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母親可能已經睡下了,韓珺直接給韓湛發了條短信。
韓珺:【爸爸,你們睡了嗎?文件我都處理好了。】
韓湛約莫是在刷手機,收到韓珺發來的微信消息,他說:【她睡了,你把文件拿過來。】
韓珺:【好。】
韓珺披上外套,穿上自己的運動鞋上樓去見韓湛。
韓湛房間的門開着,韓珺抱着那堆文件走進去,看到韓湛坐在客廳的台燈下看書。她将文件放下,歪着身子朝裏面的卧室張望。
瞧見宋瓷已經睡了,臉上還貼着面膜,她問韓湛:“媽媽怎麽睡這麽早?”
“她要睡美容覺,你又不是不知道。”韓湛去茶水間拿了一些點心給韓珺,“吃點東西就回房去睡覺。”
“好。”
韓珺運動量大,吃了東西也不怕胖。她将一碗雲吞面吃了,覺得味道很熟悉,就問韓湛:“爸爸自己包的?”
“嗯,你媽先前餓了,要吃夜宵。”
韓珺吃的是雲吞面,卻有種張着嘴大口吃狗糧的錯覺。吃了東西,韓珺這才回到她自己的房間去。
韓珺走後,韓湛這才翻開手邊的文件,認真地閱覽起來。
看完韓珺對這些文件提出來的批注,韓湛驚覺這丫頭眼光越來越長遠,提出的新建議都很完美。照這個速度下去,不超過兩年,韓珺就能完全接替他管理公司了。
韓湛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退休了,不由得心花怒放。
退休了好,退休了他就能陪宋瓷去世界各地旅行。旅行結束後,回來後了再重新找份事業,從頭再來,挑戰不一樣的刺激。
隻是這樣想想,韓湛就覺得生活充滿了鬥志。
-
徐骞剛到醫院,還沒來得及去查房,手術室那邊來了人,叫他迅速去急救手術室配合骨外科的主任救治一名車禍重傷的患者。
今晚帝都長平路發生了一起車禍,一輛轎車與水泥車相撞,轎車順着路邊斜坡滾落懸崖。車内一名五十歲出頭的大叔因爲沒系安全帶,被摔出了車子,身子撞到了一塊大石頭上。
那大叔左股骨粉碎性骨折,又被檢查出患有嚴重的心髒病,生命垂危,情況非常兇險。
骨外科那邊派人來将徐骞叫了過去,預防手術過程中病人心髒驟停,需要徐骞救場。
徐骞就是帝都大學附屬醫院心外科的神話,是手術室的定海神針。有他在,大家心情都放松些。
徐骞走進急救室,将手機跟鑰匙之類的東西掏出來給了手術室的助理護士。助理接過東西,将它們裝進一隻透明的密封袋裏。
徐骞舉起雙手,助理護士趕緊爲他穿上無菌手術服,戴上一次性手套和手術帽。
做好所有準備,徐骞這才走向手術床。
手術室并不大,裏面擠着四個人,有骨外科的主任朱建新,還有一名助理醫生跟兩名助理護士。
徐骞注意到朱主任的身旁站着一個陌生的大叔,那大叔神色焦急地打量着病床上的病人。
徐骞一眼便認出這大叔是靈魂體,他的本體就躺在床上,正處于生命垂危的狀态。
徐骞知道别人看不見那大叔,他也裝作看不見對方的存在,走到骨外科主任的身旁,詢問起病人的情況來。
朱主任正在爲病人實施手術,病人身體側躺着,左臀部被切開,皮開肉綻露出碎裂的骨頭。
大家都是見慣了各種生死場面的人,瞧見了這血腥的一幕,徐骞他們沒有任何不适,反倒是那大叔的靈魂體被被自己白骨森森的手術現場吓得瑟瑟發抖。
徐骞盯着渾身哆嗦地大叔,不禁覺得好笑。
救治的過程是漫長的,朱主任對徐骞說:“徐主任,講個笑話來聽聽。”手術現場其實并不像電視劇裏演的那麽嚴肅,多數時候其實是充滿了歡聲笑語的。
笑聲能讓人輕松。
徐骞不是個會講笑話的人,他說:“我會講鬼故事,朱主任,你要聽嗎?”
病人的骨頭碎得有些嚴重,是沒法複原了,朱主任隻能先将病人體内的碎骨取出來,再爲病人止血,待他渡過危險後再爲病人植入假體。
朱主任有些疲勞了,想着鬼故事也能提神,便說:“行吧,你講個。”
徐骞盯着朱主任左側的空處,冷不丁地開口說:“這位大叔的魂魄就站在朱主任的身旁,在沖你說話,提醒你輕點兒,他快吓死了。”
朱主任:“...”
他默默地看了眼左側,什麽人也沒看見。朱主任頓時覺得身側涼飕飕地,他幹巴巴地笑了一聲,說:“徐主任真是會開玩笑。”
徐骞誠實的說道:“我不會講笑話。”
“看出來了。”
倒是那大叔聽到徐骞的笑話後,默默地從朱主任的左側走到了徐骞的右手邊。大叔問徐骞:“醫生,你看得見我?”
徐骞盯着手術現場,像是沒有聽見大叔的話,毫無反應。
大叔以爲徐骞看不到自己,不免覺得悲傷。他站在徐骞的身旁哭鼻子,一邊哭一邊說:“我不怕死,我就怕疼,更怕疼死!”
徐骞依然不語。
大叔擦了擦眼睛,歎道:“我閨女下個月結婚啦,我還想活着去參加她的婚禮呢。哎,她找的那個男朋友人不行,那小子看着穩重踏實,但我好幾次發現他盯着路邊姑娘的身體看得兩隻眼睛都直了。”
“我怕結了婚啊,那小子欺負我閨女。我家那口子走得早,我閨女從12歲開始,就沒了媽。你說我要是走了,我閨女被人欺負了,誰給她讨公道去!”
“哎,醫生啊,拜托你們了,救救我吧,讓我再陪我女兒幾年吧...”
徐骞聽着病人的絮絮叨叨,他始終都很耐煩。
這就是他爲何喜歡當醫生的原因,當天師,他碰見的都是厲鬼跟惡靈。他超度了許多鬼魂,但他更想拯救的是生魂。
每當一場手術成功,救活了一條命,徐骞都感到無比的滿足。
手術持續到了夜裏十二點半才結束,慶幸的是病人很整齊,手術過程中并沒有出現心髒驟停的情況。
手術室内響起一陣歡呼聲,大家都在慶祝又一條生命被從鬼門關外拽了回來。
大叔知道自己安全了,他的靈魂體一膝蓋跪在地上,對朱主任用力地磕頭感恩。
朱主任并不知道病人正在感謝他,他摘下手套,按了按眼睛,歎道:“老了,一場手術坐下來,疲憊的不行。小書,剩下的交給你們了,我先去吃點東西,快要餓暈了。”
朱主任沒吃晚飯,餓着肚子做完這場手術,他必須吃點東西補充力氣。
大叔對着朱主任離開的背影又磕了兩個頭,随後擡起頭來,盯着床上他自己的身體,發起了愁。
他不知道該如何回歸身體了。
大叔爬到床上,換了各種奇葩姿勢也沒能鑽進身體内,他急得臉都紅了。他甚至還做出了去親吻自己嘴唇,往身體裏渡氣的法子。
徐骞看見了,隻覺得辣眼睛。
他垂在白大褂腿邊的手撚了一個訣,然後輕輕地在病人肩膀上拍了拍,那大叔的魂魄頓時回歸體内。
徐骞盯着大叔,低聲歎道:“祝你早日康複,再給你女兒做幾年英雄。”
這時,徐骞的手機響了。
隻是手機被調了靜音,徐骞沒有聽見。
站在旁邊的助理注意到徐骞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她朝那手機瞟了一眼,才發現徐主任的手機屏幕跟以前的不一樣了。
徐主任以前的手機屏保是風景圖,不是森林就是草原,但這次卻換成了一張合照。照片上是一男一女,男的是徐醫生,女的是個陌生的女孩子。
認出那是一張情侶合照後,助理的眼神難掩驚訝。“徐、徐主任。”助理指着拿手機,提醒徐骞:“你手機亮着。”
徐骞點了點頭,拿着手機跟鑰匙就出去了。他出去後,那助理驚呼道:“徐主任好像談戀愛了!”
徐主任談戀愛了!
這消息像是龍卷風過境,迅速傳遍整個醫院。上至院長,下至門衛保安,都知道心外科那名年輕英俊的徐醫生談戀愛了!
早上七點四十分,徐骞離開辦公室,去各個病房挨個查房。ICU病房裏的那名病患身體恢複的不錯,徐骞告訴通知護士可以将病人送回普通病房了。
做完一切,徐骞回到辦公室,遠遠地便看到自己的辦公室門前站着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醫生。
女醫生身材嬌小,身材卻很有料,寬松的白大褂也擋不住裏面妖娆的身體曲線。
聽到腳步聲,那醫生轉過身來。
瞧見是徐骞回來了,女醫生下意識勾起食指将垂在額頭旁的碎發攏到耳朵後面,聲音很嬌的對他打招呼,“徐主任,剛查房回來啊?”
徐骞看到了對方的臉,這才從腦海裏搜出這個人的身份。“鍾醫生。”
鍾醫生,鍾寶儀,是院長鍾守仁的女兒,也是一名兒科醫生。鍾寶儀被醫院裏的員工私底下稱爲公主。
徐骞并不知道,這位公主對他是傾心已久。
聽說徐骞沒有女朋友,也沒有暧昧的對象,鍾寶儀一直以爲自己是最有可能獲得徐骞青睐的對象。沒想到,徐骞一夜之間就有了女朋友了!
鍾寶儀懷疑消息是假的,所以早早地就來了醫院,想要在徐骞這裏探探口風。
徐骞熬了夜,眉宇間布滿了疲色。他下意識按太陽穴,聲色清冷的問道:“鍾醫生上我這裏來做什麽?”
鍾寶儀摘下臉上的口罩,露出一張鵝蛋臉,化了淡妝的臉蛋看上去白皙紅潤。不僅如此,鍾寶儀還做了美甲,雖然隻塗了一層淺粉色地護甲油,也顯得那雙手細長了許多。
徐骞注意到鍾寶儀的指甲,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鍾寶儀見徐骞在看自己的手,以爲徐骞被自己的手迷住了,她故意将雙手都露了出來,羞答答地問:“徐醫生,我手怎麽了?”
她低頭假裝打量自己的手,做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疑惑地說道:“我手剛洗過,不髒吧。”
徐骞眉頭輕蹙,告訴鍾寶儀:“鍾醫生,你是兒科醫生,幹的是跟小朋友們打交道的工作。小孩兒皮膚嬌嫩,指甲長了很容易劃傷小寶寶的。”
鍾寶儀:?
鍾寶儀紅着臉,慌亂地将手藏到了腰後。
徐骞沒放過她,語氣變得更加犀利無情起來,“鍾醫生,你跟别的醫生不一樣,你是院長的女兒,你應該以身作則。”
鍾寶儀都要哭了。“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鍾寶儀擡起頭來,眼淚汪汪地注視着徐骞,突然問道:“是真的嗎?”
這話題跳得有些快,徐骞一時間沒跟上鍾寶儀的思維,他難得露出困惑的眼神。
徐骞擰眉問道:“鍾醫生指什麽?”
鍾寶儀強顔歡笑,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看在醫院同事群裏看到有人在造謠,傳徐醫生談戀愛了,還用你跟女朋友的合照做手機屏幕。這事,是真的嗎?”
鍾寶儀問完,也覺得自己的心思太明顯了,又畫蛇添足的補充了一句:“我是覺得,我一個兒科的醫生都聽說了,那這事肯定已經傳開了。如果是真的,也是個好事。要是假的,大家這麽傳來傳去,對徐主任的名譽也有影響。”
鍾寶儀不是徐骞的什麽人,她一個兒科醫生跑來心外科問這種事,她是什麽心事,徐骞要還看不出來,就是他蠢了。
徐骞表情一凜,嚴肅地回答鍾寶儀,“首先,你說的并不正确。”
鍾寶儀剛要露出欣喜的表情,就聽到徐骞說:“關于我有女朋友這件事,不是謠傳,而是事實。”
鍾寶儀笑容就那麽僵在了臉上。
她腦袋裏嗡嗡地響着,過了半晌才聽到自己問:“什、什麽時候的事?以前怎麽沒聽說過?”
雖然覺得鍾醫生管的有些寬了,她是她的什麽人?
他爹媽都不管他這些事。
但徐骞還是耐心地多解釋了幾句,“我們很小就認識,從小就訂了娃娃親,三年後就會結婚。”
說完,徐骞有些莫名地看着鍾寶儀,納悶地問道:“再說,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告訴外人。”
身爲外人地鍾寶儀跑來問他這種問題,也是過界了。
鍾寶儀咬着嘴唇,也意識到自己冒昧唐突了。
徐骞是鍾寶儀長這麽大遇到的最優秀的男子,他模樣俊俏,23歲就是心外科的副主任了,鍾寶儀不可能再遇到比徐骞還要優秀的男子了。
鍾寶儀舍不得就這麽錯過徐骞。
她眼裏閃爍着淚光,上齒幾乎要将下唇咬破,那我見猶憐的樣子,哪個男人看了不憐惜。
但徐骞偏就是個不懂憐香惜玉的,他露出不耐煩的神色,說:“鍾醫生,沒事的話,我就下班了。”
鍾寶儀鼓足了勇氣,說道:“徐主任,我很喜歡你。”
聞言,徐骞神情漸冷,看鍾寶儀的眼神非常的不善。
他眼裏的不善越發明顯,甚至到了厭惡的程度。“鍾醫生,我想我把話說的很清楚了,我有女朋友了。鍾醫生在明知道我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執意跟我表白,在我看來你的這種行爲叫做撬牆角。”
“鍾醫生,你還年輕,明明可以找個不錯的對象談場正大光明的感情,可别想不開去給人當小三。”
徐骞的毒舌,是不饒人的。幾句話就将鍾醫生羞辱的臉頰發白,整個人站在走廊上搖搖欲墜。
徐骞擰開辦公室的門就進去了,不管鍾醫生會如何的傷心難過。
助理就站在辦公桌後面,醫院的門隔音效果也不好,助理明明白白地聽見了徐骞跟鍾寶儀在門外的對話。
徐骞突然間開門走進來,吓得小助理都不敢擡頭,尴尬的想用腳指頭去摳地闆。
徐骞掃了助理一眼,沒多說什麽,直接回了他自己的辦公室。
片刻後,徐骞穿着他的大衣,拎着公文包從辦公室裏走了出來。路過助理的辦公桌,徐骞突然停下腳步來,對她說:“沒錯,我脫單了。”
助理的反應有些呆。
徐主任說這個做什麽?
猶豫了下,助理在徐骞期待的目光中,試探地開口說道:“那...恭喜徐主任成功脫單,祝徐主任跟女朋友感情恩愛,早日結婚?”
徐骞第一次覺得話痨的助理說了幾句人話。
“嗯,謝謝你的祝福。”徐主任拉開大門就走了,助理隐約看到徐主任的嘴角是翹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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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珺他們十點鍾的飛機回望東城,徐骞下班時,都八點半了,已經來不及去爲他們送行了。
韓珺知道徐骞工作忙,她倒不在意。坐在飛機上,韓淼問韓珺:“你家徐公子沒來送你,你心裏不失望嗎?”
韓珺:“我就住在他的心裏,不需要送。”
韓淼張大了嘴巴,露出了吃驚的表情,“不得了啊,韓珺珺,你原來也會說情話啊。”
韓诤坐在兩個姐姐的前面,聽到韓珺那張口就來的情話,他轉過身來,痛心疾首的對韓珺說:“我就消失了三天,你就給自己找了男朋友,二姐姐,你這樣對不起我,你背叛了組織!”
韓珺冷哼,問他們:“什麽組織?單身組織?”
韓诤的胸口像是中了一箭。“二姐姐,你變了,你不再是我那個冷豔無雙的二姐姐了。”
韓珺:“嗯,畢竟我是有男朋友的人。”
沒有男朋友也沒有女朋友的韓淼跟韓诤默默地望着彼此,都覺得韓珺飄了。韓淼嘀咕道:“别慌,異地戀有你痛苦的時候。”
韓珺拿出一張黑色鑽石卡,說:“不慌,我有錢,想他的話,随時可以飛去帝都看他。”
韓淼牙齒咬得咯吱響。
有錢了不起!
...
元旦節三天假期轉眼過去,回到學校裏,韓珺又是那個戴着大眼鏡綁着黑直發的普普通通的學神。
星期一要舉辦升旗儀式,所有學生必須穿學校統一發放的制服參加儀式。當韓淼穿着一套純白色的寬松校服走進教室時,黎傲的目光頓時放到了她的小腿上。
見韓淼走路姿勢很正常,料想她的傷多半是好了,黎傲這才放心。
元旦節去帝都音樂廳表演了一圈,回到學校,韓淼有些飄。她一坐下,就從包裏掏出一堆零食,分給甜寶和前後左右的同桌,順便接受同伴們的恭維。
甜寶說:“淼仔,我在網上看到你跟沈老師的表演了,好精彩,你好厲害。”
韓淼的一雙腿交疊着,腳尖在桌底下搖來搖去,被吹捧的心裏非常開心。她假裝謙虛的搖了搖手,說:“嗨,過獎了過獎了,我這剛起步呢,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甜寶一眼看穿韓淼的真心思,她笑罵道:“裝什麽裝,你心裏指不定多得意呢。”
韓淼幽幽地看了甜寶一眼,“看破不說破,這是身爲馬屁精的基本修養。”
甜寶将一顆糖豆丢進嘴裏,閉上了嘴巴。
放了三天假再歸校上課,班上的學生都還沒有調整好心情,上課也有些心不在焉,都在各種開小差。
韓淼将一本實體小說藏在課本裏面偷看,從老師的角度來看她是一副在認真看書的樣子。
韓淼是個感性的人呢,看到小說裏面感人地情節,眼淚頓時順着臉龐往下滑。一直在觀察韓淼的黎傲,瞧見韓淼竟然哭了,他有些發愣。
這是看到了什麽,竟然難過成這副模樣?
韓淼怕被老師發現了,趕緊用紙巾擦眼淚,然後繼續看小說。
黎傲看得歎爲觀止。
第二節課結束後,所有人都在校園音樂的催促聲下去操場集合,準備升旗儀式。韓淼站起來,叫上甜寶,“甜寶,等我一起!”
甜寶挽着韓淼的手,兩人敢剛走到教室門口,就被黎傲給攔住了。
甜寶見黎傲緊盯着韓淼不放,意識到自己是個礙眼的電燈泡,她默默地吞了下口水,對韓淼說:“淼仔,我先下去了!”
甜寶松開韓淼的胳膊就跑了。
走廊上人來人往,韓淼将黎傲拉進教室,怕他被人撞到了。教室裏的人都走光了,就剩他們倆。
韓淼狐疑地盯着黎傲,問他:“Neil,你找我有事嗎?”
黎傲指着韓淼的腿,韓淼懂了他的意思,忙說:“已經不痛了,别擔心。”
黎傲點了點頭。他拿出手機飛快地編輯了一條信息,遞給韓淼看。
【這會兒人多,下樓危險,等人少了我陪你去操場。】
韓淼看完短信,似笑非笑地瞅着黎傲,問他:“你在擔心我嗎?”
豈料,黎傲竟然點了點頭。
韓淼啧啧兩聲,她說:“黎傲你最近轉性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明明之前的黎傲還是個陰暗的少年,怎麽幾天不見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黎傲又編輯短信,問道:【那是這樣好,還是以前好?】
韓淼說:“當然是這樣好,我就喜歡善良愛笑的男孩子,你以前那陰郁地樣子,我可不喜歡。”
這個年紀的少女,或多或少都有些喜歡學校裏地壞男孩,但韓淼是個例外,她就喜歡善良的愛笑的乖寶寶。
黎傲聽到韓淼的話,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韓淼朝樓梯間望過去,見學生越來越少了,對黎傲說:“沒什麽人了,我們可以走吧。”
黎傲點了點頭,跟着韓淼往樓下走。
操場人擠滿了人,密密麻麻像是螞蟻。升旗手抱着國旗在升起台旁的平台上,做好了升起準備。
韓淼跟黎傲走到班級最後面站着。
一個班站一列,女生在前面,男生在後面,韓淼站在女生隊伍最後面,黎傲站在她的後面。
黎傲盯着韓淼綁起來的馬尾,那馬尾尖挨着他的鼻子,他鼻尖輕輕地嗅了嗅,嗅到了一股海洋香氛。
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