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空氣混濁,蛇血流了一地,南無秧實在不願意待,優雅的起身,當着司徒元恺和錦霧等人的面,對侍衛道:“保護好幾位,任何人不得進出狩獵場外圍,如違此令,格殺無論。”
明着是說給侍衛聽,實際卻是說給司徒元恺和錦霧幾人聽,别以爲他不敢下殺手,真正要硬扛上,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離開之前,南無秧不忘招呼柳千婳一聲:“千婳,随本王來。”
“是。”柳千婳連忙跟上去,這屋子的血腥味太重了,她一刻也不願意多呆。
柳千婳一出去,南無秧便帶她去沐浴更衣,南無秧明白,柳千婳有自己的潔癖,再說了那樣污濁的地方,别說柳千婳了,他也難受。
待到柳千婳一身幹淨走出來時,已到了午膳時間,南無秧讓人擺飯,他正好和柳千婳一同用飯。
柳千婳看着南無秧吃飯的樣子,眼中閃過一抹調皮的笑,放下碗筷,雙手撐着下額,直勾勾的盯着南無秧瞧……
一般人,被人這麽直勾勾地盯着,多少會有一些不自在。
可是,南無秧一點反應都沒有,吃飯細嚼慢咽的,仿佛将柳千婳當成空氣看了。
他不是真當柳千婳是空氣,他隻是知道柳千婳想說什麽罷了。
有時候,愛就是這樣,不需要言明,一個眼神,就能知道柳千婳想說什麽了。
雖然看上去沒反應,可是,若是仔細看,還是會發現南無秧吃飯的動作沒有平時那般娴熟了。
柳千婳眼中閃過一抹亮光,突然來精神,擡起頭一臉期待的道:“無秧,你說,要是能吃到心上人親手做的飯菜,會不會覺得特别香甜?”
柳千婳親手做的飯菜?南無秧眼神一亮,低頭看着桌面,幻想着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換成柳千婳做的飯菜,那他一定能全部吃光。
南無秧暗自竊喜,連連點頭:“肯定。”
柳千婳這是要做飯給他嗎?南無秧發現自己的心情突然大好起來。
不過,南無秧不知道的是,柳千婳會做飯,可是她那是隻會在現代做飯。
在古代這種大鍋大竈燒柴火的情況下,她還真一點不會,掌握不了火候。
南無秧恨不得,現在就與柳千婳一同回郊外别院,讓柳千婳洗手爲他做羹湯,他現在還能再吃下三大碗。
“如果能吃到心上人親手做的飯菜,說不定能多吃兩碗。”柳千婳笑咪咪地看着南無秧,。
南無秧這麽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她這話中的含意吧。
一想到,南無秧冷着一張臉,系着圍裙,站在廚房洗洗切切,爲她做飯的畫面,柳千婳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我一定會全部吃完。”南無秧表明自己的心迹,無論柳千婳做多少,味道如何,他一定會全部吃完。
柳千婳一愣,南無秧不會是理解錯誤了,正想說明,侍衛來報:“安王殿下,柳側妃,錦瑟小姐醒了,正在大吵大鬧,說是要見安王殿下和柳側妃。”
南無秧和柳千婳相視一笑,看來,他們的飯後消遣來了。
錦瑟啊錦瑟,到了這個時候,重頭戲,也應該來了。
“走,去看看。”于是,柳千婳和南無秧的讨論到此結束了。
柳千婳和南無秧還未走近,就聽到錦瑟在屋内不停的砸東西的聲音,她似乎在發脾氣。
柳千婳慶幸,幸虧這是狩獵場外圍,房間裏的擺設都很簡單,不然錦瑟這一砸,不知要浪費多少銀子。
雖然,這個狩獵場外圍不是她的,可她愛财怎麽了……
忽而,砰地一聲,茶壺砸就這麽被在了門上。
茶壺裏的茶水,頃刻就将南無秧衣服濺濕了。
柳千婳站在南無秧的身後,将南無秧的反應看的一清二楚。
她可以肯定,南無秧絕對是故意挨錦瑟這一砸的,雖然最後隻是被茶水濺道,可是,依南無秧的身手,不可能躲不過這種‘暗器’的。
果然,南無秧趁着一張臉,剛走進去就對侍衛下令,“來人,錦瑟小姐意圖行刺本王,把人給本王捆了。”
“你們敢,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知道我是誰嗎?竟敢這麽對我!”錦瑟一驚,大吼大叫地掙紮着。
侍衛才不管,不顧錦瑟的掙紮,将人捆了起來……
不過,關于南無秧說的什麽行刺,原諒柳千婳實在憋得艱難,他很不厚道的笑出來了。
南無秧果然有愛,這麽沒理的話,他居然能一臉嚴肅的說出來,還說如此的理直氣壯。
果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不合理都會變成合理。
繞過腳下的‘兇器’,柳千婳走了進去,自動站在南無秧身邊,看戲……
錦瑟早就被人收拾了,隻不過這麽一鬧,整個人看上去很是狼狽,柳千婳進去時,錦瑟正被侍衛捆成粽子樣,丢在地上。
“安王,你放開我,我沒有行刺你,我不過是失手罷了。”錦瑟說話有些含糊。
她的左臉上了藥,雖然已經消了腫,可是,那四個手指印,依舊很明顯,看樣子,柳千婳那一巴掌打得極重。
“每一個兇手都說自己是無辜,每一場兇手案的犯人,都說是意外,錦瑟小姐,你這是狡辯。”
這個時候,南無秧去質問錦瑟,難免有欺負人的嫌疑,所以這事自然而然,這事就落到了柳千婳的頭上。
“柳千婳,是你,是你唆使安王殿下陷害我的對不對?”
柳千婳開了扣,錦瑟這才發現她的存在,一見柳千婳就兇狠地朝她撲過來。
可惜,錦瑟的四肢已經被綁住了,她什麽也做不了。
“錦瑟小姐,你沒腦子嗎?安王是什麽人,是我能唆使的嗎?至于陷害那更是不知從何說起了,人證物證俱在,要不是南無秧身手敏捷,這夥倒在地上的怕是南無秧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有什麽資格,讓安王殿下親自陷害你?”
柳千婳說完,指了指那碎成一地的“兇器”,忍着笑道。
錦瑟臉色一僵,咬了咬牙,才硬着頭皮說道,“哼……你伶牙俐齒,我說不過你。”
而後,錦瑟扭頭看向南無秧,“安王殿下,錦瑟沒有行刺你的意思,希望你看在錦家爲國家有貢獻的份上,還瑟瑟一各清白。”
到了這個時候,錦瑟也冷靜了下來,她幽幽地看了南無秧一眼,換來南無秧的冷眼後,錦瑟閉上眼。
她從來不知道,南無秧可以如此無情,又可以如此多情,南無秧把無情用在她身上,卻把多情用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錦瑟的眼角滑落,無聲的訴說她的委屈。
“是本王誤會了,來人,給錦小姐松綁。”錦瑟既然這麽說,那他就放過錦瑟就好了。
錦瑟暗自松了口氣,好在,南無秧還算講理,錦瑟動了動酸痛的四肢,略略整理了衣裳:“安王殿下,我要見我父親。”
“帶錦瑟小姐過去。”南無秧很爽快的同意,如果錦瑟仔細看,會發現南無秧那眸中一閃而逝的冷笑。
可惜,錦瑟着急着想要見錦霧,根本沒有注意到南無秧這小動作。
不過,柳千婳倒是注意到了,而且,柳千婳可以肯定,錦瑟會這一過去,一定會很苦逼。
果然,不多時,就傳來錦瑟的尖叫聲以及錦霧氣急敗壞的吼聲。
“啊……不要,不要過來,父親,父親,救我,救我呀!”
“走開,走開,父親,救我……”
“南無秧,你個混蛋,我告訴你,如此羞辱錦家,我要你付出代價!這事不會就這麽算了。”
“南無秧,你聽到沒有,放了我們。”
“南無秧,把太醫請來,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聽錦大人這中氣十足的聲音,不用擔心他死在這裏了。”南無秧一臉平靜。
“你早就知道會這樣?”柳千婳笑。南無秧挑眉,下額微擡,一副得意的樣子。
錦霧都被蛇屍給吓暈了,更何況是錦瑟,不把錦瑟吓暈,如何對得起,他特意讓人搬來的蛇塊?
“我們去看看?”看對方狼狽的樣子,炫耀一下勝利者的姿态。
柳千婳聞言撇了撇嘴,“落水狗有什麽好看的,我等着看他們和司徒元恺真真跌落塵埃的那一天。”
“嗯。”南無秧點了點頭,柳千婳的回答,他很滿意,他臉上帶着笑意看着柳千婳,“放心好了,會有那一天的,一切有我。”
他既然敢做,自然要做到最好!
“會不會惹麻煩?”柳千婳問了一句,錦家還是有點底蘊的,破船還有三斤釘呢,錦家一個暴發戶,怎麽的也在黑道上認識一兩個什麽吧。
“怎麽?你怕麻煩?”南無秧挑眉。
“有你在我怕什麽?”說到最後,柳千婳忽然笑出聲來。
好像每一次出事,都是南無秧在她的身邊陪着她,然後,幫她走出困境。
所以這一次,隻要有南無秧在,她就不會害怕!
南無秧對柳千婳的回答與信任很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