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司徒元恺奇怪的是,柳千婳沒事,錦瑟那裏卻出了事。
到底怎麽回事?一個兩個都不省心,南無秧真心頭痛。
柳千婳擡眸正想和南無秧說什麽,便看到無痕公子和逍遙公子打量的眼神。
逍遙公子很想問她,柳千婳,你是不是在錦瑟那裏弄了什麽?
可是南無秧在這裏,他還是生生忍住了想要将那個問題問出口的沖動。
倒是無痕公子,他直接和柳千婳開口了:“柳側妃,你可知錦瑟那裏出了什麽事?”
“無痕公子,你這話問得真奇怪。”柳千婳沒好氣的道,同時掃了司徒元恺和逍遙公子一眼。
“我就是這麽一問,柳側妃您别在意。”無痕公子有些尴尬。
不過,錦霧已經帶着人趕進去很久了,到現在還不見人出來,看樣子,錦瑟那邊遇到的麻煩,不小。
“這麽一問?無痕公子,呵呵,無痕公子這麽一問,還真是厲害。”柳千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司徒元恺一聽,直接說了一句,“怎麽,柳側妃你心虛了?”
“心虛?司徒城主你這話說的可真好玩,我在一個時辰前,才知道今天的比試改在狩獵場外圍,直到安王說出比試的規則,我才知道今天的比試是怎麽回事,我毫無準備而來,所用之物皆是府衙所準備的。”
柳千婳暗指錦瑟準備充分,顯然是早就知道比試的規則,隻有了解規則的人,才能利用規則。
“是嗎?那請問昨天晚上,柳側妃你在哪?”
柳千婳和南無秧住的别院,守衛森嚴,水潑不進,針插不入,他想安排人手去都不行。
“怎麽,司徒城主你這是審犯人嗎?别說千婳不是犯人,就算是犯人,司徒城主你也沒有資格審問我,别忘了,我是安王側妃,你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城主,見我沒有行禮就算了,還要如此說話,我真是呵呵哒了。”柳千婳眼神一冷,語調也變了。
雖然司徒元恺不知道這個呵呵哒是什麽意思,但是聽柳千婳這麽說出口,他心裏忽然覺得很冷。
他佯裝歉意一笑:“柳側妃誤會了,本城主不過是随口一問,柳側妃你要是覺得爲難,也可以不回答。”
“司徒城主,請你清楚一點,不是爲不爲難的問題,而是你有沒有資格問的問題,我說了,就憑你對我的态度,我想問罪于你,很簡單,自然了,如果今日是安王問我這個問題,我定然會回答,因爲我還知道什麽叫尊卑有别。”
柳千婳這句話,讓司徒元恺氣得腦袋差點就爆炸了,這個女人,伶牙俐齒!他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可是他發現,柳千婳說的句句在理。
正想繼續圍繞之前的話題挖坑給柳千婳,南無秧忽然說了一句:“千婳,告訴本王,你昨晚之前,都在哪裏。”
柳千婳微微勾起唇角,不愧是她的男人,就是這麽醒水!
“我在别院養傷啊,要知道,我可是重傷的差點死掉呢!”柳千婳故意将死掉兩個字咬得特别清楚,司徒元恺的臉色白了又白。
“報!”忽然遠處跑來一個侍衛,他一臉慌張地跪在南無秧的面前。
“說。”南無秧冷冷地道。
“安王殿下,錦瑟小姐在狩獵區,遇到一條大大蛇,那……”
不等侍衛說完,無痕公子就急忙問道:“錦瑟小姐可有出事?”
“回……呃,沒有。錦瑟小姐沒事。”侍衛本想說“殿下”,可忽然,他想起這問話的人是無痕公子,不是安王,生生地改了口。
“錦大人呢?”司徒元恺緊張地問了一句。
“錦大人被蛇咬傷了,中了蛇毒,還有不少趕去救人的護衛,也中了蛇毒,肯請殿下宣大夫醫治。”侍衛雖是回答司徒元恺,可卻是對着南無秧說。
“拿本王腰牌,去吧鬼醫叫來。”南無秧将一塊腰牌扔給了侍衛。
“是。”侍衛領命而去。
“錦大人如何了?”司徒元恺又問了一句,他關心錦霧的安全。
隻要有錦霧在,他即便被南無秧給弄到塵埃,他靠着錦霧也能東山再起。
“錦大人左手被毒蛇咬傷,左臂發黑,陷入昏迷,不過,屬下已經将毒液弄出,錦大人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侍衛連忙答道。
司徒元恺忽然很慌亂,要是錦霧死了,那他在南城 的支持就……
不行!他絕不能讓錦霧死!
“我要去看看!”司徒元恺起身。
他這一去,就意味着要分幾個護衛離開,南無秧眉頭皺起,他似乎在思考是不是要和司徒元恺一起去。
他想跟着去,因爲他擔心司徒元恺和錦家有什麽陰謀看,可是他擔心柳千婳的生命安全。
略作思索,南無秧還是決定跟過去,隻是,等衆人趕到時,戰鬥早已結束。
大蛇已被斬成幾斷,血流了一地,柳千婳掃了一眼橫七豎八的蛇塊,又看了一眼受傷的侍衛,心中暗歎這蛇的殺傷力真大。
還沒等柳千婳感歎完,忽然,一個身是血、披頭散發的女子突然沖了出來,“柳千婳,都是你,都是你,遇到大蛇的明明應該是你,你爲什麽不去死……”
錦瑟臉上又是血又是淚,猙獰可怖,眼中還有未消退的驚恐與害怕,看柳千婳的眼神,充滿了怨恨與惡毒。
錦瑟不明白,到底哪裏出了錯,這條蛇爲什麽沒有追着柳千婳,爲什麽朝她跑來。
想到大蛇朝她張口血盆的畫面,錦瑟就忍不住發抖,如果不是父親帶人來得快,她肯定會被這條蛇給吞了。
都是柳千婳,都是柳千婳的錯。
看柳千婳還在她面前,錦瑟發瘋一般,朝柳千婳撲去:都是你,你害了我父親,要不是你,我父親怎麽會被蛇咬傷,柳千婳你這個賤人,賤人!”
柳千婳從來都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主,也不是聖母,錦瑟如此對她,她自然要還手。
隻是,還不等柳千婳說什麽,南無秧先她一步開口了,對侍衛道:“攔住她。”
“你們敢,你們敢攔我,我可是錦家的大小姐!如果我和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錦瑟大吼大叫,她的精神,已經臨近崩潰狀态了。
她是個女子,侍衛也不敢對她用蠻力,所以,錦瑟三兩下就掙脫掉侍衛的束縛了,而後,她又朝柳千婳撲去。
看樣子,她真都恨不得生喝柳千婳的血,吃柳千婳的肉!
隻是,她還沒有靠近,南無秧就伸出腳,将她重重踢倒在地,錦瑟疼得差點呼吸不過來。
南無秧冷哼一聲,“錦家,本王還不放在眼裏,若是千婳有事,本王定讓整個錦家陪葬。”
錦瑟緩過勁來,一臉不敢相信地看着南無秧,“你,你……”
“你什麽你,若是你再鬧,本王便将你丢到蛇堆裏去,讓你求生不地求死不能。”
南無秧已有所示地看向血淋淋的蛇頭,錦瑟一聽,臉色唰地變白了,而後,她身子一軟,暈倒了。
“真沒用。”一旁的柳千婳不屑地看着錦瑟。
就在這個時候,醫仙趕到了,給南無秧見禮之後,便轉身去救人。
柳千婳在現代至少也會一點包紮術,她很自覺地跟在醫仙的身邊打下手。
醫仙看了一下情況,拿出了幾顆解毒丹遞給柳千婳,還沒等醫仙教柳千婳如何使用,柳千婳直接就開始給侍衛喂了幾顆藥丸。
她喂藥的動作很粗魯,捏開昏死侍衛的下額,塞了藥丸後,用力一按,藥就下去了。
醫仙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千婳,這女人……
呃,好吧,雖然喂藥的手法不錯,可是這侍衛昏迷不醒,她這樣也太粗魯了吧?
看着柳千婳将藥喂完,醫仙這才回過神來,開始檢查錦霧的被咬傷的部位,準備替錦霧清毒。
“給我一把小刀。”醫仙毫不客氣地指使着柳千婳做事。
有現成的幫手,不用白不用。
柳千婳直接拿了一旁昏迷的侍衛與佩劍放在一起的匕首,遞給了鬼醫。
鬼醫接過匕首,用水沖洗了一下匕首,在蛇咬傷處劃了幾道痕,而後,伸手用力将毒血擠出來。
侍衛本想說,他們已經吸出來過了,吸得他們的嘴唇都發麻了,肯定吸幹淨了。
可是,當醫仙從錦霧手臂的那幾道劃痕裏,再擠出了一些看濃稠的液體時,侍衛還是閉嘴了。
不愧是醫仙!真厲害!侍衛暗自感歎,想來,這錦霧,應該不會有事了。
“錦大人如何?”一旁的南無秧見柳千婳幫醫仙打下手,不由皺起眉頭,柳千婳這麽幫忙,會不會被蛇毒傷害?
他這樣一出口,也是想提醒柳千婳,錦霧是中了蛇毒的人,也是她的仇人,不用這麽盡心盡力,有醫仙就好了。
救不救的回來,聽天由命就好了。
“這不好判斷。”醫仙聽到南無秧的提問,也是皺起了眉頭,“錦霧大人中毒太深,雖然毒液被逼出了部分,可到底還是沒有清理幹淨。”
“老夫來到這裏,已經很遲了,能保他錦大人命無虞,但卻不能保證他能康複如初。”
這醫仙的言下之意是,錦霧很可能變癡變傻變呆。
“嗯。”南無秧冷冷地嗯了一聲,“性命無虞便好。”
倒不是醫仙不想救,隻是,錦霧是這些人立馬中毒最深的,還真不好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