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幾人吃了一驚,這個時候怎麽會有聖旨傳來,而且,南無秧和柳千婳二人,也從未收到任何預警的消息。
雖是疑惑,可南無秧與柳千婳二人也隻得立馬走出去接旨,杜痕與戊丁往窗邊,縱身一躍,離開了。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今荔城之災已有緩解,朕念安王與柳妃辛苦,特準其提前回皇城,即刻啓程,不得有誤,欽此。”
接過聖旨後,南無秧便想從傳旨公公的口中打探一下,卻發現就連傳旨公公也不知爲何會突然傳令讓二人回皇城。
“安王殿下,近日來,皇上總是一個人沉思不語,就連衆皇子都很少得到皇上的召見,皇上是從楚王那兒,得知柳妃也跟着一起來的,金煜王和楚王通過了氣。”
由此便也解釋了,爲何聖旨傳來,而宮裏那邊卻無半點預警了。
見傳旨公公謹慎小心的樣子,兩人心中也大緻有些明了,看來皇城那邊一定是發生些什麽事情。
柳千婳最爲吃驚的是,爲什麽皇上很在意她這樣一個側妃的死活?怎麽也突然将她一起傳回去?
她不敢承認的是,自己此次來荔城,也有想要等這裏的事情得到控制之後,自行離開。
隻是,皇上傳了聖旨,他想要離開也不成了。
聖旨上寫明讓兩人即刻動身,他們也沒有再多待的理由了。
雖說荔城這邊還有許多疑惑未解,但皇上好歹是皇上,南無秧再桀骜不羁,也不能違抗皇命,因此,二人也隻得先回驿站收拾東西。
至于劉展宵那邊,南無秧留了一些人手暗中調查,在事情還沒有弄清楚之前,劉展宵還是有很重的嫌疑。
回到驿站後,柳千婳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明明他們都已經調查出什麽多疑點了,再需要點時間就可以了,現在竟然來了這樣一道聖旨。
到底是有意還是巧合?
“王爺,你說,這聖旨會不會是金煜王在皇上面前說了些什麽呀,你之前不是說,荔城水災的事,或許和金煜王有關嗎?我們既然能調查金煜王,那金煜王也能調查我們啊。”
南無秧淡定地點了點頭,“皇城那邊本王的人還沒有消息傳來,現在多做猜測也無濟于事,千婳不如幫着本王收拾下行李呗。”
柳千婳聽言卻白了他一眼,“這是王爺的私人物品,王爺得親自動手,千婳就不幫倒忙了。”
“本王收拾的,都是千婳的東西呀,那本王的東西千婳不來收拾嗎?”南無秧笑眯眯地看着她。
柳千婳才不搭理她,她的東西又不多,用不着南無秧忙那麽久。
“王爺,你說這劉展宵真的跟荔城水災有關嗎?可他爲什麽要将藏寶圖交給我們呢,還說要以死謝罪。”
柳千婳現在想起劉展宵跪在地上老淚縱橫的模樣,不像假的。
可南無秧此時卻冷冷一笑,“那他現在不是還沒死嘛。”
聽着他這話,柳千婳有些無語了,這南無秧還真是毒舌,隻是說說以死謝罪,難不成他還真要劉展宵去死啊?
柳千婳趁着南無秧收拾行李的這段時間,将藏寶圖翻閱了一下,鬼畫符一樣,完全看不懂。
“還有什麽要帶的嗎?”南無秧還是第一次自己動手收拾行李,雖然有些雜亂,但整體上他還是很滿意的。
“有啊。”柳千婳很不客氣地将那本她沒看懂的藏寶圖扔了過去,反正,是她從劉展宵接過來的,就是她的了。
“王爺記得把它收進我的包袱裏。”
對于柳千婳的“無賴“,南無秧表示并不在意。
千婳,小心些,這可是劉城主心愛的藏寶圖。”南無秧半開玩笑地說着,一邊又将藏寶圖放進了随身的行李中。
“反正也看不懂,還不如一張銀票實際。”
柳千婳撇了撇嘴藏寶圖又如何?看不懂的話,有和沒有沒差别。
當天下午兩人便在荔城一衆大小官員的送行下出發了。
原本柳千婳還以爲這一路上絕對不會平靜呢,可沒想到,回程的路途比想象中平靜輕松地多。
天氣都變得很好,路上停下來休息都好,兩人也隻是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到皇城了。
别說是南無秧了,就連柳千婳也覺得奇怪。
“王爺,你覺不覺得這一路太平靜了。”柳千婳的眉頭微微蹙起。
不知爲何,她總有不安的感覺,越靠近皇城,這種不安越來越嚴重。
按道理來說,如果一切都是金煜王一手操縱的,他應該不會如此輕易地放過他們。
可是現在,他們一路上不僅沒遇到什麽,還很平安平靜地就回到了皇城。
那麽或許隻有一種說法,那就是皇城很可能出事了。
再加上皇帝那麽急地召他們回皇城卻又不說明理由,這一切都讓柳千婳感覺,皇城肯定發生了什麽不利的事情。
“千婳不必擔憂,一切有本王在。”南無秧還是一如往常般的冷靜,“有什麽事,到了就知道了。”
“嗯。”柳千婳緩緩地點頭,确實,現在想再多也是無用。
畢竟這裏怎麽說都是南無秧經營多年的地方,總不可能在他不在的這點時間内就發生什麽大的變動。
想到這裏,柳千婳的心也漸漸放寬了許多,雙腿輕輕夾了夾馬肚,與南無秧一起,加快了些速度往皇城而去。
原本,不管怎樣,柳千婳還以爲自己自己滾做足了心裏準備,可是一到城門樓,她還是被驚到了。
“這,這是怎麽回事?”柳千婳驚訝地指着城門口。
城門口的守衛比平日裏多了一倍不止。
他們挨個檢查來往的行人,這導緻了,百姓們被堵在了門口,弄得是水洩不通。
南無秧也覺得分外奇怪,扶着柳千婳從馬上翻身而下。
爲了弄清楚情況,柳千婳幹脆走上前幾步,随意找了個農民打扮的婦人打聽起來,“大嬸,這城門怎麽堵成這樣了?”
“哎,夫人你是不知道,這也不知怎麽的了從前兩天開始,城門守衛就開始挨個檢查行人來了,弄得整個城門都亂哄哄的,想出來的出不來,想進去的也進不去。若您是想來皇城遊玩,我勸你就算了吧,亂糟糟的,不太平。”
柳千婳一聽,心中的疑慮更甚,“那到底是發生何事了,爲何要挨個檢查?”
“聽說是皇宮裏有東西被偷了,這是在搜人呢。”旁邊一個正在排隊的男人插了一嘴。
柳千婳本想問被偷了什麽,可轉念一想,這些百姓怎麽可能知道皇宮丢了什麽。
柳千婳也知道打聽不出些什麽了,無奈之下,隻得退出來朝着南無秧輕輕搖了搖頭。
此時,守城兵中,有幾人走了過來,對着柳千婳和南無秧行了個禮,“臣恭迎王爺,柳妃!”
“到底是什麽盜賊要如此大張旗鼓地捉拿?”柳千婳狀似不經意間詢問了一句。
“回禀柳妃,宮中丢失了寶物,上頭命我等全城戒嚴,所有進出的人都得例行檢查。”
柳千婳冷笑一聲,“爲了一個盜賊,弄得全城百姓都不安甯,事倍功半。”
守衛聽言也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的确這兩天不僅這些老百姓,就連城門守衛也都在抱怨,“王妃說的是,可臣等也隻是聽命行事。”
“那到底是丢了什麽寶物呢?”柳千婳随口問了一句。
而那守衛卻直接搖了搖頭,說,“臣等也不知是丢了什麽寶物,隻聽上頭吩咐說,這寶物價值連城,隻需一眼便能看出其非凡之處來。”
呵呵,守城檢查的守衛都不知道是何寶物,那如此大張旗鼓的檢查又有何意義?
“想來這兩日,寶物找到了不少吧。”柳千婳嘲諷地看着守城的士兵。
守城士兵面露爲難地看着柳千婳,“這……”
的确,這兩日确是找到了許多“寶物”,因爲不知道是何寶物,所以稍微看起來有點價值的,都被收押起來了。
自然了,這樣也使得進出皇城的百姓們人心惶惶的。
“好了,你先去忙吧,本王與柳妃自行進去就好。”南無秧适時地插入話來,這到讓那守衛松了口氣。
畢竟柳千婳要是再問下去,連他都忍不住想要抱怨了。
待那守衛離去後,柳千婳才輕聲對南無秧說道:“王爺,我看這件事絕對沒那麽簡單,丢了不知是何寶物的寶物,這聽起來簡直荒唐,除非……”
“除非,有人不想讓人知道丢了什麽寶物。”南無秧接過話,冷冷地說着,心中也在盤算着這皇城究竟是誰能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讓整個皇城都戒嚴。
不過想來想去,在這皇城,想要滿城戒嚴,恐怕必是得到了皇帝的準許。
“罷了,還是先進皇城再說吧。”南無秧心中已經大概猜出是誰了。
就在兩人剛踏入城門口時,一坨大大的不明物體啪地一下就落在兩人的面前。
定睛一看,竟然不知從哪裏飛落的一坨屎。
也不知道是什麽鳥的屎粑粑那麽大。
“真是晦氣!”柳千婳不爽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一個小孩兒,沖了過來,将柳千婳身上的包袱用力一拽,包袱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