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聊天可好?”柳千婳一臉愁容地看着南無秧。
她的要求,南無秧自然是答應了,他輕輕地擁住她,兩人靠在床上聊天。
一直到午夜時分,柳千婳看了看天色,又聽到打更的聲音,确定現在已經是子時,便轉頭對身旁的南無秧說道:“王爺,你過來一點。”
如今夜已深,他們又聊了這麽久,南無秧以爲她累了需要休息,于是就着她的動作,想要躺到床上:“千婳要就寝了?”
柳千婳卻笑了起來,搖了搖頭,在南無秧一頭霧水的神情下伸手到被褥之下拿出一樣東西。
“王爺,現在已經是子時了,也算是第二天了,這份生辰禮物,可以交給王爺了。”柳千婳将禮盒遞給了南無秧。
按照現代的說法是,十二點之後,将生日禮物或者祝福送出,是最合适的時間,那個收到祝福或者禮物的人,也會在這一年平安順遂。
禮盒頗有分量,拿在手裏沉沉的,南無秧愣神,很快恢複過來,“這是什麽?”正想将禮物拆開,被柳千婳阻止了。
“就讓我賣個關子,等你一個人的時候你再拆開可好?”
南無秧聞言,又一次将她擁在懷中,“你真調皮。”
“明日我想給你辦個宴會。”柳千婳笑着說道,“就當是我陪你過的第一個生日。”
聽得她這樣說,南無秧卻并不開心,而是蹙起眉頭,說道:“千婳,這恐怕不行。”
柳千婳一聽,不解地問他:“爲什麽不行?”
“這樣私底下的宴會十分敏感,尤其是我現在不在皇城,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看見,傳到皇兄耳中,很可能就會得一個結黨營私之罪,好不容易讓皇兄打消了對我的疑慮,我不能亂來。”
南無秧給柳千婳分析着:“所以,這件事恐怕讓你白費心思了。”
原來是這樣,柳千婳卻毫不在意:“這樣的話,倒是不用怕。”
“不用怕?”柳千婳得意的看着南無秧,“你皇兄的生日禮物已經送到了,隻不過前幾日你因爲柳潔的事情和司徒元恺談判,正好被我知道了,皇上說了,讓你的生日宴會上不要鋪張浪費就好。”
南無秧聽得一頭霧水:“不是吧?皇兄竟然記得我的生日。”
“哎呀,你就别想那麽多了,反正明天一定會順順利利,保證熱熱鬧鬧的。”
南無秧最是喜歡她這樣志得意滿的鬼靈精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指輕點她鼻頭:“又想耍什麽花樣?”
柳千婳哼了一聲:“不告訴你!”
她既不願說,南無秧也不會逼迫,反正都是小事,便說道:“好了,我們都快些睡,明日的宴會你還需操勞,好好休息。”
這一次柳千婳沒有再拒絕,自從來了古代,她就很少熬夜,這會兒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她也已經熬不住了。
南無秧見她這麽快就入睡,失笑地親親她的側臉,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柳千婳就早早起床,先是去膳房命人開始準備糕點,然後帶着珊瑚到了後院布置場地,一切做的井井有條一絲不紊的。
她這還是第一次操辦這麽大型的宴會,把重要的坐好之後,柳千婳讓珊瑚和其他的下人們幫忙處理剩下的。
南無秧走到柳千婳身邊,張嘴吃下她手中咬了一半的糕點,眯着眼睛贊道:“入口軟滑,香而不膩,果然美味。”
“桌上還有呢!”柳千婳被他整的一愣,瞪了他一眼又繼續看着手中預備邀請人名單,心裏在想着是否還有漏掉的人。
南無秧卻是被柳千婳美眸瞪得心癢癢,繼續湊過去,趁機又咬了一口之後才問她:“千婳弄的這麽隆重,這宴一定會很多人吧?”
他看着名錄上一連串的年輕人,挑眉看向柳千婳:“千婳到底在賣什麽關子?”怎麽請的都是一些年輕人?
柳千婳快速把手中剩下的糕點解決,哼地一聲扭過頭去。
這裏畢竟是南城不是皇城,柳千婳認識的人不多,所以,都是請的這裏有名頭的人,以及南無秧說過和他有交情的人。
大家是以玩樂爲主并沒有太大的約束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柳千婳還是不打算現在回答南無秧的問題。
時辰漸晚,客人們漸漸地到了,都是些年輕的公子哥和小姐們,分别都帶了賀禮,因爲宴會還未開始,他們就都聚集在花園之中。
錦瑟也在柳千婳的邀請之列,幾乎所有賓客到達了,身上穿着一套玫紅色禮服的錦瑟,姗姗來遲。
錦瑟之前因和顔堂的毒胭脂毀容,可是臉上不知道擦了什麽,竟然看不出一點問題了。
與上次不同的是,錦瑟這一次十分有禮地在南無秧和柳千婳面前拜下:“錦瑟見過王爺,柳側妃,願王爺吉祥康樂。”
她最爲厲害的就是每一次與柳千婳鬧了不愉快,轉身就似乎忘了個一幹二淨,繼續端莊有禮,矜持有度。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千婳笑眯眯地受了她一禮,寒噓幾句之後就把注意力放在錦瑟身上。
見她容貌雖已經恢複,但是因爲臉蛋受過毒的傷害,變得十分脆弱,風一吹便變紅。
南無秧從錦瑟進來之後,就沒有開口了,眼神還冷的厲害,柳千婳還以爲是他讨厭錦瑟,所以替他開口道,“多謝錦瑟小姐賞臉。”
錦瑟不知是爲了什麽心情不好,沒說什麽走向花園賞花去了。
至于其他的公子哥和小姐們,有幾個吟詩作對,也有不少的人在玩些小遊戲的,南無秧和柳千婳在涼亭中坐着,看着他們玩。
柳千婳也笑出聲來,“哎呀,年輕就是好啊。”其實,在現代她的歲數也不小了,用現代的話來說,她已經是剩女了,就是來了這裏以後,歲數變小了罷了。
南無秧聞言,失笑着搖頭,“千婳,你也還年輕,怎的就做出了如此感慨了?”
還不等柳千婳說話,司徒元恺一個人低調地進來了:“兩位可真是好興緻。”
見是司徒元恺,南無秧和柳千婳的臉色同時一沉,不過,心裏再不高興,他們也沒有表現出來。
“司徒城主肯賞臉來,本王的榮幸。”南無秧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而後,讓下人給他和司徒元恺倒了一杯酒。
南無秧拿起酒,示意司徒元恺喝酒,司徒元恺輕笑一聲,拿起酒杯,仰頭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柳千婳坐在一邊安安靜靜地看着,話說雖然司徒元恺進來的時候足夠低調。
那邊的公子姑娘們玩得也十分熱鬧,卻還是有有心人發現了司徒元恺,自他一出現就用目光緊緊跟随她。
柳千婳暗暗爲自己的新發現驚訝,沒想到對司徒元恺有想法的女人很多。
不過,都是這些姑娘一廂情願,司徒元恺似乎沒有表現出對這裏女人有意思的樣子。
與南無秧喝過幾杯之後,司徒元恺便說:“今日我還忙就不留下,先走了。”
見司徒元恺走很幹脆地離開了别莊,柳千婳的臉色這才好了不少,“我去看看膳房準備的如何了。”
南無秧起身,對柳千婳說道,“本王去别的地方看看。”
南無秧自是想要遠離賓客,但賓客之中卻有人一心想接近他,錦瑟小心翼翼地一點一點往他這邊挪動着。
錦瑟愛慕南無秧,且愛慕已久。
曾經她以爲南無秧會一直拒人于千裏之外,但是沒想到卻接納了柳千婳這種女人,錦瑟對柳千婳又羨慕又嫉妒。
看着南無秧走到湖邊,錦瑟心裏也緊張,思來想去,還是想引得南無秧主動朝她走過去,于是靈機一閃,驚呼一聲摔倒在地上。
錦瑟用手抓住腳裸,做出痛苦的樣子眼巴巴地看着南無秧,盼望他能夠過來扶她一把,這樣一來,也算是有了一個開端。
南無秧是聽到了錦瑟的呼救聲,可是他也僅僅隻是看了錦瑟一眼,便沒有下文了,開心玩笑,南無秧是何許人也?
身爲一個皇家人,他知道什麽是勾心鬥角,所以,他很清楚錦瑟這是要做什麽,不過,看在錦霧的份上,南無秧并不想讓錦瑟太過難堪,于是什麽都沒說,越過錦瑟就想離開。
但是在南無秧看來是不想讓錦瑟難堪,在錦瑟看來,南無秧這番無視她的行爲卻更加刺痛她的心。
錦瑟的内心非常不甘,眼看着他就要離開,也顧不上什麽了,幹脆脫口而出:“安王殿下且慢!”
錦瑟已經開口了,南無秧也沒有繼續離開,回頭看向了錦瑟,于是,出現了這樣一個畫面,一個不去扶,一個不願起身。
南無秧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錦瑟姑娘有事?”
又是這樣的禮貌且疏離的态度,讓人想要靠近都找不到空隙,錦瑟咬了咬牙,幹脆開口道:“錦瑟心悅安王殿下……我……”
“錦瑟姑娘。”錦瑟還想多說一些話表明态度,南無秧卻不想她再繼續下去,微微皺着眉說道:“本王乃有婦之夫,也有心愛的女人,不想再納其他人爲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