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楓送來這封信,正好解答了他們的疑惑,接下來的事情就見到了,他們隻需要調查取證就好了。
“千婳,我想,我們先回皇城,可以派杜痕還有戊丁去取證。”南無秧提議道,臉上是少有的嚴肅。
“皇城,恐怕也快變天了。”南無秧眉頭皺起,想起之前楚王和北嶽勾結的事情,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聽言,柳千婳低頭思慮了一會兒,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便點頭同意。
一想到荔城因爲那一場水災失去的東西還有人命,柳千婳就恨不得直接将金煜王從皇城押到荔城去。
也讓他看看他自己到底對這些無辜的百姓做了什麽。
不過,按照金煜王的性格來想,他一點兒都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悔意吧。
确定了目标之後,南無秧吩咐車夫加快速度趕路。
兩人也是一路上都沒怎麽休息,快馬兼程地趕。
柳千婳也從來沒有如此趕過路,這會兒已經難受得不行了。
南無秧皺起劍眉,尤其是在看她的小臉蒼白了不少之後,感到十分的自責。
這一路上,他一心想着要快些回皇城,卻忽略了柳千婳的身體能否承受如此高強度的趕路。
隻是,現在的荔城已經成了是非之地。
如果金煜王得知他們掌握了水災的證據,勢必會反撲。
甚至有可能在他們回皇城的路上埋伏他們。
所以,南都政變的風雲,開始突變了。
很快,兩人抵達了皇城。
回府之後,南無秧首先做的就是叫來宮中的太醫來爲柳千婳請平安脈。
确定柳千婳沒有因爲趕路而身體不适,這才松了口氣。
皇城雖然沒有南無秧預料的那樣變天了,但是現在,朝中官員的任命,已經被楚王掌握在手中了。
完全可以說是順他者昌,逆他者亡。
局勢未定,荔城的事也還未傳來消息,柳千婳和南無秧始終不能安心。
可讓這兩人沒想到的是,朝堂之上,竟然出現了逼迫南無秧的事情。
兩日不見上朝的南無秧終于出現,衆朝臣對他的行爲都表示理解。
不過,部分追随楚王的朝臣以及金煜王一系的官員們,還是以此事來做名堂。
“啓禀聖上,臣有一事要奏。”趁着南無秧上了朝,金煜王一系的官員上前一步。
“臣認爲,北嶽公主金雨顔對安王有意,且北嶽的金嶽皇子已經繼位,雨顔公主也是北嶽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妹妹,臣以爲,應當早日讓王爺立雨顔公主爲平妻……”
“本王府中之事,什麽時候開始輪到你置喙?”南無秧面色陰冷地打斷他的話,語氣明顯不悅。
可誰知,一向不管朝中事的金煜王,這一次突然就站了出來。
朝臣們也是非常驚訝,金煜王一向不管朝中事。
“無秧你這話就不對了,大殿之上的朝臣們,都是我朝賢臣,有人關心無秧你府中之事,也是忠心,你無須惱怒。”
不等南無秧說話,皇上忽然發話了,“怎麽,無秧你府中可是妻妾太少?”
“皇兄,臣弟府中妻妾衆多,實在無法讓雨顔公主再入府中,否則便是委屈了雨顔公主,畢竟,臣弟的王妃可是白氏貴女,雨顔公主爲平妻就不合适了。”
言下之意,一國公主竟然和一個部落貴女平起平坐。
“确實,不合适了,愛卿,你是家裏沒有平妻,管起安王府的閑事了?”說完,皇上看向了金煜王,眼裏蘊含的東西,隻有當事人看得懂。
“無秧和王妃以及側妃等人的感情深厚,再入平妻實在不像話。”皇上陳述着。
有了皇帝發話,朝堂之上再無敢上言讓南無秧娶了金雨顔的人。
楚王這一次這次白白吃個了啞巴虧,還落了個多管閑事的名頭。
整個早朝,他都冷着張臉,看起來是氣得不輕。
早朝散後,南無秧大搖大擺地來到皇上的禦書房,不等皇上允準,他就走了進來。
皇上氣得牙癢癢,這個弟弟,向他求和的态度怎麽還是這樣?
隻是。接下來南無秧的話,讓他再也生不起氣來了。
南無秧向他報告了荔城水災疑點與部分收集到的證據。
他昨夜和幕僚已商量好将此事上報,畢竟時間過去越久,就越容易被人銷毀證據。
他也必須偷偷告知皇上,不然會打草驚蛇。
忽而,皇上看着書桌上的證據歎了口氣,便南無秧離去了,在他面前,也沒表露任何的不對勁。
皇帝的态度,倒是讓南無秧有些吃不準了。
正想着回府問問柳千婳的意思,可剛一進内院就聽見瓷器被砸落在地的聲音,而且,這還是從柳千婳的房間傳出來的。
南無秧連忙加快步子沖進房間。
隻見柳千婳坐在貴妃椅上,而雨竹正蹲在地上收拾已然摔得粉碎的茶杯。
“怎麽回事?”他出聲問道,腳步卻很快走到柳千婳身邊,“雨竹惹你生氣了嗎?”
柳千婳對于他的出現,有些驚訝。
“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杯子摔了,雨竹正在幫我收拾。”
對她這話,南無秧絕對不信,可見她一副不想說出實情的樣子,也隻好示意讓雨竹先出去了。
雨竹離開以後,柳千婳擡眸擡頭看向他的眼睛說道:“朝堂上有人爲難你?”
南無秧本來還想将朝堂上發生的事情,以及皇上對荔城水災的态度事告訴她。
可是,見柳千婳樣子,他忽然還是覺得不說的好。
他露出了笑容,“朝堂上那群人還沒那個資格爲難本王。”
“是嗎?”柳千婳有些不相信地看着他,剛想再追問下去,南無秧卻搶過話頭。
“千婳,天還早,你先睡一會兒吧,本王等會還有些事要做。”
聽言,柳千婳見他不想說,心裏不舒服,但想起方才自己也沒有說實話,便點了點頭。
一出房門,他隻冷冷看了眼待在門外服侍的雨竹,“說吧,怎麽回事。”
“王,王爺,我……”雨竹吓得臉色煞白,“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在門外聽到聲響就進去收拾,不久王爺就到了,奴婢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哦?”南無秧冷冷地看着雨竹,“别以爲你是千婳的陪嫁丫鬟本王就不會動你,若是讓本王知道你有何對不起千婳的地方,本王定将你五馬分屍。”
說完,南無秧拂袖離去。
翌日,南無秧提前起身進宮,不過,他并不是爲了上朝,而是皇帝召他入宮,來人說,皇上有要事要和安王商議。
來傳旨的公公雖未說明用意,但南無秧也大概猜測到,應該是爲了荔城水災一事。
入宮之後,在張公公的帶領下,他之前朝着禦書房而去,路上剛好遇上同樣被皇帝傳召而來的南子權。
禦書房内,皇帝高坐于上方,此時正拿着一份奏折看着,看起來面有怒容,眉頭緊鎖,似乎正在煩惱着些什麽。見他兩人一同進來,隻揮了揮手手。
“免禮了。”
“父皇有何事,請直言,兒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南子權搶先一步說道。
南無秧卻是淡淡地看着皇上,一言不發。
楚王本以爲皇上會追究南無秧的錯誤,卻不想,他失算了,皇上幽幽地歎了口氣,說道:“荔城之事。”
“這件事朕已經派了人前往荔城秘密查訪,所以,朕今日叫你們來,就是想讓你們不必再追查下去,這件事朕自會處理。”
“父皇英明!”南子權笑眯眯地說道。
一旁的南無秧的俊朗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冰霜,“皇兄,此乃何意?”
“荔城一事證據确鑿,皇兄,你如今叫臣弟撤手,恕臣弟愚鈍,皇兄你用意何在?”
皇帝早就料到他會有如此表現,南無秧作爲他的弟弟,和他鬥了這麽久,也是他最了解的人了。
“皇叔你這可是在頂撞父皇嗎?父皇乃是九五之尊,你如此……”
“好了。”皇上打斷了南子權的話,轉頭看向南無秧,将手中一樣東西扔給了他。
南無秧眼疾手快接住了,他垂眸一看,竟然又是兵符!
“皇兄!此乃何意?”南無秧心裏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一直以來,皇上害怕他手中的權利過多,想方設法地來收回兵符,除了上一次有戰事,也是皇上迫不得已才交給他的,可如今,屁事沒有,皇上說給就給了?
“父皇!”一旁的南子權看清楚南無秧接過的東西,也是眼皮一跳,太不可思議了!
“荔城的事情,牽連甚廣,朕不希望有其他人插手此事,違令者,以抗旨處置!”
話說到這裏,南無秧也算是明白了皇帝的心思。
皇上是擔心,他和南子權會在這件事上互相動手腳,所以想讓他們撤手。
最主要的一點,皇上開始對金煜王不放心了。
金煜王和南子權攪在一起,能對抗那兩個人的,隻有南無秧了。
所以,皇上選擇無條件相信南無秧。
“皇上,你不僅僅是我們的皇上,更是整個南都百姓的天子。”說完之後,南無秧同樣朝着皇帝拱手行禮。
“兵符臣弟就代皇兄保管,臣弟還有事,先行告退。”
此舉,便是在告訴皇上,他和皇上站在一起,拿兵符,皇上放心,南無秧也放心。
一旁的南子權卻氣得差點沒直接跳出來質問皇上這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