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用麻沸散,這拔刀幾乎可以說是第二次傷害!會疼到背過氣的。“醫仙,不用麻沸散千婳恐怕會支持不下去。”
“一旦用了麻藥,柳妃的境況卻會更加危險。”醫仙頭也不擡,慎重地握住匕首:“要開始了。”
柳千婳閉上眼睛,醫仙一鼓作氣将匕首拔出來,血液瞬間不要命要一樣湧出。
柳千婳咬着棉布疼得嗚咽一聲,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千婳!”南無秧吓得心驚肉跳,但她不得不生生止住想要上前抱住柳千婳的心。
醫仙快速在傷口上撒了止血的藥粉,可是,藥粉都被血沖了不少,醫仙當即又将藥粉撒上去,可還是被沖開了,醫仙繼續再撒。
如此反複,醫仙幾乎倒了半瓶的藥粉上去,還好,血止住了,讓人松了口氣。
醫仙用棉布和棉花鋪在傷口上,才再次診脈,醫仙這時候才松了口氣。
剛剛的場景,醫仙抹了一把汗,“好了,現在應當把柳妃帶回去,好好清理一番再上藥包紮。”
柳千婳衣服被剪開,南無秧将身上的衣服脫掉,套在柳千婳的身上,抱着柳千婳上了馬車。
趕回驿站之後,醫仙馬上寫了藥方命人抓藥,然後叫人幫柳千婳淨身。
而後,醫仙拿走傷口上鋪着的棉布和棉花,再一次用烈酒清理一番,再上了藥細細包紮。
若是柳千婳清醒着,一定會被烈酒刺激傷口而痛苦,可是她昏迷着,F依舊是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方才你給千婳喂了什麽藥?再喂一次!”南無秧沉聲道,他記得那個藥柳千婳吃了很快就有精神了。
醫仙卻沒有答應,“凡藥都有三分毒,像這種速效藥更不能多吃,柳妃的身子會受不住藥性,方才不得已給柳妃喂下,是因爲柳妃身子虛弱,經不起拔刀,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老夫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等着柳妃自己醒來,不過今晚柳妃可能會發熱,王爺,我就在隔壁,若有什麽,派人到隔壁叫我就好。”
“若是沒有發熱就最好了,等柳妃醒來,就馬上伺候柳妃服藥。”醫仙如此這般地叮咛一番,下去親自看着下人們煎藥了。
南無秧親自照顧了她一夜,所有人也折騰了整整一夜。
柳千婳退燒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此時在事發時去追捕刺客的暗衛回來了,手裏提着一個瘦弱的人影,已經失去了意識。
南無秧看見了暗衛手中的人,暗衛告知手中的人就是傷了柳千婳的此刻時,他心裏一陣憤怒。
待他看清此刻的臉,瞳孔狠狠一縮。
雨竹是柳千婳的陪嫁丫鬟,一直很是愛護柳千婳,怎的會刺傷柳千婳?
暗衛對着南無秧行禮,“安王。”
“人死了?”南無秧冷聲道。
“回王爺,這人實在是太狡猾,三番四次想逃脫,屬下打暈了她,下手重了些。一時半會醒不了。”暗衛恭敬地說道。
心裏,正想
“把人帶走看好了。”南無秧讓人把刺殺柳千婳的女子牢牢地看好。
确定柳千婳沒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連戊丁也留下守護,而後,自己去了城主府。
司徒元恺在客廳等着南無秧,他得知柳千婳在逛街的時候被刺傷,臉色也不太好。
雖然他和南無秧不對盤,他們之間一定會有什麽,但是,他絕對不會先刺傷柳千婳再和南無秧決戰什麽的。
這不是他的風格,他可以爲了聖令綁架柳千婳讓南無秧就範,可不代表他會殺了柳千婳。
在南無秧離開之後,柳千婳已然幽幽轉醒,雖是醒了,但是她的身體依然虛弱。
“雨竹……”她的嗓子幹澀得聲音都啞了。
一旁的婢女聽到聲音,立馬拿了一杯水,上前扶起柳千婳。
“您終于醒了!”說着,婢女喂了一杯溫水之後伺候她服了藥。
喝了水之後,柳千婳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推開了婢女,問道:“王爺呢?”
“回柳妃的話,王爺去了城主府,臨走前吩咐奴婢要好好服侍你。”
“去了城主府?”柳千婳重複道,看來,南無秧心裏是斷定她出事和城主府脫不了幹系。
不知爲什麽,她心裏也懷疑柳潔。
“雨竹呢?”柳千婳又問道,她隻是覺得,刺傷她的人,會是雨竹,很讓她既驚訝又痛心。
“回柳妃,雨竹被王爺關了起來,說是等柳妃您好了再行處置。”婢女很恭敬地回答。
“你叫什麽名字?”柳千婳看了一眼婢女,這個婢女有些眼生,也不知道南無秧是從哪裏找來的人來伺候她。
“回柳妃,奴婢珊瑚,是醫仙府中的婢女,被醫仙差來服侍柳妃在南城的生活起居。”
原來,是醫仙的人。
柳千婳虛弱地點了點頭,既是醫仙指派過來的,那她倒可以先讓她服侍幾天。
“王爺回來讓他來我這兒。”柳千婳吩咐道。
南無秧回來直接來到柳千婳的房間,他知道柳千婳叫他來是何意。
“千婳,聽本王的,先休息兩天再去,人被看押着,不會跑。”南無秧擔憂柳千婳的身體狀況,出言勸阻。
柳千婳也很聽話地休息了一天,僅僅隻是一天,便說要去見雨竹了。
南無秧歎了口氣,他知道是攔不住柳千婳了,雨竹這樣,最驚訝最心痛的人便是她了,這會兒已經能動了,她隻想問問雨竹,爲什麽要背叛她。
大體,是這樣吧。
南無秧很快就帶着柳千婳來到城郊,這裏有他的一個安全的據點,雨竹放在這裏,自然很安全。
很快,柳千婳就到達了城郊據點的地牢裏,南無秧隻是将柳千婳送下去就離開了,柳千婳應該需要一個空間吧,南無秧想道。
柳千婳感激地看向南無秧,确實,她和雨竹之間,還需要一個空間。
見雨竹被綁在杆上,隻是嘴巴張的大大的,她的身上并沒有明顯的傷痕。
想來,南無秧并沒有嚴刑拷打雨竹,應該,是看在往日她和雨竹的情分上,讓雨竹沒有難麽難挨。
柳千婳輕笑一聲,走到雨竹的面前,近看了一眼。
“或許,我現在應該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要刺殺我。”柳千婳開口道。
雨竹的下巴被卸掉了,嘴巴都合不攏,口水流的亂七八糟的。
她的眼神冷冷地看着柳千婳,柳千婳隻是笑了笑,沒有在意。
“現在隻有我們兩個,爲什麽不好好地聊一聊呢?”柳千婳說道。
隻适合,柳千婳好像沒有發現雨竹的下巴被卸掉了,一直在自言自語,亦或者,她可能是故意的呢。
“還是不願意說嗎?”柳千婳笑得十分溫和:“哎喲,我沒有你們主子那樣陰狠,爲了目的不擇手段,我命大,她三翻四次想殺我殺不成。”
柳千婳笃定地說道,而後,她忽然捂嘴輕笑。
見柳千婳這樣子,雨竹臉色微微一變,見她的反應,柳千婳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讓我來猜猜,雨竹很可能在你們的手上,或者說,她爲了不讓自己的性命牽連到我,她應該半路就自殺了,你不過就是和 雨竹長的很像的或者是戴了個人皮.面具的人。”
說到這裏的時候,柳千婳的眼裏閃過一絲疼痛。
雨竹雖然隻是她的婢女,但是對她來說是很重要很重要的親人,不管是在尚書府還是在安王府,亦或者是在後邊她們出逃。
都是雨竹在陪着她,她難過的時候也是雨竹那丫頭陪着。
雨竹遭受了這樣的意外,她心裏真的很難受很内疚。
柳千婳笑眯眯的看着雨竹:“不知道你叫什麽,我也不想再叫你‘雨竹’這樣,太侮辱我的雨竹了,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來審問你爲何不将你的下巴接回去。”
“那是因爲啊,已經知道真相了,這裏最想我死的人,恐怕就隻有你主子了,今天來不過是想确認一下罷了。”
“所以我現在已經得出答案了,而你的作用就不大了。”柳千婳的身子微微前傾,靠近了女刺客。
看着柳千婳無限放大的臉,刺客忽然狠狠地打了個哆嗦,她的内心很抗拒柳千婳如此靠近。
“怎麽?你是在害怕嗎?當時刺殺我的時候怎麽不見你害怕?”
“你不是受過訓練的殺手嗎?不是見慣了生死了嗎?爲什麽還會害怕?”
刺客的下巴已被卸掉,自然回答不了她。
柳千婳輕笑一聲,輕輕地捏起女刺客的下巴,“聽說殺手的任務失敗之後,會用力咬破藏在牙齒裏的毒自刎,可是,你刺殺我失敗之後,卻逃跑了,想來你不過也是一個貪生怕死的。”
而後,柳千婳從衣袋裏拿出了一包東西,将東西緩緩打開,藥粉的味道瞬間撲鼻而來,柳千婳捂住鼻子,将藥粉放在刺客面前晃悠。
“很熟悉對吧?”柳千婳冷笑着道,“這是之前從你的身上搜出來的。”柳千婳說道。
“呃,呃!”刺客拼命地想說不要,可奈何下巴被卸掉,說不出話,隻得眼睜睜地看着柳千婳将這見血封喉的毒藥塞進自己的嘴裏。
沒多久,刺客頭一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