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沒有再說話,挂斷将手機丢在一旁,整個人往靠椅上一靠,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有些懷疑,将那個男人丢進男洗手間的人,可能是女人。
畢竟如果他是男人,那麽這麽一個人他要拖出來,一般都會讓服務生過來處理。
然而ta沒有,而是直接丢進了男洗手間,有洩憤的成分,所以肯定是女的。
一個女人,拖着一百五十多斤的男子,居然都不喘氣,就這麽甩進來,有可能嗎?若不是這個人天生神力,就是這個人深藏不露,京城什麽時候多了這麽個人?藏得真深。
還有,這個人,是怎麽出去的?
監控偏偏這時候壞掉了,一個小時的錄像被删的幹幹淨淨,這是巧合,還是故意?
江潋的電話響起來,打過來的是白棋。
剛才他們還打賭江潋是不是去找顧流華了,沒想到這時候監控看不了了,他們打電話給值班經理才知道監控被人黑了,而江潋不知道在找什麽。
江潋沒有說什麽,隻是說累了,然後挂斷電話,起身離開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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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流華剛才被酒潑了一臉,本來塗抹多藥汁被清洗掉了大半,她之所以會選擇這種藥汁塗抹而不是選擇化妝,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化妝品傷害皮膚,更重要的是,她不會化妝。
原主雖然經常化妝,對于化妝,顧流華的認知就是原主的記憶。
她的五感很敏銳,嗅覺也比身邊的人強不少,不喜歡刺鼻的味道,重一點的都受不了,所以她洗澡基本都不用沐浴露,溫熱水沖洗,唯一的化學用品就是洗發水。
她沒有想到,這酒居然是藥汁的克星,直接将她臉上的藥物溶得幹淨。
此刻刺眼的燈光打在她臉上,即使燈光顔色不明亮,可是她跟周圍的人形成了對比,基本上一眼看過去最亮眼的就是她了。
隻是小臉藏在頭發裏,偶爾露出來,這一抹驚豔,讓不少人起了心思。
來這裏的,都是玩的。
再看她身上的衣服,涉世未深,容易上手。
女人喝醉了一般,走路搖搖晃晃,縱使披散頭發,而人本身的氣質是不會變的,幾個盯着她們的人猜測,這喝醉的肯定是個名媛,或者大小姐。
喝醉了好上手啊。
于是,穿梭在人群中的兩人,被人攔住了。
顧流華微微蹙眉,想了想,往後退了兩步,側頭在女人的耳邊說了幾句,酒吧音樂很吵,可是女人聽到的聲音出奇的清晰。
女人擡起頭,看了一眼眼前攔住他們的三人。
這三人她沒有印象,不過看穿着氣質和年紀,應該是二代或n代一類的,就是不知道是誰家的。
站在中間的男人也就二十來歲,他目光來回打量着兩人,最後将目光落在顧流華臉上。
被惡心的目光盯着,顧流華心裏默念了幾遍三字經,才壓下心裏的煩躁,她雖然回來了,并不表示她想高調的出現在人前。
看到女人點點頭,顧流華微微垂下眉。
既然女人有辦法,那她就靜靜等着吧,對面的三人唱相聲,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顧流華自動忽略,靜靜的等着女人找來的幫手。
顧流華想了想,今天她唯一暴露的,就是她真實的臉。
酒吧裏面燈光昏暗,若是别人奇怪可以推給燈光。
可是在這麽耗下去,她擔心顧青華找過來,她就瞞不住了。
想想她出來的時間也挺久的,她居然沒有找過來,是在盤算着下一步要怎麽對付她嗎?
***
謝方曜莫名感覺今天酒吧的氣場跟他不和,不然爲什麽他難得過來一次,怎麽就出這麽多的事。
現在監控被人黑掉了,然後在公共洗手間看到昏迷的男人,這男人要是一般人就好解決了,偏偏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啊。
雖然他這個沒什麽本事,不過不管怎麽說,也是東方家本家的人,就算他再怎麽看不起這人,可人家背景擺在這。
喊來人弄醒了男人,男人看清楚自己在一個房間裏,而且隻有兩個人,再看看身上整整齊齊,至少面子上過去了,不過他還是梗着脖子要經理給他交代。
等到經理問他怎麽會在洗手間暈倒,要送他去醫院鑒定傷勢的時候,男子有些躲閃,然後接受了酒吧的精神賠償,這事就這麽算了。
謝方曜接到經理的電話的時候,沒有多少意外,他清楚暈倒的男子是什麽人,也明白爲什麽他不願意去醫院做檢查,這就好解決了。
看着樓下一個角落,他微微蹙眉。
燈光打在那處的時候,那抹黃色的運動服特别吸睛,雖然看不清具體的衣服顔色,可是來酒吧的,有誰敢穿運動服?
也就那個顧家大小姐,不怕别人嘲諷的眼光。
也是,一年前的她就沒有怕過。
真正吸引他的,是她旁邊的那道身影。
那位也是大世家的小姐,看樣子兩人是一起的,可是這兩人什麽時候認識的?怎麽他沒有聽說過?
歐陽熠看了他一眼,說了走了就離開了。
謝方曜也不在意,歐陽熠這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行蹤不定,再說了,他也不喜歡這裏的環境,所以就沒留他。
也留不住。
謝方曜看下面的人還沒有解決麻煩,擡腳就往那邊走。
徐家的二小姐,在他的地盤被人調戲,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隻是他還沒有靠近,徐家的人過來了,是一個司機和一個助理,助理擋在中間,顧流華也不在意他說什麽,将壓在她身上的女人交給了司機。
徐家助理看三個男人吓得瞪大眼睛,一臉恐慌連忙道歉,心裏鄙夷。
三人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立刻竄進人群。
助理回頭,看到自己家二小姐醉成這個樣子,微微歎息。
等兩人出來的時候,助理看向身後,沒有發現跟他家二小姐在一起的女孩,看向司機問道:“那個女孩子呢?”
司機搖搖頭,他也不知道人什麽時候不見了。
助理眼皮跳了跳,正想回頭找,就聽到大小姐開口了,“她先走了。”
這是顧流華離開的時候跟她說的。
她還沒有來得及問人家名字,人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