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子耷拉下來,蛇眼凸起,好像下一秒,就會彈起來咬人一般,這畫面看上去猙獰恐怖,蛇血流了一地,腥臭味沖天。
司徒元恺、無痕公子和逍遙公子實在受不了這味道,顧不得形象,當場嘔了起來,嘔了半天,勉強适應這味道後。
三人避開眼,不敢去看那蛇屍,正暗想錦霧怎麽沒有反應,哪知,一擡頭,就看到錦霧雙眼一翻,一下就暈了過去……
被大蛇追咬過的人,都會有心理陰影,看到蛇就會想到那冷冰冰、沒膩膩的蛇皮,還有腥臭的蛇信子和狠厲的眼神。
司徒元恺三人本以爲,南無秧看在錦霧受了傷,又暈過去的份上,會就此放過錦霧,哪知南無秧卻不疾不徐的命令道:“錦大人受驚了,來人,提桶最冰的冰水,把錦大人給本王潑醒,我們繼續談論一下賠償的事情。”
特别強調是冰水,在這樣的季節,被冰水這麽一潑,錦霧的年紀也不小了,要是不及時換衣服,肯定會受風寒。
無痕公子和司徒元恺他們算是看清了,南無秧這是要讓錦霧不死也脫層皮!
“本王絕不能因爲一件小事,而傷了錦愛卿的心,爲了不傷皇上與商人間的情份,本王決定徹查此事,一定要将錦大人和錦瑟小姐受傷一事查個水落石出!”
“狩獵場外圍是本王安排府衙的人去辦的,如今,這條大蛇平空出現,直奔錦瑟小姐而去,傷了錦瑟小姐和錦大人,本王一定要查清幕後兇手,給錦家和皇上一個交待。”
南無秧明知事實的真相如何,特意擺出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他這是算準了,錦霧和錦瑟不敢承認,這大蛇是他們準備用來對付柳千婳的。
在場除了錦霧意外的人,被南無秧這話給噎住了,打死他們都不信,南無秧猜不出這條大蛇的來曆。
南無秧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還這麽說,真是無恥,可偏偏他們又不能說明,隻能讓南無秧打着正義的牌子,借機整錦家和司徒元恺。
司徒元恺忍着氣、咬牙切齒地看着南無秧,“安王殿下錦大人并不打算追究此事,一場意外罷了,再說錦大人和錦瑟小姐也隻是受了點小驚吓,并沒有生命危險,安王又何必勞師動衆。”
“錦大人不追究,那是錦大人寬宏大量,徹查而已,這一點小事,還當不起興師動衆這個詞。”
“這件事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時候錦大人大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
南無秧這是在告訴逍遙公子,一旦他找到錦霧是背後主使指的證據,錦霧和錦瑟就慘了。
南無秧明面上是爲錦霧着想,可話裏話外無不暗示,他不會放過錦霧和錦瑟。
司徒元恺頭都大了,他真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讓南無秧放手,放錦霧一馬。
對了,柳千婳,隻有柳千婳才能讓南無秧收手。
找到對策,司徒元恺雙眼一亮,腳步一邁,正想派人去把柳千婳找來。
可不想他隻不過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侍衛的大刀,擋住了去路。
司徒元恺心中暗罵南無秧過分,面上卻不顯,隻裝作不知,一臉不滿的道:“安王這是什麽意思?”
“能讓大蛇進來,就能讓别的獵物和人進來,狩獵場外圍不安全,爲了在場所有人的安全,本王隻得先将這裏好好地保護起來,還請各位不要亂走。”南無秧揮了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南無秧也是算準了司徒元恺不會硬闖……
雖然,司徒元恺很很清楚,南無秧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殺了他,可是讓他乖乖配合,他不甘心。
這樣被南無秧看押起來,讓他這個城主顔面何存?
“安王這是要囚禁我們?”明知逍遙公子和無痕公子不會和南無秧起沖突,司徒元恺還是抱了一點小希望,将兩人拖了進來。
“司徒城主多心了,本王這是保護你們,逍遙公子和無痕公子,你們可有意見?”
司徒元恺拉逍遙公子和無痕公子進來,南無秧就直接挑明。
“但憑安王做主。”逍遙公子和無痕公子能說什麽,兩人怎麽也不可能和逍遙公子結盟。
南無秧點了點頭:“坐吧,也不知什麽時候能查出來。”
這話中的意思就是說,沒查出來,大家就别想走,司徒元恺的臉都黑了,無痕公子和逍遙公子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坐下。
三人剛一坐下,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喊大叫:“城主,城主,你可要爲我們做主啊!”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城主,救命!”
“去看看,怎麽一回事。”南無秧命令道。
身後的侍衛立馬出去,不多時又快步回來:“回安王的話,是錦霧大人的随身暗衛,說是要去取錦大人要用的藥,執意要出狩獵場外圍,被攔回來後,要來找城主,請城主主持公道。”
“哦……”南無秧應了一聲,看向司徒元恺。
司徒元恺連忙推脫:“安王,這事與本城主無關。”
他這個時候隻能和錦霧劃清界限了,錦霧,你自求多福吧……
南無秧應了一聲,也不聽沒聽進去:“他們來找司徒城主主持公道,就讓他們進來,免得說本王不盡人情。”
“是。”
“虛僞。”逍遙公子别過臉,懶得看南無秧那張虛僞的臉,可一轉頭,正好和蛇頭對上,吓得他差點又吐了出來。
錦霧的幾個暗衛,被侍衛連推帶搡的推了進來,一個個衣衫不整,披頭散發,狼狽不堪。
五個暗衛進來時,沒有看到,背對着他們的南無秧,隻看到司徒元恺、無痕公子和逍遙公子。
暗衛們一股腦的朝司徒元恺吐槽。
司徒元恺拼命的朝這幾個暗衛使眼神,讓他們聰明一點,别亂說話,可這幾個暗衛,被打的怨氣橫生,隻顧着告狀。
“城主,您可要爲我們做主,這些侍衛太猖狂,竟然不允許我等出狩獵場外圍,我等再三說明,是去給錦大人煎藥,這些侍衛還是不肯放行,我等氣不過,與他們争執了幾句,便換來一頓毒打。城主,我等被打是小,可是耽誤了錦大人的傷,讓我等如何是好,肯請城主爲我們做主,将那不知輕重,假傳殿下命令的狂妄之徒抓起來,讓她明白延誤醫治的後果。”
“哦,什麽人那麽大膽,敢假傳城主的命令。”南無秧饒有興志的問了一句。
暗衛們一直低頭跪着,也沒有發現不對勁,一聽到有人問,立馬興奮的道:“回城主的話,肯定是柳千婳,柳千婳肯定是記恨錦瑟小姐罵她賤人,将推她出去,害她丢臉,于是,她便唆使侍衛攔住我等,不讓我等救錦大人。城主,我等出去時,親眼看到柳千婳與那些侍衛勾肩搭背,交頭結耳,她肯定是勾結侍衛,讓他們假傳城主的命令,欺上瞞下,還請城主下令,嚴懲那賤人。”
暗衛們說的興奮,逍遙公子、司徒元恺和無痕公子臉都黑了,這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說的都是什麽話呢,這下好了,南無秧更不會放過錦霧了,也更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了。
司徒元恺覺得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世間怎麽有這麽笨的人,一點眼力都沒有,沒看到這裏面的情況不對嗎?
就算看不到,也應該聞到了那蛇血的臭味,可偏偏這群暗衛,就隻記得告狀,隻想着借機把柳千婳踩下去。
你們自求多福吧!司徒元恺别開臉,不是他涼薄,而是他現在自身難保。
“原來還有這麽一出,錦大人真是好威風。”這事南無秧早就知道,不過是裝作不知罷了。
這時,告狀的暗衛才發現情況不對勁,正欲擡頭看,就聽到侍衛來報:“安王殿下,冰水來了。”
什麽?安王?五個暗衛其中一個一擡頭了,看到眼前的蛇塊,再想到現在的局面,臉色瞬間變白,其他幾個也好不到哪裏去,直接癱倒在地,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那沖天有腥臭味……
慘,慘了,這下死定了,清醒的暗衛吓得面如死灰,一個個雙眼無神,再不複告狀時的精神和興奮。
“潑。”南無秧沒理會那幾個吓破膽的小暗衛,南無秧對他們誣蔑柳千婳一事不滿,命可留着,但懲罰不能少了。
“拖出去,回頭把他們送到前線,與北嶽國的邊界處,就說,這是本王給那邊帶兵的将軍送的逃兵。”
“是。”侍衛上前,将人拖走。
“安王饒命,饒命啊……”暗衛們一聽這處罰,吓得連連哀嚎。
逃兵?這逃兵的待遇可比戰俘的還要低級啊!他們不要!
可惜南無秧鐵石心腸,根本不會因這幾句話而動搖。
“嘩啦啦……”侍衛直接将找來的冰水還有冰渣,從錦霧頭頂上倒下去。
錦霧立馬被潑醒了,侍衛也沒有把剩下的水浪費,而是直接潑到錦霧的身上和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