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章小怪物,我們又見面了

西甯到格爾木還需要坐七個多鍾頭的動車,坐在車廂裏,宴清修給大家點了餐。乘務員送來餐盒,宴清修忙狗腿子的将餐盒打開,筷子抽出來,一并恭敬地遞給韓珺。

韓珺竟也坦然地接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韓淼跟韓诤對視了一眼,都很驚訝。其實他們很早之前就察覺到董姨對韓珺的态度是不一樣的,隻是不像今天這麽誇張。

“董姨,你今天怎麽這麽偏心珺珺啊?”韓淼實在是憋不住了,才問了出來。

宴清修像是看偶像一般,用虔誠狂熱的眼神看着韓珺,他說:“你們不懂,師尊值得我拿命去維護。”

韓淼:“?”

師尊?

韓诤跟韓淼說:“董姨是不是搞研究搞傻了腦子?”

韓淼也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強。

等韓淼跟韓诤注意力被分散,韓珺這才對宴清修說:“你不用這樣,會引人非議的。”

宴清修立即擺出一副‘誰敢非議我就宰了誰’的可怖神态來,他目光狂熱地注視着韓珺,态度虔誠的說道:“您是師尊,對師尊,不可不敬。”

韓珺便不再多言了。

宴清修對宴清秋的尊崇與敬愛,是一種本能,這輩子都改不了。

韓珺盯着宴清修看了片刻,突然歎道:“我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餓得隻剩一張皮搭在骨架上。現在倒是本事通天。”

聽到韓珺的感慨,宴清修不免想到了他的童年,以及他跟宴清秋相遇的場景。

在修真世界,強者爲尊,普羅大衆仍要爲了生活奔波而忙碌,而宴清修隻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孩子,他們整個縣城都見不到一個修真者。

在他們的眼裏,修真者都是小神仙,個個都有着通天地本事。

傲勝大陸分爲十個闆塊,被三百多個超級大國所占據,而強大的修真者不受任何國家的管束,他們是屹立在傲勝大陸最頂端的存在。

宴清修是一個末流國家的普通百姓,在戰争期間,宴清修随父母一起流亡逃難,途中發生了許多令人難以想象的事。

宴清修親眼看到過易子而食的場面,但他的父母始終将他保護的很好,從來沒有産生過想要把他送出去交換糧食的想法。

宴清修的父母是餓死的,他們死的時候身上沒有肉,那些逃荒的人都不肯停下來多看他們一眼。隻有一群烏鴉盤旋在被啃光了樹皮的樹杈上,遠遠地看着他們,等着他們咽氣。

宴清修坐在父母的遺體中間,雙眼無神地看着小道上那些逃荒的人,他在等死,希望自己死後,烏鴉能少啄自己幾口。

他怕疼,怕死後成爲千瘡百孔的模樣。

就在宴清修意識快要渙散的時候,宴清秋突然禦劍從空中飛下,停在宴清修的面前。

那一年,宴清修才八歲,他仰頭盯着面前的女子,眼神是呆滞而渙散的。

神秘強大的女人穿一身淺藍色勁裝,高綁着一頭烏黑秀麗的發,背負長劍,用一張純白色無臉相面具遮住五官,誰也看不到她的模樣。

宴清修愣愣地看着對方,太久沒吃東西沒喝水的他,已經行爲呆滞,他都忘了該如何說話。

女子盯着他看了許久許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她整個人都變得柔和下來。女子在他面前蹲下,伸出手,将一枚黃色的核桃餅遞給他。

“吃。”

這一幕,是瞿驚鴻當年對宴清秋所做過的。

瞿驚鴻死後,宴清秋就活成了瞿驚鴻。

宴清修猶豫了下,才狂喜地接過核桃餅低頭狂啃。

女子盯着他狼狽吞咽的模樣,動了恻隐之心。“罷了,你就跟着我吧。”她站了起來,背對着宴清修,說:“我叫宴清秋,小東西,你若還能站起來,就跟我走。”

宴清修餅子都顧不得吃,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大膽地抱住女子的小腿,随她一起騰空離開了那個死氣沉沉的國度。

宴清秋給了他姓與名,給了他一條命。

宴清修喊宴清秋一聲師父,心裏其實是把她當做神明一樣敬仰的。

傲勝大陸人人都罵宴清秋是無情無義無心之人,隻有宴清修知道,師尊其實也是有心的。她會站在大冰宮之巅眺望冰川外圍那片驚鴻花,露出黯然傷神的表情。

也會在聽聞某個國度慘遭戰争的迫害就要滅國時,禦劍飛往那個國家去帶回一批年幼稚嫩的孩童,将他們放在山下撫養。

這樣的師尊,宴清修不可不敬,不能不敬。

“師尊,你走後一千年,我努力修行,終于強大到了能夠撕開空間前往各個世界尋找您的靈魂碎片。這一千年,我找你找的很辛苦。師尊,待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心願全部達成,我便帶你回傲勝大陸。咱們雪域王國的人,都在靜候師尊回歸!”

提到回歸,宴清修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一身靈力都有些控制不住,差點就外洩出來。

韓珺察覺到了空氣中靈力的變化,淡淡地瞥了眼宴清修。韓珺那眼神就像是一盆冰水澆在熱火上,宴清修立馬冷靜下來,不敢再激動。

等宴清修恢複冷靜,韓珺才說:“我會盡量陪我父母過完這一世,等他們離開後,我們再回去。”

宴清修雖然迫切地想要回去,但他這些年看着韓珺與韓湛夫婦的相處,也知道韓珺有多在乎她的這對父母。

“好。”

師尊出生在極惡之地,無父無母,是惡靈胎,她上一世沒法擁有親情,這一世能遇到韓湛跟宋瓷這樣開明優秀的父母,是師尊的福氣。

韓珺有些困了,靠着椅背眯了會兒,再醒來時,就聽到播音員提醒快要到站了。韓珺起身從貨架上取下各自的行李,然後叫醒韓淼跟韓诤,“快到站了,準備下車。”

“哦。”

韓淼還沒睡醒,頭發也睡亂了,她跑去洗手間接了點水,匆匆地擦了把眼睛,又将頭發重新綁好。

到站後,姐弟三人帶着宴清修走出車站,一出站,就看到車站外面的人群中,高高地舉着一塊紅色的牌子。

紅紙上面,用黑色的毛筆字寫了一排遒勁有力的字——

歡迎韓家寶貝兒來西甯做客!

字是徐岩寫的,牌子也是徐岩舉着的。整個候車出口處,就隻有那麽一張牌子,非常的打眼,韓珺他們從通道口走出來就看到了那個牌子。

韓诤表情複雜地看着那個牌子,擡頭對韓珺說:“二姐姐,徐家主的人設,跟我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韓淼:“是太不同了。”

就連宴清修看到這一幕,都露出了要笑不笑的表情。

韓珺最淡定,她說:“至少很熱情好客。”

四人朝着那紅色的牌子走去。

韓珺這行人太好認了,三名少年人都長得英俊貌美,陪在一旁的成年女士也打扮的很有氣場,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

徐岩夫婦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他們都看過韓珺的照片,知道雙胞胎裏面個子高些的那個女孩是韓珺。張華清笑着朝韓珺招手,“珺兒,我們在這兒!”

“伯伯,伯母。”

“徐先生,許夫人。”

幾人碰了面,張華清便從包裏掏出了一大包牦牛牛肉幹給他們幾人吃,“先吃點東西,回山路途遙遠,得開三個小時的車。”

“好。”

徐岩跟張華清親自開車來接他們,他們一人開一輛。接到韓珺後,張華清邀請韓珺韓淼跟宴清修坐她的車,男孩子韓诤則和徐岩坐一輛車。

格爾木市這幾十年發展得非常迅速,城區建設的幹淨又漂亮。韓淼他們是第一次來西部玩,都忍不住搖下了車窗打量窗外的景色。

路過将軍樓,張華清告訴韓珺:“早些年,我們徐家一直住在昆侖山上,将軍樓當年還是我們家老先生幫忙選址的。”

昆侖徐家是玄學界最有威望的大家族,家族内人才輩出,各個都是有真本事的人。富翁們每每辦一件大事,都得想辦法請徐家出面,幫忙選個好地址,挑個好時辰。

張華清又告訴韓珺:“我們骞兒第一次獨自外出接活,是在十二年前,負責主持禦龍淵5号橋的超度儀式。”

每當大橋落成正式通車前,都會請有真本事的天師去現場超度。因爲每一條河都存在了數百萬年,其中冤魂惡靈無數,超度能保平安。

韓淼聽得一怔一怔的,她問韓珺:“珺珺,這徐家真的有那麽神嗎?”作爲一個接受過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的韓淼,是不相信鬼神那一套的。

韓珺坐正了,說:“新中國成立後不準成精。”

韓淼:“...”

張華清似笑非笑地看了韓淼一眼,也道:“對,新中國沒有這些東西。”

幾人說說笑笑,抵達昆侖山徐家的家宅時,正是這邊的中午。徐家已經備好了午飯,等韓珺他們一來,就可以開席了。

韓珺心裏惦記着徐骞的情況,匆匆見過徐家的長輩們,便去了徐骞獨居的小樓。

徐骞已經醒了,得知韓珺他們姐弟三人已經到了,徐骞很想親自下樓去迎接他們。但他渾身經脈錯亂氣息不穩,稍微動一動身子,四肢百骸都劇痛的像是被人撕開了皮肉一般。

他隻能躺在床上,等韓珺他們吃完飯來看他。

然而他才等了片刻,就聽到母親在樓下說話的聲音。

“珺珺,骞兒就住在樓上,你去看看他吧。對了,你想吃什麽?我等會兒給你做。你遠道而來,我可不能讓你餓着肚子。”

張華清生怕怠慢了韓珺,擔心韓珺餓肚子,恨不能馬上就鑽進廚房去大展廚藝。

盛情難卻,韓珺便說:“想吃牛肉面。”

“好咧,那我等會兒就給你做。”

那兩人很快就停止了交談,接着腳步聲響起,韓珺踩着樓梯上來了。

韓珺站在徐骞的房門口,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内,徐骞睜着一雙眼緊盯着房門,韓珺一入内,就被徐骞目光鎖死。

韓珺個子高瘦,米灰色的羽絨服将她襯得有些厚實,但那張臉蛋隻有巴掌大,小腿纖細像是小鳥腿。

韓珺白嫩的臉蛋被高原的寒風刮了幾個小時,這會兒臉頰微紅。

徐骞朝她招手,“過來點兒。”

韓珺見他還能說話,面色看着也很紅潤,高提着的一顆心這才安定。

她走到床邊的,盯着徐骞的模樣打量,便發現他左眼變得澄清幹淨起來,裏面沒有了那些讓人頭皮發麻的邪祟玩意兒了。

韓珺眉頭輕擰,忍不住問:“你的眼睛...”

“沒大礙。”徐骞言簡意赅地解釋了一遍,“惡靈逃走了。”

聞言,韓珺震驚得瞪大了眼睛。“怎麽會逃走了?你的身體現在到底怎麽樣?”

徐骞搖了搖頭,“别擔心,我好好休養幾天就行了。”安撫好了韓珺,徐骞才再次溫柔地開口:“小朋友,哥哥現在不能動,你能不能蹲下來點兒?”

韓珺乖乖地蹲在床邊,腦袋趴在床上,下巴擱在徐骞的右臂之上。

韓珺以爲徐骞會親她,但徐骞隻是擡起左手從床頭一個小格子裏面取出一瓶特制的面霜。他将面霜遞給韓珺,說:“擦點兒香香,高山風大,可别把你漂亮白嫩的臉蛋吹壞了。”

韓珺有些失望,“我還以爲,你會親我。”

徐骞聽到這話,先是一陣詫異,接着面露笑意,對韓珺說:“先存着,等我好了,我再補給你。”

韓珺默默地擰開面霜蓋子,擦了點兒質地厚重的乳黃色的面霜。那面霜香味特别,她擦完,就聽到徐骞說:“我從小就用這個,所以哥哥長得白白嫩嫩的。”

“真這麽好?”

韓珺從抵達格爾木後,便發現這邊的人大多都皮膚黑紅,膚質粗糙,這都是因爲地理環境所緻。高山紫外線強,風大冬季又冷,再好的皮膚到了這邊都會變糙。

但徐骞卻長得白白嫩嫩的,一點兒也不像是昆侖山長大的人。

韓珺默默地将面霜塞到了她的口袋裏,還說:“我回去後就開一家護膚品公司,專門研發生産這種面霜,肯定發财。”商人無時無刻不在想方設法的賺錢。

“行,韓老闆。”

見徐骞還能跟自己開玩笑,韓珺是真的放了心。她握住徐骞的手,對他說:“哥哥,你快些好起來,我還等着你帶我去爬雪山呢。”

“好。”

宴清修吃完午飯後,便來到了徐骞的小樓。

宴清修一進屋,就被牆邊蘭锜架上的歸一劍吸引住了目光。宴清修盯着那把劍,忍不住朝韓珺投去一個驚訝的眼神。

他不信韓珺不認識這把劍。

韓珺接收到宴清修的目光,她從床邊站了起來。韓珺走到歸一劍前,将歸一劍從蘭锜上取下。

看到這一幕,徐骞立即想到韓珺上次看到歸一劍就頭疼的毛病,他忙提醒韓珺:“别碰,小心頭疼。”

韓珺回頭看了他一眼,“沒事的。”安撫好徐骞,韓珺伸手拔出了歸一劍。

黑色長劍一現世,昆侖山上的曜日光芒都變得黯淡了幾分,韓珺看到這一幕,不禁想到了宴清秋第一次遇見瞿驚鴻的場面。

那日,當瞿驚鴻拔出歸一劍準備斬殺她的時候,當時極惡之地的濃霧被盡數劈開,烈日鑽進極惡之地,差點刺傷了宴清秋的眼。

這個世界上,隻有徐骞跟韓珺能夠拔出歸一劍。

徐骞躺在床上,看到這一幕,眼眶一陣發熱。

歸一劍當然認得韓珺。她可是阿秋啊!

是侍奉了歸一劍一百多年的阿秋啊!

宴清修站在韓珺的身後,他見韓珺輕輕松松就拔出了歸一劍,不禁小聲地問道:“師尊,爲何你能拔出歸一劍?你可是殺害了歸一劍主人的兇手,它怎麽會認你爲主?”

宴清秋是殺害瞿驚鴻,挖走他心髒的真兇,這是整個傲勝大陸都知道的事。那麽多年宴清秋也沒有反駁過這個傳聞,是以連宴清修都認爲宴清秋當年真的弑殺了瞿驚鴻。

宴清秋什麽也沒解釋,臉上卻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她突然問宴清修:“你離開傲勝大陸時,那無量尊者可隕落了?”無量尊者是瞿驚鴻的師父。

宴清修搖頭,“他一直在閉關,未曾隕落,也未飛升。”

“很好!”

既然未隕落,那她就送他一場隕落!

“你既然來了,就幫徐骞檢查下他的身體狀況吧。”

“是。”

宴清修走到徐骞的床邊上,盯着徐骞看了起來。

師尊另外的九個靈魂碎片都沒有談過戀愛,她們都是天命孤星的命格,自小便父母雙亡,且終生未婚。其中有六個分身天生自帶毀滅的性格,差點幹出了毀滅掉了她們所在的星球的禍事,但最後都被宴清修成功阻止了。

剩下的兩個分身因爲年少時候犯下滔天大罪被囚禁在青年監獄,直到死都沒有被放出來。托那兩位的福,宴清修還去監獄做過監獄長,隻爲了盡可能給師尊一個優渥舒服的監獄環境。

仔細算來,地球星的師尊韓珺是最正常的人類。她有父母,有兄妹,有愛人,她所經曆的一切都與普通人無異。正因爲如此,宴清修對韓湛夫婦更加感激,對韓淼姐弟更加愛護。

不爲别的,隻爲他們給了師尊一個正常的家庭。

連帶着,對師尊這一世的愛人徐骞,宴清修也是和顔悅色的。

宴清修見徐骞生得劍眉星目,是難得一見的帥哥,這才放下心來。徐家的少主在身份跟能力上自然是配得上韓珺的,如今容貌這方面也過關了,宴清修對徐骞總算是滿意了。

徐骞問韓珺:“珺兒,這位女士難道是醫生?”

韓珺說:“他很厲害,是醫生,也是科研人員。”

韓珺這麽一說,徐骞就知道對方的身份了。“莫非這位女士就是你跟我說過的董女士?”

韓珺點了點頭。

宴清修隻用肉眼便瞧出了徐骞體内的病狀,他說:“經脈錯亂,内傷嚴重,并無大事。”

徐骞見宴清修隻憑一個眼神就看清楚了他的身體狀況,不禁感到佩服。

宴清修從他的百寶囊裏面翻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塞到了徐骞的嘴裏,告訴徐骞:“徐公子,接下來十個小時内,你的經脈會重塑,這個過程非常痛苦,隻能辛苦你了。”

說完,宴清修對韓珺點了點頭,示意韓珺跟她出去說話。兩人來到室外,不等韓珺開口,宴清修便說:“師尊,徐骞是瞿驚鴻的轉世,對嗎?”

宴清秋問他:“怎麽得出的結論?”

“歸一劍是靈劍,當年瞿驚鴻隕落後,歸一劍封了靈識随瞿驚鴻消失。當世強者們一緻認爲瞿驚鴻是魂飛魄散了,歸一劍也就跟着消失了。”

“可歸一劍如今出現在了地球上,隻認徐骞爲主,而徐骞他身上也有十三道靈魂轉世的痕迹。師尊,徐骞十有八九就是瞿驚鴻的第十三次靈魂轉世,。這一世結束後,瞿驚鴻便會魂飛魄散。”

“到那時,瞿驚鴻就永無複活的可能了。”

聞言,韓珺如遭重擊般定在了原地,“這是他第十三次轉世嗎?”傲勝大陸的超級至尊強者因靈魂力太強大,即便是隕落後,也有十三次靈魂轉世的機會。

十三次轉生結束後,便會魂飛魄散,再無複活的可能。

當年瞿驚鴻隕落前,曾親手挖出心髒助宴清秋重塑靈體,宴清秋得益于瞿驚鴻的幫助,隻用了兩百年間的時間便晉升成爲傲勝大陸第一強者!

失去了靈魂核心的心髒,瞿驚鴻這一世若再無法回歸傲勝大陸,必将魂飛魄散!

那是韓珺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結果!

...

韓珺回到房間,坐在床邊盯着徐骞,她如今已經确認徐骞就是瞿驚鴻的轉世,她看瞿驚鴻的眼神多了許多情深跟愛慕。

徐骞也知道了韓珺的身份。

因此當兩人面對面打量彼此的時候,眼神都很深邃。

半晌後,兩人結束了沉默,一道開口——

韓珺:“瞿驚鴻是你。”

徐骞:“你是阿秋嗎?”

兩人一道開口,說完,都是一臉詫異地望着彼此。

片刻後,韓珺率先彎下腰來,輕輕摟住徐骞的右胳膊,用臉頰貼着徐骞的胳膊,呢喃道:“瞿驚鴻,我終于找到你了。”

徐骞盯着肩膀處的那顆小腦袋,他費力地擡起手摸了摸韓珺的腦袋,才歎道:“小怪物,我說過,我們會再見面的。”

韓珺差點就哭了。

“瞿驚鴻,我會帶你回家的。”

徐骞恢複了記憶,自然也知道這一世是他最後一世。他什麽都沒說,撫摸韓珺腦袋的力量卻更溫柔了。

很快,藥物對徐骞産生了作用,徐骞的體内像是藏着一個小太陽,渾身的肌肉血脈與骨骼都變得滾燙起來。他有些承受不住這份痛苦,不想讓韓珺看到他狼狽地模樣,便對韓珺說:“小朋友,你先出去,哥哥要睡會兒了。”

韓珺又怎會不知道他是在逞強。

他從來都是逞強的,流血掉肉都不肯在她面前皺一下眉頭。宴清秋一直以爲瞿驚鴻不怕疼,可有一次在獵魔的時候,瞿驚鴻不小心踢傷了腳指頭,忍不住站在原地默默地落淚。

宴清秋無意中看見了,才知道原來無情劍尊也是怕疼的。

那麽怕疼的瞿驚鴻,卻爲了救她,活生生的剖了心。

“你好好休息。”韓珺起身離開了他的房間,她一走,徐骞頓時用力地抓住了床單,疼得脖子上跟額頭上的青筋畢露,十分駭人。

整個下午跟夜晚,徐骞都是在痛苦中度過的。

到了後半夜,徐骞的痛感變弱,身體經脈徹底被打通,内傷也都痊愈。他坐了起來,撤掉床上被汗濕的床單被套,又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的衣裳,這才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外的小凳子上,坐着一個托腮打瞌睡的少女。當徐骞在屋内受盡折磨的時候,她也在屋外吹着寒風,不曾離開半步。

韓珺的腦袋靠着門,因此門一打開,她整個身子便跌進了房間。

徐骞趕緊蹲下來摟住韓珺的肩膀。

韓珺睜開一雙冷若寒霜的眼睛,借着月光瞧清楚徐骞的模樣,她眨了眨眼睛,語态依戀地說道:“瞿驚鴻,抱我去床上。”

徐骞彎腰抱起韓珺,将她放在幹淨的床單上。

徐骞想要去喝水,剛要起身,又被韓珺拉住一根食指,這是韓珺下意識的動作。

徐骞不免想到了剛撿到小怪物時候的事,那時候小怪物擔心一覺睡醒瞿驚鴻就會消失了,因此睡覺的時候,總要拉着他的一根手指才放心。

徐骞忍住口幹舌燥,就那樣在床邊枯坐了幾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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