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你現在就去準備吧!”李有信說道。
“是!大王!我這就去準備!”甯玄機告退了。
費光用電話給邊境的軍隊通知到位之後,來到李有信這裏彙報:“大王,邊境的軍隊都準備好了。”
“你有沒有問那邊的蝗災情況如何?”李有信問道。
“回大王,我們與皇廷邊境的情況還算可以,不過暗衛在皇廷那邊的探子報告說,皇廷的轄區已經有很多田地已經被蝗蟲的啃食的寸草不存了,現在已經有流民産生,估計要不了多就就會流入我川地境内,我們該怎麽辦?”
“情況居然這麽嚴重?”李有信感到不可思議,蝗災好像沒有多長時間吧,已經出現了流民?
“蝗災是一方面,皇廷那邊的官員橫征暴斂、本地經濟水平低下,也是很重要的原因。”費光解釋道。
“走,我們帶一支化妝成護院的隊伍,去那邊看看!”李有信說道。
“是!大王!”
阿福對李有信這次出去更加擔心,這次依舊反對了,當然,沒有任何用處就是了。
直到出發的時候,阿福還是斷斷續續的說道:“大王,我們這次可是去皇廷境内,要是皇廷方面想對我們不利,我們可就危險了!”
“哎呀,阿福,你怎麽變得跟那些長舌婦一樣,如今也變得這麽啰嗦?”李有信感到這真是一個奇怪的變化。
“我……”阿福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其實這種變化阿福也感到奇怪,以前李有信親自上戰場和敵人對砍,他也沒有這麽擔心過,到了現在,李有信不再和敵人拼命了,怎麽反而變得如此擔心了?
阿福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事情了,他現在想的頭疼……
李有信将人都僞裝成了商隊,官兵都化妝成護衛,經過皇廷設置在邊境上的關卡的時候,皇廷的官兵都是驚訝的很,這是什麽商隊的護衛,武器裝備比他們都好……
深入了皇廷境内一百多公裏之後,李有信看到了非常可怕的蝗災場景,天空中都是黑壓壓的蝗蟲,如同烏雲一般,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阿福、費長流等人也是異常震驚,他們也隻是聽說過蝗災,從來沒見過,初次見到這種自然災害,是非常震撼的。
大多數田地都沒有了綠色,不僅是莊稼,就是雜草,都被蝗蟲瘋狂吞食一空,莊稼不僅僅是麥穗被蝗蟲吃光了,就連麥稈也被吃光了,隻剩下了光秃秃的地面。
蝗蟲在不停的飛舞,不時有蝗蟲飛到李有信等人的面前。
李有信這個時候才理解了什麽叫“蝗蟲過境,寸草不留。”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可怕了。
當然,更可怕的是這些已經被毀掉的莊稼的主人,他們的反應也讓李有信感到震驚,所有人都是呆呆的站在那裏,看着蝗蟲瘋狂吞吃他們的莊稼,表情都是絕望而麻木的,沒有一個人上前消滅這些蝗蟲。
李有信一行人有上千人,卻幾乎沒人察覺到,顯然這樣的情況對他們的沖擊非常大,已經讓這些人對外界的感知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這個時候距離蝗災發生隻有半個月的時間,就已經是如此恐怖的場景,李有信不敢想象,再過一個月會怎麽樣,人吃人?遍地餓死的人?
眼前的慘景讓李有信感到震驚,堅定了他消滅蝗蟲的決心,要是那些鄉紳耆老、巫婆神漢敢于破壞滅蝗的行動,定然要派兵将他們全部鎮壓!
這個時候不遠的地方傳來了哭聲,李有信擡頭一看,發現是有人死了,看那人的樣子,跟營養不良有很大的關系,都皮包骨頭了,看來這家人平時就過的一般,再遇到災害,就更慘了,加上心理打擊,就不行了。
越走的多,哭聲就越多,費長流也心有戚戚,以前他也過着這樣的生活,那時候也是這樣的悲慘,本以爲這輩子就這樣了,沒想到被逼反遇到了大王,這也許是上天的意思。
走了一段路之後,突然間有嬉笑聲傳出,在這哀鴻遍野的地方,真是太突兀了,李有信覺得詫異,這裏不像是大地主住的地方啊,沒有地主會往這種地方湊的,這是怎麽回事呢?
走到前面一看,隻見是兩個小男孩,衣着破爛,也是骨瘦如柴,隻是臉上帶着天真無邪的笑容,這下李有信更加疑惑了,都如此之慘了,這兩個小男孩還能笑的如此燦爛?
難道是他的父母教育方式非常特别,能讓他們家的小孩在這種惡劣的情況下還保持這麽樂觀的心态?這該是怎麽樣的父母啊?李有信在這個時候對兩個小男孩的父母充滿了好奇,想看看他們的父母。
李有信就四下看了看,想找到兩個小男孩的父母,眼神掃了幾圈之後,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正用一副笑臉看着兩個小男孩,看來這老頭應該就是兩個小男孩的家人了。
李有信走了過去,對着老頭拱拱手:“老先生,我是路過的商人,看見蝗災兇殘,我深表同情,見老先生面帶笑意,似乎是有所依仗,不用擔心蝗災?”
李有信剛說完,後面的費長流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李有信的衣服,後者不解的轉頭看向了他,費長流眨眨眼睛,似乎是想暗示什麽,隻是李有信并沒有看懂費長流這幅表情到底是想暗示什麽。
不過李有信很快就明白了,老頭聽到李有信的問話,才把注意力從兩個小男孩的身上轉移到了李有信這裏,他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還是那副笑臉。
隻是李有信現在才看清楚,這個老頭并不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才笑,而是慘笑,眼神的深處和其他被毀了莊稼的百姓一樣,都是絕望而且麻木的。
看來這是物極必反啊,老頭肯定是慘到了極點,心裏防線幾乎全部崩潰,比起其他百姓還要嚴重,才會有這樣的表情,和怒極而笑産生的原因差不都,隻不過這是悲極而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