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問題是,陰陽蠱的存在,讓千婳的身體更加虛弱,蠱毒加上丹青,千婳的身體都無法承受太多次的内裏輸送。”
所以他才會那麽着急想帶柳千婳回去。柳千婳倒是覺得,既然毒性已經發作,左右不過是生死之較。
她沒多在意自己的情況,反而是見杜痕形容狼狽,身上還有血迹,心裏詫異,也有些擔憂,“你爲何會弄成這個樣子?”
杜痕可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既然是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那他的武功一定不弱,怎的會如此?
“從懸崖上下來,難免會劃破一點點,都是皮外傷不礙事。”杜痕不想讓柳千婳太過憂心,便把自己的事草草帶過。
“戊丁已經找了你們很久,如今找到了你們才是最重要的。”杜痕笑着道。
不過現在也不是讓他們叙舊的時候,杜痕心裏擔憂着柳千婳的身體,也不想在崖底繼續逗留。
“剩下的話回去再說,王爺,還是快點帶小姐回去吧。”杜痕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南無秧聞言,欣然答應,“出路被封死了,本王多日都未曾找到出路。”
杜痕帶着兩人往自己來的方向走,“我們從這裏,王爺請跟上來。”
三人很快就來到繩索垂下的地方,杜痕讓南無秧背着柳千婳,然後将繩索緊緊地綁在他們身上。
“我們的人都在上面,搖動繩索他們會拉繩索,到時候再将繩索放下接我便是。”杜痕聲音有些淡漠。
隐隐約約的,南無秧從他的語氣中讀到了憤怒之意。
南無秧點頭,“多謝了。”
杜痕沒想到南無秧會直接和他道謝,畢竟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聽得這一聲謝,杜痕的甚至微微一頓。
他笑着搖頭,“王爺何必言謝?”而後,他用力拉了幾下繩索。“王爺一路小心。”
南無秧輕功比杜痕好得多,所以哪怕是帶着柳千婳一起,有了繩索,攀爬更加的順利了。
崖頂的侍衛們還以爲他們是拉着杜痕一個人,等看到南無秧背着柳千婳躍上來後吃驚不已,紛紛行禮,“屬下見過王爺,見過柳妃!”
“起來吧。”南無秧迅速解開繩索将說不清放下來,“快快将繩索再次放下去,杜痕還在崖底等着。”
其實,侍衛們看到柳千婳的樣子時,也都吃了一驚,隻是,他們都不敢多問,聽了南無秧的話之後馬上又将繩索放下去。
很快,杜痕也已經上來了,南無秧見杜痕安全回來,便說道:“杜痕,我們要馬上帶她回去,盡快找到解藥。”
杜痕自然不會反對了,他想了想,說道:“去城主府吧,那邊安全。”
南無秧聞言,臉色一愣,搖頭拒絕,“去驿站,城主府不适合本王也不适合千婳。”
“杜痕,我們确實不适合去城主府。”柳千婳也跟着說道。
見他們堅持,杜痕也沒有強求,就答應了,“那好,那就先去客棧吧。”
杜痕點了兩個人跟着,然後提高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清,“其他人回去吧,今日所見你等全部都要忘記。”
柳千婳的情況還是瞞下來比較好,畢竟丹青這個毒,實在太霸道了,有心人恐怕會利用這個問題要挾南無秧。
最主要的是,這理是南城,不是皇城,南無秧雖是強龍,但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隻要司徒元恺在,南無秧就不一定有勝算。
這是杜痕心裏所判斷的結果。
南無秧轉頭看向戊丁,吩咐道,“戊丁,把人馬留在這裏繼續假意搜索吧。”
“王爺,兄弟們很累了,爲何不回去修整?”連續工作,且做的都是無用功,那些侍衛心裏肯定會很不舒服。
“我們還沒有查清楚對方是什麽人,現在千婳的情況,太過危險了,繼續隐藏行蹤,才能夠确保千婳的安全。”南無秧說道。
“而且,我們也能更加方便在南城尋找藥材,萬一被司徒元恺知道了,說不定會使出什麽花樣。”南無秧說道。
戊丁雖然依然不想白白讓侍衛們費力,但是還是非常重視說不清的,于是妥協,
南無秧轉頭看向那些侍衛,“按本王說的做,這件事結束之後,本王沒人賞百兩銀子。”
侍衛們紛紛道謝,一百兩銀子耶!看到錢,他們心裏更加有動力了。
雖然出自大家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身份高人一等,危險的事都是親自送上,現在,還願意賞賜他們百兩銀子,誰不覺得南無秧是個好主子?
南無秧吩咐完畢之後,帶着柳千婳快速回城。
一行人趕着路,柳千婳卻在路上再一次毒發昏迷,所以不得不停下趕路。
柳千婳的頭發肉眼可見的大片變白,南無秧明白毒性被壓抑的太久,已經開始爆發了。
杜痕讓兩名侍衛再次保護南無秧和柳千婳,對南無秧說:“王爺,我去找一輛馬車回來。”
然後就離開了這裏。而在南城之中,司徒元恺從手下處得知,南無秧和柳千婳可能已經兇多吉少了,頓時欣喜若狂。
可是,他不敢完全相信手下的話,本來,他就生性多疑,想起南無秧的勢力,他臉上的笑容變得猙獰。
柳潔一臉溫笑地來到他的身邊,“元恺,如何了?”
司徒元恺見是柳潔,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不少,将現在的情況告知了柳潔。
“元恺,現如今我們應當快刀斬亂麻,鏟除這些勢力,以免那邊發現消息洩露做了應對,那就得不償失了。”
司徒元恺聽了,覺得柳潔所言十分有理:“真是如此,我們應當抓經時間鏟除安王的勢力,到時候我看他還能那什麽跟我鬥!”
司徒元恺決定先拿南無秧的情報網開頭,先讓手下調查南無秧的情報網,而後痛擊南無秧的情報網。
此時,南無秧已經回到驿站了,見南無秧匆匆歸來的時候,驿站裏随侍的侍衛都松了一口氣。
“見過王爺!”南無秧嗯了一聲,沒有停歇地直奔房間。
“你馬上去請仙鶴藥鋪去請一個叫醫仙的人,拿着這個去。”南無秧将一個牌子扔給了侍衛。
侍衛們開始行動起來,南無秧就在房中的桌上,拿出筆墨紙硯飛快地寫下丹青解藥所需的藥材。
爲了保險起見還特意分成了四份,每一份都添進了不少無關重要的藥材,混淆了真正的藥方。
侍衛以最快的速度到找到了醫仙,本以爲要費一番口舌, 畢竟醫仙的名号誰都知道。
沒幾個人能請的動,他醫病人完全是看心情的,侍衛還想着要怎麽說,誰知道一拿出南無秧給的要排,醫仙立馬就跳了起來。
拿了藥想跟着侍衛一起,隻是,醫仙上了年紀,走路自然比不上侍衛的速度,侍衛很着急,催促道,“醫仙,請您在走快一點。”
醫仙也是累的夠嗆:“不知你家主子到底是何時找老夫找的這麽急?”
“卑職也不清楚,不過剛才王爺帶着夫人回來,夫人的情況很不好。”
聽到是‘夫人’出事了,醫仙也急了起來,侍衛幹脆直接蹲在醫仙前面,說道:“醫仙,讓在下背您去吧,更快一點。”
醫仙也不推脫,點點頭就趴在侍衛背上。
到了驿站之後,南無秧也不賣關子:“醫仙,本王這次找你們來,是因爲本王心愛的女人出了事,請你一定幫忙。”
南無秧本就是醫仙的主子,主子有命,他自然遵從了,當下表示無論什麽事情都會歇盡全力。
南無秧滿意地點頭,把他帶到了柳千婳那裏。
一見柳千婳的狀況,醫仙都驚愕不已,“夫人這是中了丹青?”
醫仙此時已經上前去爲柳千婳把脈,眉毛越擰越緊:“除了丹青,還是有一點不妥,想來,夫人體内有蠱!若不是蠱蟲和丹青相斥,加上王爺給夫人輸内裏,恐怕夫人早就……”
他看向南無秧詢問,表情中卻沒有疑惑,分明已經肯定自己判斷正确。
南無秧沉痛地看着柳千婳:“當然千婳被歹人擄去,本王雖然将她救回來了,卻發現千婳中了江湖中的丹青。”
醫仙了然,繼續道,“夫人中毒已深,現在隻能找到解藥才能救她。”
南無秧拿出他剛剛寫的四張紙遞給侍衛:“這是解藥所需的藥材,不過因爲如今還未将歹人抓獲,本王不想太引人注目,分散了藥材并且多加了幾位不相關的藥材,請醫仙你将這四張藥方分出去,以你的藥鋪的名義大肆收購。”
醫仙接過藥方,“小人明白。”
“請醫仙無比盡快買齊。然後,還請用盡一切辦法養好夫人的身體。”
不求解毒,但求能夠讓柳千婳不這麽痛苦。
醫仙聽了,繼續爲柳千婳診脈,一邊說:“老夫會全力調養夫人的身體。不過夫人還是需要王爺的内力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