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區别院外,停滿了探病的馬車,一一被南無秧擋了回去,理由很簡單:柳千婳重傷,不能見人,必須要卧床休養。
能進出的,除了南無秧請來的醫仙之外,就隻有司徒元恺派來的三個南城有名的大夫。
司徒元恺這是不相信柳千婳真是因爲錦瑟那一推出事的,至于錦霧更不相信了。
可司徒元恺派去的三位大夫診治的結果,卻和醫仙一樣,甚至比醫仙說得更嚴重。
腦子受傷,就算脫離了危險,短時間内也醒不來,那麽重的傷,還有那麽蒼白的臉色以及紊亂的脈搏,沒有誰會拿自己的生命做假。
甚至有一位大夫下了論斷,虧得安王側妃命大,有醫仙這個神醫在,不然柳千婳一定這一次一定會死。
早晨,南無秧将柳千婳的事情昭告天下,自然了,錦瑟這一推,南無秧也沒有放過。
他隻是把錦瑟的名字用某富商千金輸不起,按下黑手。
雖然沒有點名道姓,但是全南城的人都知道說的是錦瑟,最主要的是,前天錦瑟那一推,很多人都是目擊證人。
而且,當天柳千婳回去本來可以立刻救回來的,可是因爲有人下了毒,柳千婳現在昏迷不醒。
要不是醫仙要照顧柳千婳的身體,以柳千婳中毒的兇險情況來看,恐怕都撐不住到看見第二天的太陽。
除了這樣,府衙的知府,也死于非命,除了知府,南城轄區的五個邊地知縣,也死了三個,傷了兩個,傷的這兩個其中有一個重傷,生命垂危,救不救得回來還說不定。
南無秧更是痛心疾首的指出,南城的安危險不容樂觀,從官員到百姓,人人自危。
他當即安排了不少的兵馬進入南城,以确保他這個王爺和南城上下的安全,同時,頒布了命令,全城通緝刺客。
其實,幾個評委和司徒元恺也是慌的,畢竟,一夜之間,南城死傷了這麽多人,他們的安危也受到威脅。
皇上那邊也派人加急傳書,說是擔心安王生命安全,他派了不少的兵馬到南城,而這些人全由南無秧調遣。
柳千婳醒來後,知道這件事,大呼委屈,說南無秧還真是玩弄人心,他這樣做是想借皇上的手清掃南城的一切誤會。
可惡的是,皇上竟然信了。
不過,能看到皇上和南無秧之間和好,柳千婳也是開心的。
倒是南無秧,心裏隐隐有些不爽,他看向柳千婳,語氣也變得有些不耐煩,這個不耐煩倒不是針對柳千婳的,而是針對這一詞時間的。
“南城這裏的事情,本王之所以要如此安排,是因爲這件事已經是超過了本王的掌控了,本王沒有辦法,所以必須要借住皇兄的力量,如果這樣再鎮不住司徒元恺,恐怕,要舉兵剿匪了。”南無秧淡淡地說道。
“啊喲,這安王殿下果然是厲害,連這種事也能利用上,當真就是天生就是玩弄權術的主啊。”柳千婳笑呵呵地說道,沒有任何貶低的意思。
不過,南無秧并不介意這些話語,在他看來,隻要是柳千婳說的,那就是贊美。
柳千婳微垂的眸子裏,閃過一抹黯然與無奈。
南無秧卻不知,倒是講這幾天的事情都告訴了柳千婳。
柳千婳勉強打起精神聽着,雖然大部分的事情柳千婳都知道,而有關機密的問題,南無秧卻是半句不提。
這幾天,南無秧以查刺客的名義,下令搜城,結果刺客沒有找到,倒是找到幾個被報失蹤的人口。
那群人的家裏人都高興的要死,雖然之前還很憤怒南無秧如此緊逼的做法,可是南無秧找到他們的家人,他們都很感激南無秧。
三天過去了,城内搜了個遍,依舊沒有找到刺客的下落,南無秧說刺客肯定出城了,甚至還請求遠在皇城的皇上下旨,在全國通緝刺客。
其實,之前有傳聞說,南無秧已經和皇上說過了,隻是被皇上壓下來了。
現在,這個時候南無秧再次提起,加上中間突然找到那麽多被報失蹤的人口,皇上也不壓着了。
現在除了柳千婳外,還死了幾個官員,雖說是小官,可是數量挺多,這已經是惡性-事件了。
于是,皇上下旨,全國緝拿刺客,各省各郡都張貼了刺客的畫相,同時,柳千婳受傷的消息,也傳遍了南城每一個角落。
因柳千婳與錦瑟那個賭局,柳千婳這三個字,早已被許多人知曉。
現在,在比試的關鍵時刻,柳千婳遭到刺殺,生死不明,這不是擺明讓人多想嗎?
八局比試,柳千婳已經是赢了前面四局琴棋書畫。可以這麽說,到目前爲止,錦瑟唯一赢得一局,還是因柳千婳告病沒有參加,直接認輸。
而大家都知道,關于禮儀這個問題,雖然錦瑟是南城的貴女,可是柳千婳可是安王側妃,是皇家的人!
一個小小的邊城貴女,怎麽可能比得上人家當朝安王側妃?
這種人看來,這件事可以這麽說,禮儀是柳千婳的強項,柳千婳有必勝的把握,可在關鍵時刻,柳千婳卻突然病倒,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錦瑟爲了赢得比試,不折手段。
所有人評論都一邊倒,他們都認爲,柳千婳受傷,肯定和錦瑟有關,說不定錦瑟那一推,暗含了不少的東西,才讓柳側妃受傷至此。
一時間流言肆起,錦瑟的名聲,在南城百姓的心目中,跌到谷底……
就在此時,柳千婳很不客氣的落井下石,醒來後,第一時間宣布,她放棄禮儀比試,直接認輸。
同時邀請了南城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參加她過幾日的宴會,連比賽的那些評委都請來了,就是不請錦家。
柳千婳這個安王側妃開的宴會代表什麽?代表參與的人都是有些名号的,而且,柳千婳肯定是不畏懼别人說她禮儀不到家才舉辦的。
錦瑟聽到這消息,完全沒有獲勝的喜悅,柳千婳受傷與她無關,可柳千婳的話,卻無不暗指幕後黑手是她和錦瑟,讓她有嘴說不清。
“柳千婳,你狠,居然往我身上潑髒水。”錦瑟氣得将房内的擺設摔了個幹淨。
南城上下人人自危,聞刺客二字色變,城主府和府衙等,都成了重點關注對象。
府外十二時辰有重兵把守不知情的人,還以爲這是在保護他們,而知情者卻明白,此舉監視大于保護。
南無秧這是不相信他們,又或者怕他們借機生事。
南城一片腥風血雨,向來高調的司徒元恺竟然一改往日的作風,龜縮在府内,輕易不願意外出。
那些縱馬遊街,醉卧美人膝的權貴大少們,幾乎都閉門苦讀。
茶樓、酒樓、青樓,都冷清至極。
“爲了一個柳千婳,弄出這麽大一陣仗,這安王是瘋了嗎?”司徒元恺,司徒元恺在府内,對府中的心腹大吐苦水。
而同樣的話,那些評委都沒有少說,錦家是其中最慘的一個,誰讓錦家針對柳千婳。
錦霧雖然生氣,可是他也無可奈何,之前錦瑟說要嫁給南無秧,他默認了,南無秧拒絕之後他生氣的要死,所以,錦瑟對柳千婳提出比試的時候,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比賽的時候,他擔心南無秧耍滑頭,幹脆請了不少公平公正的人,他認爲,他的女兒比安王側妃優秀,所以,不需要搞小動作。
殊不知,就是因爲這個舉措,讓他不得不面對現實,柳千婳比他女兒厲害!
雖然柳千婳赢的有些投機取巧,可是不管如何,那些比賽的結果已經是不能更改的了,他再生氣,也不能多說什麽。
因爲一個柳千婳,他們錦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夾着尾巴做人,現在又因爲柳千婳受傷,被變相的關在府裏,幾乎沒有自由。
對錦霧來說,這絕對是恥辱。
可是,他又無可奈何,他倒是想反抗南無秧,可他比得過人家嗎?君不見,司徒元恺這個城主一開始就是最讨厭南無秧的,現在不也得被乖乖關在屋裏一點事都做不了嗎?
錦霧不知道的是,司徒元恺雖然縮在府裏,可是嘴裏的話,卻一點都沒有留情,直指南無秧就是爲了女人亂來的男人!
“城主慎言,這可不是安王能左右的,一切都是皇上下的聖旨,都是皇上的決策。”司徒元恺的心腹有些緊張。
因爲現在的城主府已經不是以前的城主府了,門外圍着一堆站在他們對立面的人,誰又知道這城主府裏到底有沒有。
司徒元恺嗤笑:“是,這一系列事情與南無秧無關,都是皇上的決策,可是,如果沒有安王殿下的報告,皇上怎麽可能弄出這樣的動靜?”
“不過,倒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個杜痕竟然願意做柳千婳的侍衛,雖然他一直說他和柳千婳是好友,可本城主一點都不信。”司徒元恺眉頭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