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在南城也有根基?柳千婳挑眉,沒想到,深藏不露的人,是南無秧才對!
在柳千婳疑惑期間,南無秧拿出了随身帶着的藥,讓柳千婳趴在他的腿傷,撩起她背上的衣服衣服,在她的傷口上藥。
柳千婳也沒有扭捏,反正,和南無秧之間早就已經那啥了,她何必在意這些。
“這是宮裏專用的一些外傷藥,效果很好。”他解釋道。
這種藥物屬于救急用藥,他會随時帶在身邊,随後,南無秧重重地歎了口氣,“倒是連累你來,千婳,抱歉。”
柳千婳微微一笑沒有說話,開始打量起了四周的環境,這裏竟然有一些生活用品,石桌,幹草等,倒像專門針對野外生存用的。
這裏,絕對是有人生活的地方,正想問出口,被南無秧打斷了,“千婳,這裏可還好?”
不知爲什麽,柳千婳聽了他這句話,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正想起身說話,可不小心拉扯到背上的傷,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千婳!”南無秧心疼地道,“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柳千婳沉默,她坐起來,許久,開口道:“你爲什麽要救我?以你的能力,如果不是因爲我的話絕對可以脫身的。”
“除非本王倒下,否則,定不會讓其他人傷及你的性命。”南無秧一串長長的表白。
柳千婳臉色一紅,正想說話,突然,眼前一黑,整個人暈了過去。
南無秧臉色一變,“千婳!”
本以爲,柳千婳是因爲傷勢嚴重失血過多所緻,但細心查看了傷口之後,傷口已經止血了。
他眉頭狠狠皺起,開始給柳千婳檢查身上是否有其他的傷口。
查了許久,他發現除了背上,其他地方都是細小的傷口,不用上藥都會自動愈合的那種。
到底怎麽回事?他伸手探了探柳千婳的脈門,雖然他不是大夫,但是對于平安脈等普通的脈象,他還是會看的。
看着看着,發現竟然是中毒的迹象!不過,想到柳千婳的身體裏有陰陽蠱,南無秧心裏升起一抹挫敗感。
他試着運氣,将内力探入柳千婳的身體,廢了不少功夫,才确定蠱蟲的位置。
但是,柳千婳身體,似乎有些什麽不對,在他沉思時,柳千婳臉上的皮竟一點一點地皺起。
南無秧大驚失色,他怔愣地看着柳千婳一點點老去,女爲悅己者容,柳千婳也不會例外。
可他除了眼睜睜地看之外,無能爲力。
南無秧恨不得自己代替柳千婳受過。
他的眼裏淚花湧動,若柳千婳自己看到現在這副樣子,該有多傷心啊?
觀察了一會兒,柳千婳容顔變老的趨勢,漸漸地停止了。
他的眉頭狠狠皺起,仔細觀察着柳千婳的變化。
想着,忽然有了發現,柳千婳可能中毒了!
很像是江湖上極爲惡毒的毒藥——丹青。
他咬牙切齒地低吼:“卑鄙小人!”
丹青是很久以前,江湖中一門派,峨眉派的峨眉掌門,名叫甯丹青的女子所制,因爲受到感情方面的的背叛,研制出這種毒藥。
并讓本門中違背門規的弟子服用,是一種專門針對女性的毒藥。
服下之後有一段時間會毫無感覺,但是毒藥一旦開始發作,就會在短短幾日之内容顔衰老。
一直到變成六十歲的模樣,然後就慢慢死去。
雖然并不會痛苦,但卻會讓人一點一點地虛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年輕的生命走向滅亡,又無能爲力。
柳千婳總是明媚可愛,精力充沛,想到那些人竟然給她下這樣的毒,南無秧就恨不得找到他們剝皮抽筋!
他開始爲柳千婳輸入内力壓制毒性,一刻鍾不到柳千婳就悠悠轉醒。
可她還是感覺自己渾身酸軟無力,轉頭又見南無秧神色不對,就開口問了一句:“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南無秧聞言,心中苦澀,也不忍讓柳千婳知道真相,壓下心頭的難過與怒氣,内疚地看着柳千婳,“是本王的錯。”
柳千婳不解:“這是何意?”
“你中了陰陽蠱,身體又因爲趕路而虛弱,加之你被他們綁走受盡折磨,失血過多,才會暈倒。”
這番解釋毫無漏洞,柳千婳确實身中陰陽蠱,而她也從未流着麽多血,便信了南無秧的話,“原來是這樣。”
“确實如此,所以,此次之後,你可要要多多進食,好好補身體才行。”
聽得南無秧的話,柳千婳的情緒瞬間低落下來,“我們如今在這懸崖中間,呼天不應叫地不靈的,要如何回去?”
“千婳,跳崖之前,本王曾經和你說過,相信我。”
是啊,他說了這句話,他們就活了下來了,柳千婳想到這裏,心裏已經沒那麽低落。
“爲什麽王爺會如此有信心?”柳千婳好奇地看着南無秧。
南無秧笑了笑,沒有回答她,而是起身從角落處拿出蠟燭點燃。
柳千婳見狀,驚訝不已,南無秧怎麽會知道這裏的東西?準确無誤地就拿出蠟燭來了,“王爺,你怎麽……”
“本王曾經在這裏住過。”南無秧将蠟燭放在石桌上,又回到柳千婳身邊。
“本王十五歲領兵打仗時,曾經來過此地,被仇家追殺,也像今晚這樣的情況,讓本王偶然找到這個地方,躲過了仇家的追殺。”
柳千婳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會那麽心有成竹地跳下來,原來早就有後路。
她笑了笑,正想起身,南無秧連忙扶她:“你的傷不适宜走動。”
柳千婳毫不介意:“你的傷藥很管用,我已經不痛了,血已止住了,沒事的。”
她不想坐在這裏,她想看看外邊的情況,想看看自己和南無秧離開這裏,有多大的勝算。
南無秧大概也猜到了一點,見她如此堅持也就由着她了。
“你小心一點。”
“知道了。”
夜深,柳千婳和南無秧将山洞收拾整齊,重新躺在鋪着南無秧外袍的幹草上。
南無秧在外邊等着柳千婳入睡,一直到她的呼吸聲變得綿長而規律時才悄悄地起身。
走到山洞邊緣縱身一躍,然後迅速憑借記憶抓住枝蔓,靈活第在懸崖上攀登,三兩下上了懸崖頂上。
南無秧貓着身看看四周,确認已經沒有人才走出來,見地上垂下兩根繩索,拿起來拉扯一番發現十分堅韌,于是幹脆收起來。
而後,他打算先去尋些食物,暫時先不要離開山洞,因爲這裏是南城不是皇城,不是他的地盤,他做什麽都要小心。
連身上的聖令都暴露了,恐怕南城這裏不太平。
想到這裏,南無秧便開始尋找食物。
沒多久他就看見了幾棵果樹,雖然果子結的不多,但是過頭不小而且都長在樹頂,想必陽光充足一定會很甜。
南無秧施展輕功将果子都采摘下來,用衣服兜着回到了山洞。
南無秧回到山洞之後見柳千婳仍然睡得香甜,輕手輕腳地把水果放在柳千婳身邊,繩索也放好,才繼續睡覺。
第二天一早,柳千婳醒來一睜開雙眼就看到了果子,心下奇怪轉身看向南無秧,發現他正睡着。
柳千婳便猜到那些果子定是南無秧趁她睡着的時候去采來的,心中忽然覺得很抱歉。
如果不是因爲她在這裏,以南無秧的武功,他肯定可以自由地在外面和這山洞間來去自如。
這時,南無秧察覺到動靜也已經醒來,見柳千婳柳眉微蹙若有所思的樣子,便開口問道,“醒了?你這樣的表情是在想什麽?”
柳千婳回神,看着南無秧,心裏還是十分不舒服:“沒什麽。”
看出柳千婳心中所想,南無秧輕輕歎氣。
柳千婳一直都記得他們之前的約定,那時候雙方都不知道對方是誰,沒有對對方有多少感情。
南無秧是覺得柳千婳會賺錢,可以一起合作,柳千婳則更加單純,想要賺更多的錢,可如今,他們似乎沒了當初的心思。
柳千婳心裏很清楚,她這是愛上了南無秧,雖然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有了這份感情,總之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有情。
“王爺,三年後,若是我能活下去,我一定會告訴王爺,我心裏到底想的是什麽。”
南無秧聽了,剛想再說什麽,卻看見柳千婳眼角已經爬上了更多的皺紋。
想到昨日發作的丹青,心下記者想快快找到解藥爲她解毒,但是卻沒有說出讓柳千婳察覺。
“好,三年,本王等你。”
兩人休息片刻,分食了那些果子之後才開始商量接下來該如何。
南無秧說:“我昨夜去采摘果子時看到一些繩索,但是并未發現那些人的蹤迹,看來他們應該搜尋不到我們的蹤迹離開了,我們明日就從崖底離開,如何?”
柳千婳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南無秧一笑,湊上去輕吻她的額頭:“别怕,相信我。”
“有你我就不怕。”柳千婳回到。于是南無秧便借用黑衣人留下的繩索再次将柳千婳和自己綁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