。”
賽前熱熱身很有必要,柳千婳不認爲到了賽馬場,那些人會讓她熱身。
“好。”南無秧沒有拒絕,他今天選擇騎馬,而不是坐馬車,就是存着與柳千婳跑一段的心思。
“那,就開始吧!”柳千婳道。
“駕!”柳千婳率先跑開,南無秧不疾不徐地跟了上去,說是賽馬其實兩人都沒把輸赢當回事。
因爲……真要認真起來,柳千婳不一定是南無秧的對手,南無秧從小就接受了皇家的教育,他的騎術比柳千婳差。
很快兩人就并排前行,風從耳邊飛過,呼呼作響,這個時候誰也沒有說話,就算說話也聽不清。
隻是,兩人的笑聲明媚,時不時地随風飄散。
他們的笑聲爽朗而明媚,無論是柳千婳還是南無秧,能這般恣意縱馬狂奔的時間都不多。
很快兩人就到了狩獵場外圍的賽馬場,南無秧與柳千婳沒有多說,兩人默契的分道而行。
柳千婳朝賽馬場走去,南無秧則是将馬交給下人,朝觀看台走去。
不知是因爲最後一場比試,還是皇上太無聊,最後一場比試由皇上親自主持。
今天能進入賽馬場的都不是什麽簡單人物,能在賽馬場有一席之位的,都是在整個國家裏跺一跺腳,就能讓官場抖三抖的人物。
柳千婳到賽馬場時,錦瑟已經到了,不是柳千婳來晚了,而是錦瑟來早了。
錦瑟一改之前嬌蠻的樣子,穿了一件正紅色的騎裝,整個人明豔似火,讓人移不開眼,臉上的笑容也燦爛的如同盛開的花朵。
柳千婳的好心情,在看到錦瑟和裝扮,和她手中的鞭子時消失了,對上錦瑟明媚的笑顔,柳千婳回以一個意味不明的笑。
笑吧,盡情的笑吧,很快你就笑不出來了,一如你很快就不能再穿正紅的衣裳一樣。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安王千歲。”柳千婳行禮着。
“免禮。”皇上的聲音低沉而威嚴,聽不出喜怒,也讓人心中忐忑。
柳千婳站起身來,聆聽皇上的訓誡……
一通話下來,無非不是在暗示柳千婳,要爲國争光、不能辱沒了安王側妃的名頭。
柳千婳心裏罵娘,面上卻是誠恐的應是。
乃乃個熊的,之前不是隻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小打小鬧嗎?怎麽又把事情升級到國家的高度了?這麽一來她的輸赢就不是個人問題了!
南無秧在一旁聽着,冰冷的臉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司徒元恺和錦霧的臉色更加白了。
皇上見達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見好就好,大手一揮:“比試開始!”
有皇上在,這裏原本應該是府衙的侍衛統一都換成了禁衛軍。
禁衛軍上前,把柳千婳和錦瑟帶到比試場地。
在入口處柳千婳看到回頭看了一眼南無秧,南無秧眼裏閃過一絲淡淡晦暗不明的意思。
不過,這個意思,柳千婳讀懂了,是在告訴她,放手去做,馬匹什麽的都沒有問題。
柳千婳回以一笑,沒有說賽馬場真正的威脅是她身邊的錦瑟,再檢查也沒有用。
看錦瑟自信滿滿的樣子,柳千婳就知道錦瑟一定有什麽必勝的手段,所以,認爲此局她必赢。
再聯想到皇上開場前的警告,柳千婳嘲諷一笑。
看樣子,這場比試她必須得赢,今天這場比試,我柳千婳赢定了!
在起跑線上,柳千婳與錦瑟在令旗指揮下,幾乎同時上馬,看錦瑟身手矯健,柳千婳知道對方的騎術也不差。
也是,要是太水了還能赢她,那誰都能看出有貓膩,錦瑟就是赢了也沒面子。
可是,她柳千婳也不是吃素的,她可是現代穿越過來的人,什麽賽馬什麽的,她也是略有涉及的,
雖然隻是略有涉及,但是,要要赢過錦瑟,還是有把握的。
沒有什麽花哨一二三的預備,隻有站在高塔上的侍衛,再次揮出一面令旗,令旗一揚,柳千婳和錦瑟一夾馬腹,催促馬跑了起來。
馬蹄奔跑在地面發出陣陣哒哒哒的聲響,看台上的人隻能看到一陣塵土飛揚,柳千婳和錦瑟的身影已經變成了兩道影子,一黑一紅。
“果真是巾帼不讓須眉。”皇上看衆人追逐着馬道上的兩個倩影不由稱贊了一句。
南無秧眼中的笑意不變,将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也不再管錦霧的那張黑臉,眼中隻有馬道上的黑影。
柳千婳與錦瑟比試時,要跑得并不是馴馬場上的馬道,而是依着山林而建的跑馬道。
是南無秧爲了增加能可看性,馬道上會設一些障礙,也爲了借此增加難度,讓錦瑟輸掉比賽。
想來,他對柳千婳是很有信心的。
當然了,這些障礙并不會緻命,隻是增添觀賞性,加度一點難度,畢竟,這裏可不是用來訓練騎兵的跑馬場。
柳千婳與錦瑟跑了五百米的樣子,便遇到了第一道障礙,一個類似梅花樁的阻礙。
如同大腿一般粗,高低不等的木樁密密麻麻地打在地上縫隙之間正好夠馬腿過。
這個時候就要考驗控馬的技巧了。
錦瑟跑在前面,她遠遠看到這些樁子,便放緩了速度,雙手勒緊馬繩,人也傾身上前,安撫駿馬。
錦瑟很聰明,她從來沒有讓馬四肢同時着地,而是盡量借助縫隙時間,找準讓馬下腳的位置,最大限度的加快前行的速度。
雖然,錦瑟這樣做,不會太影響她賽馬的速度。
可是,今天和她比試騎術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大家閨秀。
柳千婳在錦瑟的馬踏入第一縫隙時,就沖了過來,沒有如衆人所料的那般放緩速度。
柳千婳看到前面的障礙,眼都不眨,揚起馬鞭直接抽了馬一下。
“駕!”馬突然加速,至少和前半段相比,速度快了近一倍。
“柳側妃她要幹嗎?這還早呢,就算現在落後一段也沒有什麽。”
“柳側妃瘋了嘛,那一段樁子至少有二十米,馬根本跳不過去。”
“相信柳側妃,她有自己的考慮。”
看台上的人因爲柳千婳的
南無秧也爲柳千婳擔心,可他更相信柳千婳,相信柳千婳不會亂來。
觀看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緊緊地鎖在柳千婳的身上。
南無秧雖然什麽都沒有說,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擔心。
那些木樁高低大小不等,要是一個踏空,柳千婳就會從馬上摔下去,到時候摔在木樁上,不死也得重傷。
此刻,柳千婳完全管不了看台上的人們到底有什麽反應了,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前面的木樁上。
當馬加速往前沖時,衆人隻看到一道影子,還有一道嘶鳴聲。
那影子先是往後倒然後又猛得往前緊接着縱身一躍。
衆人卻看得提心吊膽,心都像是被人攢緊了一般,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前傾,屁股不知什麽時候離了坐位。
他們都想知道,是柳千婳沖過這些木樁,還是馬蹄踏空,柳千婳從馬上摔了下去……
“啪!”的一聲,在衆人的期待下,馬蹄平穩落地。
柳千婳的馬繼續往前飛奔,聽着馬蹄的哒哒聲,衆人一顆懸着的心才終于落下。
“柳側妃好樣的!”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幾乎是全場都歡呼了。
連皇上與南無秧的眼裏滿是毫不掩飾的贊賞與驚豔。
“太漂亮了!”皇上贊歎道。
全場下來,幾乎都被柳千婳驚豔了,隻有錦霧和司徒元恺,一直黑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