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柳千婳的心底忍不住有些發涼,要是再偏一點,這支箭,可就是被射進她或者是南無秧的腦袋裏了。
南無秧起身,不緊不慢地朝那箭射中的木柱走去,擡手便輕松地将箭拔了下來。
這時,柳千婳看見了箭身上綁着這塊白色的布條,她也起身上前。
兩人打開布條一看,卻發現,上面并沒有任何字迹,隻是一張空白的布條。
“這是何意?”
柳千婳俏眉緊皺,她真的想不出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總不會是這人綁錯布條了吧?
“可能是哪個笨蛋綁錯了。”南無秧有些無所謂地将白布收起。
一句話差點沒讓柳千婳噎死當場,随即她更加惱火了,“你别把我當傻瓜,謀殺皇子可是大罪!誰會冒這樣的危險?”
“說不定就是弄錯了。”
“這怎麽可能,你……”
“嗖!”
南無秧直接将不調交給柳千婳,柳千婳打開一看,又是空的。
“嗖!”又是一支箭穩穩地射入了木柱中,
柳千婳已經不想理會了,這樣的情況持續了二十次,他們手上已經有了二十條布條。
柳千婳和南無秧對視一眼,兩人皆是從彼此的眼裏看到疑惑之意。
等外面一點動靜都沒有了,柳千婳忽然在南無秧的耳邊輕聲道,“無秧,你說這些布條會不會和荔城水災有關?”
南無秧搖頭,卻伸手情親捂住了她的唇,柔柔的觸感讓兩人忽然像是觸電一般愣住。
“天色晚了,千婳也該休息了。”說着南無秧将手拿下來,樓主她,快步朝着床榻而去。
“乖,睡覺吧。”南無秧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尤爲的溫暖,無奈之下,柳千婳也隻得乖乖地躺好。
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論是發現災禍有可能是人爲還是今晚上的二十條布條。
不知爲何,柳千婳總覺得他似乎是知道了些什麽,可既然他不說,她也不好多問。
柳千婳心中一直糾結着這幾天的事情,隻覺得心中異常煩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
南無秧自然也感覺到了,雖是在黑暗中也很是準确地一把摟住了她不斷翻動的身子。
“睡不着?”
“嗯!”柳千婳早就想開口了,隻是想着南無秧可能在睡,便沒有出聲,“無秧你不也是睡不着?”
“确實,我也睡不着,”南無秧回答地很是誠實,“畢竟你這樣翻來覆去地,這讓本王怎麽睡。”
“哦。”柳千婳聽着他的話,有些無奈地應了一聲,“那好吧,我乖乖地躺着,你睡吧。”
可身體剛剛轉往一旁,南無秧卻收緊了手臂,強迫着柳千婳轉過身來,緊緊地貼着他的身體,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别動。”話音落地,緊接着不知從哪裏突然傳來一聲按動機關的聲音,這床鋪竟突然漏出一個大洞來,兩人瞬間朝下墜落。
“啊……唔……”柳千婳被這突然而來的失重感弄得害怕,正想大叫,南無秧直接用唇堵住了她的唇瓣,将她的話都堵了下去。
柳千婳怔怔地看着南無秧,連他們還在墜落都管不上了。最後,失重感消失,可柳千婳還是緊抱着南無秧不放手。
“千婳,你再不松手,本王就要被你勒死了。”耳邊傳來南無秧戲谑的聲音。
柳千婳臉色一紅,立馬往後一退,不用說她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像猴屁股一樣。
她楊莊不在意地朝四周看了看,本想借此來掩飾自己的尴尬,可這一看,便被吸引了。
這裏,似乎是一條密道,一直往下延伸,不知通往哪裏。
牆邊有火把在照明,明顯,這裏經常有人過來,火把才會有人更換,讓它一直燃燒不滅。
這時,南無秧也适時地出聲解釋起來,“這裏是本王意外發現的一條密道,跟我來。”
說着,他便牽起柳千婳有些發涼的小手,沿着密道往裏面走去。
柳千婳看着他修長的大手正覆蓋在她的手上,心跳的更加劇烈了。
密道不算太長,盡頭是一間石室,裏面大概有個簡易書房似的布局。
側面擺放着一張床鋪,再往裏邊,就是一個大書架。
柳千婳從書架上掃過,在一個略有些灰暗的小角落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角落有些昏暗并不起眼,可走進一看卻發現,角落處竟躺着一把鏽迹斑斑的刀,看起來很久沒用了。
這不會是什麽寶刀吧?
“那刀有毒!”南無秧伸手拉住柳千婳,将她往懷裏用力一帶。
“對不起。”柳千婳臉色蒼白,此刻她有些後怕,如果剛剛不是南無秧提醒,是不是就死了。
“這裏爲什麽要放一把有毒的刀在這裏。”柳千婳嘟囔着道。
南無秧笑了笑,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柳千婳臉色一紅,掙脫開他的懷抱,可想到剛剛有毒的刀子,她又害怕地不敢離南無秧太遠。
“王爺,我突然很好奇,劉展宵是什麽身份,雖然我們在驿站,但這還是荔城的地盤,荔城的天災,到底和他有沒有關系。”
這時候,石室外卻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有人!”
南無秧率先反應過來,當下便果斷地拉着柳千婳一個轉身便躲到了書架的背後,雙手緊緊将柳千婳抱在懷中,眼神示意她不要說話。
柳千婳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當下隻是緩緩地點了點頭,配合着他的動作,将身子往他懷中縮了縮,盡量隐住自己的身形。
很快,一個人影便從另外一條密道走了出來,是劉展宵!
他煩躁地在石室來回踱步,似乎在煩惱着些什麽。
柳千婳看不禁有些奇怪,劉展宵怎麽看上去如此苦惱。
忽而,劉展宵停下了腳步,轉身便朝着兩人所躲藏的書架走來。
他不會是發現他們了吧!柳千婳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了。
若是讓劉展宵發現二人在此,以後定會有更多不便之處,事情就會變得麻煩許多。
柳千婳有些緊張地擡眼看了下南無秧,卻發現他此刻也是神色凝重,深邃的黑眸中已經隐隐露出了些殺氣。
可就在兩人以爲已經暴露時,劉展宵卻突然在書架前停下了腳步。
隻見他在書架上輕輕拍了幾下,啪地一聲,他腳邊不遠處竟出現了一個方形突起的東西,他将那東西打開,從裏邊拿起了一本書。
而後,很快轉身離去。
見他離去,柳千婳猛地松了口氣,甚至還有些後怕地擡手拍了拍胸口,“還好他沒發現,真是吓死我了。”
“算他命不該絕。”南無秧冷冷地說道。
柳千婳狠狠地吓了一跳,南無秧對劉展宵是起了殺心了。
不過此時也不是着急讨論這個的時候,柳千婳穩了穩心緒,“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我總覺得這個地方怪怪的。”
“好。”南無秧聽言也表示贊同,随即便帶着柳千婳從剛剛過來的那條密道離開了石室。
“王爺,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劉展宵的?”這是柳千婳最好奇的地方。
如果不是懷疑劉展宵,之前他們去看風景回來,南無秧就不會說那樣的話了。
“從本王到荔城的第一天。”南無秧的眉頭微微蹙起,回想起那一日,他發現劉展宵不對勁的情況。
“第一天?”柳千婳明顯有些吃驚,“怎麽會,他是露出什麽破綻了嗎?”
南無秧歎了口氣,說道:“本王住進驿站之後,便仔細地檢查了房間,竟給本王發現了那個密道。”
南無秧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想來那劉展宵也不知道有這樣一條密道存在,否則,他也不會将本王安排進來。”
“所以,王爺就潛入了密道,然後發現那個密室了?”柳千婳接過了南無秧的話,說了起來。
“從密道出來後,本王分析了下地形,發現那間石室竟然就建在城主府下,當時就懷疑那劉展宵可能有問題了,再後來又在那山上發現荔城天災可能有問題,本王便開始着手調查那劉展宵。”
南無秧沒有說的是,他發現天災有問題,隻是一個意外。
那日他原是想要試探下劉展宵,想要從劉展宵口中知道關于天災的事情,他回答的也算滴水不漏,畢竟他沒有真正遇過天災。
加之這裏的布置和天災比起來,還真像那麽回事。
赈災一事,也遇上了瓶頸,朝廷的赈災物資及款項一直沒有落實,所以才想到到哪山頂上去散散心。
卻不想,讓他發現了天災的秘密。
“本王那日在發現荔城天災有疑後,便想要去探探劉展宵的口風,可那個家夥的表現卻始終滴水不漏,讓人看不出一點破綻,所以本王便直接将天災的疑點告訴了他。”
“那他不會起疑嗎?”柳千婳不理解南無秧直接告訴劉展宵天災事情的行爲。
畢竟,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忽而,南無秧起身将放在一旁的白布遞給了柳千婳,這是方才從窗外跟着箭矢射來的白布,二十條。
“這布料分明就是京城産的,還是由皇叔親自押送過來的赈災布料。”柳千婳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相信地看着南無秧。
如果天災是人禍,那赈災物資呢?被劉展宵弄去哪裏了?
“你是想說……”
南無秧點頭,“因爲災情好轉,新到的物資還沒有發放,所以本王猜測,這幕後黑手一定跟劉展宵脫不了關系。”
“王爺,我想把杜痕叫回來。”在金煜王離開那天,杜痕被她派去保護金煜王了,她心裏有個很大膽的猜測……
南無秧點頭,“戊丁也要叫回來。”
戊丁被柳千婳派去調查其他城鎮的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