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質問對方:“我的女兒在你那裏嗎?我警告你混蛋,警察就在我的身邊,你們若是敢傷害我的女兒,你們一定會倒黴的!你會坐牢,會被槍斃!”
賽西裏奧面無表情地說着萌萌哒的話:“哇哦!我的小心肝兒好怕怕。”
伊德瑞斯:“...”
他可半分也沒有聽出對方的害怕。
伊德瑞斯很快冷靜下來。意識到對方打這通電話來,肯定是有目的的,他若有所思地問對方:“你想要做什麽?”
賽西裏奧告訴伊德瑞斯:“你的女兒爲了拿冠軍,不惜對一個孕婦下藥,她那是在謀殺人命,你知道嗎?”
對這事,伊德瑞斯無法狡辯。他無奈地歎道:“她糊塗,做錯了事,請閣下留她一命。”
對方一派悠然,他告訴伊德瑞斯:“我可以留她一命,但我需要從她身上留下一點東西。”
伊德瑞斯皺起眉頭來,不安地問道:“你想要做什麽?”
賽西裏奧的腳就踩在伊莉莎的手背上,他告訴伊德瑞斯:“你女兒的手,非常的漂亮,也非常的靈活,拉起琴來肯定也非常的動聽。”
伊德瑞斯眉頭皺的更深,他聽見賽西裏奧說:“不知,這樣一雙手被毀掉,你會不會心疼呢?”
伊德瑞斯吓得大驚失色,頓時焦急地大聲喊道:“不要!閣下,我女兒是小提琴家,是藝術家。手就是她的命,您不可以這樣做!”
“呵呵...”那人莫名地笑了起來,伊德瑞斯不明白他爲何這樣笑,正想發問,就聽到那個男人說:“手是藝術家的命,這話沒錯,非常有道理。”緊接着,男人話鋒陡轉,他語氣危險地說道:“那麽,你女兒的手是命,碰不得。那江時風的手,就不是他的命嗎?”
伊德瑞斯聽到江時風的名字,一對眼瞳頓時縮成了兩個小黑點。
江時風!
對方竟然是來爲江時風報仇的!
爲了方便警察工作,伊德瑞斯接電話的時候,開的是外放。這下好了,所有人都聽到了那句話。
伊德瑞斯眼皮狂跳,頭皮發麻,他氣急敗壞地質問賽西裏奧:“你是江時風找的人?你是來替他報仇的?”
不等賽西裏奧回答,伊德瑞斯先聲奪人,他說:“哦,我知道啦!江時風當年爲了奪得首席鋼琴師的位置,大膽地竊取了我的作品。後來事情敗露,他被趕出了音樂界,還被人敲斷了雙手指關節。對此,他對我懷恨在心。”
“如今見我女兒才華出衆,他就想要毀掉我的女兒,讓我也嘗一嘗被毀掉前程的痛?是嗎?”
聽完伊德瑞斯的一派胡言,賽西裏奧又是一聲輕笑。“親愛的特倫先生,你猜錯了。”
賽西裏奧抽着雪茄煙,流裏流氣地說:“我可不是江時風找來給他報仇的殺手,我不過是江時風的一個狂熱粉絲。正如當年你的狂熱粉絲綁架了江時風,敲斷了江時風的指關節一樣,我也想要敲斷你女兒的指關節,給我的偶像報仇。”
“你記住了,一切,都是來自于江時風的腦殘粉的報複!”說完,賽西裏奧腳下用力,踩着伊莉莎的手指狠狠地轉了轉。
“啊!”
伊莉莎殺豬一般的叫聲通過手機傳到伊德瑞斯的耳朵裏。
伊德瑞斯渾身發毛,他怒吼道:“你住手混蛋!你根本就不是什麽江時風的腦殘粉,你就是江時風找的殺手!”
賽西裏奧腳下更是用力。伊莉莎的慘叫聲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啊!爹地!救我啊!”伊莉莎疼得眼淚直滾。
伊德瑞斯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他如今已經老了,也到了從樂團退役的年齡了,如今女兒伊莉莎就是他的驕傲。若女兒的雙手毀了,那她的後半生就完了!
伊德瑞斯知道這個人打電話來故意刺激他,肯定是别有目的,他鎮定下來,詢問對方:“你到底想要什麽!要怎樣,你才會放過我的女兒!”
賽西裏奧停止了腳下的毀滅動作。
他吸了一口雪茄煙,朝着伊莉莎吐了口煙霧,盯着伊莉莎因爲害怕而表情猙獰的臉頰。他告訴伊德瑞斯:“我要你,将當年抄襲門事件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料到伊德瑞斯不會乖乖說出當年真相,賽西裏奧又威脅他:“伊德瑞斯,我很清楚地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若你說的真相與我所知道的真相内容不同,那麽...”
賽西裏奧故意留出懸念。
他沖下屬做了個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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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屬領悟到了賽西裏奧的暗示,他舉起手裏的錘子在牆上敲了敲,發出砰砰砰的動靜。
等那聲音結束,賽西裏奧這才斯斯文文地告訴伊德瑞斯,“接下來,你每說一句謊言,我便敲碎伊莉莎的一根手指頭。這是一筆非常劃算的買賣,伊德瑞斯,你好自爲之。”
不得不說,賽西裏奧非常完美的繼承了愛德華兇殘無道的一面。他恐吓起人來,那是一套一套的,都不帶重樣的。
伊德瑞斯聽到賽西裏奧的話,連撒謊造假的心思都不敢有了。
他捏着手機擡頭,才發現身旁不知何時已經擠滿了人。有警察,有評委,有組委會的委員...
述說當年的真相,就等于是當衆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伊德瑞斯一時間沒有勇氣開口。他甚至動了一個邪惡的念頭,他自私的想着:要不就不說了?說了,他一生榮譽都毀于一旦了。
可不說的話,女兒的錦繡前程就毀了啊!
電話那頭,賽西裏奧猜出伊德瑞斯的心思在動搖,他又踩了伊莉莎一腳,逼伊莉莎張嘴發出鬼叫狼嚎聲。
那慘叫聲吓得伊德瑞斯一激靈,他忙高聲喊道:“我說!我都說!”
賽西裏奧點點頭,不是很耐煩地說:“早這麽配合,你女兒也少吃一些苦頭。”
伊德瑞斯眼皮狂眨,表情心虛不已,他擡頭望着身旁那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聲音飄忽地說道:“當年...當年樂團首席鋼琴師的位置空了出來,我與江時風是樂團内最優秀的鋼琴師,爲了争奪首席鋼琴師的位置,我們成爲了競争對手。樂團監督給了我們兩個月的時間,讓我們創作出最完美的作品,到時候會請業界大師們來做評委。誰勝出,誰就是新的首席。”
“我是江時風的好朋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江時風的才華有多驚人,我知道跟他競争,我絕對會敗。于是,于是我就想到了一個法子。那天,我以登門做客爲由,去江時風家裏吃飯。他在做飯的時候,我偷偷地溜進了他的琴房。我從小記憶力超群,隻看過一遍江時風的曲譜,就全部記了下來。回去後,我将琴譜寫了下來,署上我自己的名字,并第一時間去找樂團監督...”
“...所以,盜竊者不是江時風,而是我。”
伴随着伊德瑞斯的講述,一個令人憤怒而又悲痛的真相,展開在每一個聽衆的面前。
大廳内安靜的可聞針落地聲。
科瑞斯他們都是一臉震驚的看着伊德瑞斯,他們不敢相信伊德瑞斯爲了奪取首席鋼琴師的職位,竟然這般陷害他的朋友。
偷竊者搖身一變成了原創者,原創者卻被陷害成了偷竊者,這是個什麽道理!
這些年,江時風過得有多痛苦啊!
伊德瑞斯說完,都不敢擡頭面對科瑞斯他們這些業界老熟人。伊德瑞斯低頭問賽西裏奧:“我交代了真相,你滿意了嗎?”
賽西裏奧提醒伊德瑞斯:“伊德瑞斯,你是不是還忘了交代一件事?”
伊德瑞斯心裏一驚,“什麽?”他心裏祈禱最好不是那件事。
但人越是怕什麽,就發生什麽。
賽西裏奧說:“你還沒有告訴大家,江時風的手到底是誰敲斷的...”
伊德瑞斯下意識反駁道:“那不是我做的,是極端粉絲幹的!”
伊德瑞斯的話剛說完,就聽到了伊莉莎的再一次尖叫。“爹地!”伊莉莎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她求饒喊道:“爹地,你實話實說吧,女兒的手好痛啊!”
伊德瑞斯聽到女兒的哭聲,他吓得肩膀一抖,再次無奈地投降。“别傷害我女兒!我說!我都說!”
科瑞斯他們看着伊德瑞斯,又聽到他說:“是我...我與我的粉絲在郵件裏聊天,曾反複地暗示對方像江時風這樣的敗類不配再碰琴。那個粉絲性格極端,也很偏執,他聽了我的暗示,便跑去綁架了江時風,敲斷了他的雙手。”
“我承認是我暗示對方去傷害的江時風,但我并沒有親手敲碎江時風的手!”
伊德瑞斯的話一說完,那頭賽西裏奧直接挂了電話。
伊德瑞斯發現電話挂了,他沖電話裏面大喊地道:“我女兒呢?你什麽時候把我女兒送回來?”伊德瑞斯像是瘋了一樣瘋狂地質問對方,但手機已經挂斷,沒有人回應他。
伊德瑞斯握着手機在發抖。
這時候,科瑞斯突然對警察說:“警官,我建議你們盡快将伊德瑞斯遣送回Y國。他涉險唆使他人犯罪、盜竊他人文藝作品罪,這樣的人,不配出現在我們這座尊崇音樂藝術的城市。”
“沒錯!他盜竊江時風的作品已是強盜行爲,竟然還唆使粉絲去敲斷了江時風的雙手!江時風是多麽有才華的一個音樂才子,就這樣毀在了他的手裏,簡直可惡!”
“你跟你的女兒一樣,都是音樂界的敗類,你們這樣的人,不配被稱之爲大師!”
“滾出音樂圈吧,伊德瑞斯你這個敗類!”
“滾,布魯塞爾不歡迎你!”
一副手铐,将伊德瑞斯雙手铐住。
伊德瑞斯愕然擡頭,盯着科瑞斯跟其它音樂大師們,看到每個人臉上那張布滿了鄙夷跟嫌棄的表情,他這才體會到當年江時風被他誣陷後的心情。
原來受千夫所指,就是這種滋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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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西裏奧挂掉電話後,對身後的下屬說:“将伊莉莎送去派出所!”他的确承諾過不殺伊莉莎,但他可沒有承諾過不會将伊莉莎送去警局。
伊莉莎偷偷對孕婦下催産藥,這本身就是犯罪了。既然犯罪了,那就該交給警察去處理。
第二天早上,特倫父女被遣送回了Y國的新聞被各大國際網站争相報道!
父親伊德瑞斯爲了首席鋼琴師的位置,盜竊了好友的作品,還倒打一耙将本爲原創者的江時風陷害成了偷竊者,并唆使粉絲敲斷江時風的雙手指關節。
其所作所爲,令人發指!
女兒伊莉莎爲了奪得伊麗莎白女王國際音樂小提琴比賽的冠軍,昧着良心,花重金買通工作人員,偷偷地往宋瓷的茶水裏下催産藥,差點造成一屍兩命的悲劇!
心機何其歹毒!
特倫父女,被整個音樂界的人形象的成爲‘敗類父女’!